不過司南謹是真清醒了。
他是個男人，一大清早有個大美人給他說什麼牀上細節能不醒嗎？要不是看她一臉名門正派的樣子，他都懷疑她在有意勾引他。
不過就算不是勾引，她這些話也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了，司南謹看着她問：“什麼規律？”
“一個是時間，一個是莫娜多次提到了讓李榮成體內射精。”
這……
司南謹脊背莫名一僵，如果換做別的女人，他絕對相信對方在引誘他，但夜清明卻讓他有種聽法醫說解剖，或刑警說案件的感覺。
他都忍不住說她一句，“你……你能不能委婉點？”
夜叉這次跟司南謹站一邊，也罵了一句：【夜清明，你是個女孩子，不要這麼露骨！】
【哦。】夜清明想了想，換了一個說法跟司南謹說，“……弄？”
司南謹：“哈？”
夜叉嘴角一抽，因爲他一下get到了夜清明的委婉。
看司南謹還一臉茫然夜清明說：“我的意思是，莫娜對那個的要求有點偏執，不管是她提議嘗試的……姿勢。”
這樣算委婉了吧？
她繼續說：“還是堅持讓李榮成弄在裏面，似乎都帶着不同尋常的目的……”
“等等！”司南謹躺不住了，一把從她手裏把手機拿過來解鎖然後丟給她，人也從沙發上起身說，“我去一下廁所，回來再說。”
夜叉嘖了一聲，問夜清明：【你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要去廁所嗎？】
爲什麼？夜清明擡起視線看向司南謹。
察覺到她的目光司南謹脊背微微一僵，回頭跟她解釋：“我就是洗把臉，清醒清醒。”
誰又說不是呢？她對他禮貌道：“您請便。”
夜叉再跟夜清明說：【你剛纔那些話很容易讓一個男人衝動的！】
夜清明明白了，說了一句：【那你們男的也太容易衝動了。】
說完低頭從手機中的聊條記錄翻找讓她產生疑惑，跟覺得不對勁的內容，並拿出自己的記事本跟筆將它們記錄下來。
二十分鐘後司南謹換了一身衣服，坐回沙發，身上帶着沐浴露的香氣，吹得七八成乾的短髮垂在額前，看夜清明在記錄着什麼他問：“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夜清明將他的手機還給了他，“我剛纔將他們的聊天記錄發到了我手機上，還有，這個是我整理出來的線索。”
她將筆記本遞給他，上邊寫着李榮成發出的上牀邀請時間，莫娜提出的邀請時間，還有兩人聊細節的時間等。
剛纔已經見識過她的直白，但司南謹心裏還是忍不住想，她跟他聊給他看這些就沒一點尷尬嗎？
但看夜清明正兒八經的表情，還真沒有尷尬。
他只能問：“這些有規律嗎？”
夜清明說：“我剛纔在網上查了一下，莫娜提出的大多是網上一位知名助孕人士提出的有利於受孕的姿勢。”
“你查這個幹嘛？”司南謹說完恍然明白，“你是覺得莫娜想要懷上李榮成的孩子？”
夜清明沒否認，再跟他解釋：“莫娜曾在五月三號時跟李榮成說過一次，她生理期不能赴約，而後來她主動約李榮成去她那裏或開房的這些時間，大概都在她生理期之後的第十到二十天之間浮動。”
夜清明說：“女性生理期的第十到二十天是比較容易受孕的排卵期。”
所以這些信息都指向了，莫娜想要生李榮成孩子的意圖。可就算莫娜想要奉子嫁給李榮成或嫁入豪門，這跟徐曼青的事有什麼關係？如果沒有關係，夜清明根本沒有必要查莫娜。
司南謹腦子轉了一圈之後，只能說：“你覺得莫娜跟徐曼青有關係？”
夜清明將今早去見徐家父母所得知的，徐曼青跟李榮成分手的原因跟他簡要說明。
司南謹是聽明白了，但能想象到的是：“難不成莫娜，是來給徐曼青報仇的？”
這個說辭好像在哪裏聽他說過？夜清明莫名覺得司南謹的想象力只存在於復仇電影，不覺有些好笑。
“如果是復仇，我覺得莫娜不會想方設法給李榮成生孩子，畢竟徐曼青受過那樣的痛苦，作爲復仇者通常不會選擇重蹈覆轍的方式復仇。”
重蹈覆轍四個字突然讓司南謹一個激靈，“你該不會覺得，莫娜就是徐曼青吧？”
夜清明卻當真沒有否認，而是問：“您還記得徐曼青的媽媽說過，她爲什麼堅信女兒在國內嗎？”
司南謹根本沒有仔細看過調查報告，“我不知道。”
夜清明也不意外，因爲這傢伙一開始就沒在這方面用心，“她說，她聽到徐曼青電話裏傳來醫院中文叫號的聲音。”
越說越邪乎，要真像她所說那電視劇都不敢那麼演，司南謹看了她半晌，說：“如果莫娜是徐曼青，李榮成不可能不知道吧？”
夜清明反問：“所以我們驗證一下，既然出入境登記裏沒有徐曼青，那我們看看是不是有莫娜？”
司南謹忍不住靠了一聲，並拿起手機說：“我立刻找人查。”
夜清明便再說：“如果可以的話，順便查一下莫娜去醫院檢查的記錄，我想，就算身體跟臉可以整容，處女膜能再造，但子宮卻不能。”
陰陽師原來是這樣的嗎？
司南謹拿着手機看着依舊話語直白的夜清明，第一次覺得，當初雀凜找上這個學生妹確實不是鬧着玩的，這丫頭……有點嚇人啊。
“怎麼了？”夜清明出聲問。
他立刻回神說：“我在想找誰比較快一點。”
其實這事哪用他想，他只要發話下去自然有人給他辦好，司南謹跟手下的人簡單交代了幾句掛斷，然後跟夜清明說：“應該不會花很長的時間。”
“謝謝。”要做的事結束，夜清明將桌上的筆記本跟筆塞回揹包。
司南謹問：“你就要走了？”
不然呢？
司南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這個時間，喫個午飯再走唄。”
夜清明拿包起身，“我喫過了，就先回去了。”
司南謹要再說，她人已經往外走，此時他才發現她進來時連門都沒關，不由心裏笑罵一聲，她這是在防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