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jojo戀愛故事集]在雨中 >第55章 南瓜??????
    野比綾子,小南瓜的母親,半夜,她看見自己的女兒在哭。

    “你在哭什麼?親愛的?”

    小南瓜一個人躺在地板上,蜷縮着身子,從頭套裏不停的流出淚水,浸溼了地毯。

    野比綾子嘆了口氣,像小時候安慰女兒時一樣,坐下來,抱起自己的女兒,將手伸向南瓜頭套,頭套猶如柔軟黏膩的奶油般,融化掉了,露出一張淚眼婆娑的小臉。

    “怎麼了?”野比綾子讓女兒坐在自己的身上,溫柔的拭去她的淚。

    女兒向綾子開始比劃。

    “跟朋友吵架了?”

    女兒點點頭。

    “那麼互相道歉了嗎?”

    女兒點點頭,卻哭的更厲害了。

    “你說‘雖然互相道歉了,對方卻還是很介意?’”綾子自然知道女兒說的是誰,面上仍然溫柔,內心卻已經在瘋狂辱罵納蘭迦了。

    那個臭小子可真是不識好歹!

    綾子抱住女兒,手不停的撫摸着她的背脊,女兒埋在綾子的懷裏,幾乎浸溼了綾子胸前的衣料。

    “他做了什麼?能告訴媽媽嗎?”

    女兒卻搖搖頭。

    “你說‘他什麼都沒做’?,他要是什麼都沒做,你怎麼會哭成這個樣子?”

    女兒沒有回答,屋內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綾子的心在滴血,在確認女兒死都不肯換個朋友之後,她又嘆了口氣,在女兒耳邊出了個主意。

    納蘭迦連續地吃了一週的蘋果糖。舌苔都是甜到發膩的味道。

    米斯達向他索要蘋果糖,納蘭迦一支都沒給。

    “小氣鬼~”

    “先把之前喫我巧克力的錢還掉,混蛋。”

    “囉嗦,這有什麼關係嘛,給我一支!而且再這樣下去,你會蛀牙的啦,給我一支!”米斯達伸手。

    “不——給,要你管!”納蘭迦繼續沒什麼精神的舔着蘋果糖,下一秒有槍支頂着他的腰,米斯達撒嬌道:“給一支啦~”

    納蘭迦反手抽出小刀比劃着他的臉:“去死!不給!還錢!”

    “話說,你爲什麼要躲着小南瓜?”友好的互毆後,米斯達躺在地上問道。

    這一週,每次小南瓜來,納蘭迦就以各種理由走掉了。

    “看見他就火大,”納蘭迦說:“我很討厭他對待朋友的方式。”

    “那麼下次要趕他走嗎?”

    納蘭迦猶豫了片刻,又搖搖頭。

    “這什麼鬼啊?你到底想怎麼樣啊?討厭就不做朋友,還有得做就打一架再和好啊。”

    納蘭迦腦子很亂。當他察覺到自己心底的惡意時,差點就放任自己施行了。

    諸如把所有作業都丟給小南瓜、讓每次都讓小南瓜花錢買單、或者比之前言語更加惡劣。

    但小南瓜根本都沒抵抗一下,便都接受了。

    在將小南瓜欺負哭後,這傢伙第二天還是開心的跑到他面前。

    納蘭迦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傢伙就不會生氣嗎?

    他要是打他呢?

    納蘭迦打了一個哆嗦,把這種念頭甩出腦袋,他感到害怕。

    就像是不平等天秤的傾斜,一旦察覺到自己佔領至高位,就想要下意識侵佔對方,看對方能被欺負到什麼地步,卻發現對方根本不抵抗。

    這非常的危險。

    納蘭迦不常用腦子思考複雜的問題,但直覺令他感到異常不適,他收手了。並且逃避起同小南瓜的見面,他下意識擔心:

    小南瓜在會他看不見的地方,依然毫無怨言的原諒了別人,然後被得寸進尺,遍體鱗傷。

    他會覺得心疼,憤怒,又噁心。

    但若是自己也控制不住呢?

    事實已經證明這傢伙根本沒有被侵佔的底線可言。

    受傷,失落,心疼,憤怒,噁心,害怕。這些情緒一齊向他涌來。

    這對於納蘭迦的腦子來說,過載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他的情緒會這麼複雜,複雜到頭痛腦脹,所以煩躁無比。

    納蘭迦低頭,劉海傾斜的掃過長卷的睫毛,有些發癢,裸露的臂膀上肌肉稍微用勁就露出青筋。

    橘色腕環被磨損了一點,手上的蘋果糖只剩下半截,酸甜的味道融化在鮮紅的舌尖,反而膩味到麻木,他將糖甩在地上,用力踩碎。

    “可惡!去死!我在幹什麼!這根本不像我!”

    “可惡!腦子好痛!說到底!我幹嘛要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啊!”

    納蘭迦抱頭咬牙切齒的痛呼。

    “覺得不爽就去打他一頓啊~”米斯達慫恿道:“那小子一拳下去能哭很久吧~”帶着點笑意,唯恐天下不亂,又跑到福葛那裏:“你在看什麼?”

    福葛的嫌棄溢於言表,一隻手將米斯達的臉推開:“你別靠的那麼近。”然後將收集的資料平放到桌面上。

    米斯達一把搶過桌面上的材料,唸到:“……‘南瓜教?’”然後哈哈大笑:“這什麼邪教組?天主教和基督教就算了,那不勒斯怎麼會還多出個南瓜教?”

    就在這時,窗邊探出一隻南瓜腦袋。

    是小南瓜。

    “啊!糟糕,我有東西忘在家裏了。”納蘭迦猛然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一邊說着還一邊出了餐廳。還沒來得及向家那邊走,便被一隻手拽住了納蘭迦的橘色衣襬。

    “放開。”納蘭迦說。

    出乎意料的是,小南瓜的力氣驚人的大,大到納蘭迦都掙脫不了,他將納蘭迦拽到了無人的洗手間。

    “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南瓜一言語不發,臉上也沒有表情。

    納蘭迦無奈的說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啦……”他是生他自己的氣。

    但小南瓜依然十分執着。

    “‘騙人’?我沒有騙人,但我現在非常不爽。”洗手檯上有一隻空酒瓶,納蘭迦隨手拿起來,“嘭”的一聲,毫無預兆的砸壞了水龍頭。

    “我的脾氣一直都不好,生氣時真的會打人。”

    但小南瓜卻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後腰,臉溫熱的貼着他的後背,能感受到脊背肌肉的起伏和汗漬。

    說實在的,納蘭迦覺得這姿勢有點怪異,同時他很明顯的感受到,挨着他後背的那個小腦袋並沒有帶什麼南瓜頭套,並且逐漸有什麼浸溼了他的後背。

    他有些煩躁的摸了摸頭髮,剛想道歉,卻聽見了背後的小南瓜,第一次開口說話。

    “沙沙音……喜歡納蘭迦。”

    “沙沙音……以後只跟納蘭迦一個人做朋友。”

    “不要討厭……沙沙音。”

    “沙沙音很聽話。”

    小南瓜的全名叫野比沙沙音。

    納蘭迦身體一僵,他的大腦宕機了。

    這聲音婉轉清脆,明顯是一個女孩子發出的。

    他的臉“唰”一下的全紅了,皮膚都燙透了,聲音都驚變形了:“女——女孩子?!!”結巴道:“你是——女、女孩——子?”

    納蘭迦自流浪開始,入的都是流浪男孩子的團體,沒有接觸過什麼女孩子,加入熱情之後,認識接觸的也全是男的,同女孩子接觸的機會屈指可數,交流基本爲零。

    而小南瓜一直以來都以頭套示人,從不說話,衣服穿的也很中性,在餐廳等的那些爛人朋友也都是男的。

    所以他從沒有想過,小南瓜居然是個女孩子。

    “你怎麼從沒有跟我說……”納蘭迦轉過身過,話語戛然而止,畫面直直把他燒暈了。

    銀色短髮映着冷冷的光輝,白色南瓜髮卡夾在額邊,至使她露出白嫩的額頭,柔軟的脣十分紅潤,鼻尖粉粉的,碧藍色的眼中載滿了朦朧水色,淚溼透了的睫毛,也溼透了半張小臉。

    納蘭迦同手同腳的向後退了一步,把小南瓜取下來的南瓜頭套罩自己臉上了,南瓜頭套還應景的變成了“0—0”的表情。

    他踉蹌逃出門去,視線狹窄不可視,跌跌撞撞一頭栽到地板上,像極了一條躺平的鹹魚。

    “不知道我可愛的女兒一切順利嗎?”在家中廚房做菜的綾子,正惦念着自己的女兒,自言自語道:“只要露出臉就行了吧,這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對我女兒那張臉說出拒絕話語的人呢?”

    說到這裏,綾子的聲音變得狠厲:“敢拒絕我就宰了他啊!”徒手捏碎了一隻西紅柿,汁液四處濺射,流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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