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方的話聽來,羅森當晚襲擊雀凜並非單純因爲變異而是人爲的,所以是有人顧羅森殺他?

    夜清明不由屏住呼吸,放輕了上樓的腳步,站在樓梯那看過去,那個講電話的人她竟然認識。

    正是當初第一次來見司南謹,後來又在李榮成跟李菲菲求婚現場跟她做過自我介紹的陸治原。

    那這件事是不是要跟司南謹說一下?

    夜清明回到包間,見到陸治原在跟司南謹說話,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陸治原是司南謹的人,她現在都不能確定羅森這事跟司南謹有沒有關係。

    連夜叉都說道:【司南謹懷疑你是雀凜的人,你再聽到陸治原的通話,可要小心被滅口喲。】

    夜清明有些疑惑的是:【可陸治原剛纔說,不僅雀凜連司南謹都在找王大海,可見王大海是羅森刺殺雀凜事件中的重要人物線索。】

    【是這樣沒錯,但我們又不知道王大海是什麼身份,他們找他的目的不一定相同,你現在做的任何選擇都可能是引火上身。】

    夜清明問它:【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夜叉理所當然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好不容易雀凜不盯着你了,如今只要解決好司南謹這事,你就能徹底擺脫他們。】

    話雖如此,【萬一這起謀殺事件,是有人故意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製造的一場栽贓陷害呢?】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夜叉一直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你現在要做的是儘早將我們倆的問題解決掉,而不是多管閒事,再說他們的矛盾又不是今天才有,你夾在中間火上澆油還能燒幾把,但要救火那就是杯水車薪。】

    【是是是,您說的是……】

    夜清明還沒恭維完夜叉,司南謹看着她要笑不笑地就說:“我還以爲畏罪潛逃了呢。”

    陸治原擡頭見到她也識相地騰出地方:“那司少,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情況我再跟你彙報。”

    司南謹只是看着夜清明隨便擡了擡手。

    陸治原經過夜清明身邊時擠眉弄眼地說:“快去好好哄哄司少吧。”

    夜清明斜睨了他奉承又輕浮的臉一眼,舉步走近司南謹。

    司南謹問:“去哪兒啦?”

    夜清明坐到他旁邊,說道:“司先生,我跟我師兄請教了一下您這樣的情況……”

    “哪個師兄啊?”

    司南謹今晚說話都是話裏藏刀的,夜清明選擇當聽不出來,只做自己分內之事直接問他:“您小時候有看到過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嗎?”

    司南謹眉頭微微一皺:“什麼意思?”

    夜清明解釋:“我用的術通常對沒有陰陽眼的人,不會起到觸發的作用,但如果您小時候被人封印過這個能力,那極有可能會被破解。”

    司南謹沒有直接否定說沒有,而是陷入思考與回憶,看來是有這個可能,夜清明繼續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嘗試重新替您封上。”

    司南謹卻開口拒絕:“不用了。”

    然後兩人同時沉默。

    還是司南謹先開口:“我不確定你說的這個可能,因爲我並沒有我能看到異類的記憶。”

    但他剛纔的表情明顯遲疑了。

    司南謹知道她想說什麼,也不打算爲難她繼續說:“我確實一直會做同一個夢,夢裏我能看到那些,但我一直當它是夢。不過今天你這麼說了,我會回去問問,搞不好……我還是潛藏的異能者呢!”

    說完這句他哈哈大笑。

    夜清明一點也笑不起來,他可以把剛纔懷疑與質問弄得好像沒發生過,下次心血來潮又可以再繼續懷疑質問,隨心所欲,但她不能。

    見她沒笑司南謹改用委屈地語氣說:“我這幾天因爲這個事都沒睡好,還不能找你過來問問原因嗎?”

    “當然可以的。”

    “但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啊。”

    “不會,您的委託後期還沒結束,這也是我的工作內容,給您造成的傷害我跟您表示誠懇的道歉,您也有權利將這些意外狀況上報學校,學校定會給您提供合理的預後服務跟相應賠付,並對我的工作追究相應的責任。”

    司南謹無奈笑道:“你要是生氣還是直接罵我吧,別打這種官腔。”

    “不會,我沒有生氣,您做得非常合理。”

    司南謹看了她半晌,她面上是再公事不過的表情,便岔開話題說:“你還沒喫東西什麼,想喫什麼我給你點。”

    “不用了,您要是沒有其他問題我就先回去了,當然後續有任何關係到委託的事,您隨時聯繫我。”

    不管司南謹怎麼變臉跟挽留,十分鐘夜清明還是從BR出來,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她只盼着司南謹確實是小時候被封了異能,那樣他就沒辦法找她的不是了。

    可是羅森那件事……

    算了吧,就像夜叉說的,他們倆的事跟她無關,她也管不着。

    這麼一想,夜清明邁步走入海城燈火瀰漫的夜幕。

    接連兩天,司南謹都沒有給她打電話,週一夜清明按課程表去上了課,跟着吳雙一邊老師佈置的課題一邊往二食堂去。

    夜清明是直奔西北面食窗口去的,但吳雙卻突然拉住她,“清明……”

    “我今天要喫油潑面。”

    “不是喫什麼問題。”吳雙指了食堂座位區。

    夜清明跟着往那一看,一個特別帥氣的男孩,獨自一人坐在一張長桌那,完全不顧周圍人對他投來的視線,他就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方向。

    吳雙抓着她的胳膊問:“我沒看錯吧,那不是雀家的小祖宗嗎?”

    可不是雀之堯嘛,夜清明心想,她能不能當沒看見啊,但就那小子霸道又粘人的目光,讓她生怕這小祖宗又要在她學校搞出什麼事來,她不得不邁步朝他走了過去。

    剛纔還看着她的小孩在她靠近時卻自負扭開頭,不說話。

    還是吳雙先熱情詢問:“小朋友,你來這裏做什麼呀?”

    說着這話她目光還看向四周,找找有沒有雀凜的身影,但雀之堯卻沒回應她只是酷酷地坐在那裏,好像是生氣又好像是拉不下臉的樣子。

    夜清明認命地坐到他對面,開口問他:“想喫什麼?”

    見她先妥協,雀之堯終於將傲慢的小眼神落回她臉上,“你別想多了,我就是覺得你們飯堂的面還挺好喫的纔過來的。”

    是,他說什麼是什麼,“那你想喫什麼?”

    “我不用你請,只是跟你借校園卡,等會兒會加倍還給你。”

    能不能別這麼欲蓋彌彰啊臭小孩?夜清明笑眯眯地繼續給他臺階,“我今天想喫油潑面,你要嚐嚐看嗎?”

    雀之堯發現自己使得勁都打在了棉花上,但又是自己找上門的,所以就算惱羞成怒他還不能爆發出來,終是粗聲答應:“那就油潑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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