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看我幹嘛？我沒頭緒……”她收回托腮的手，頓了頓，臉色泛起了絲猶疑，最後還是把話說出來，“依我對導師的瞭解，他是不會找同夥的，而且……我認爲他不會復仇。”
“哈？”連同喬熙在內，大家都被她的言論給整懵了。
“雖然這麼說很矛盾牽強，但我仍覺得，導師沒有復仇心理，即便他承認他是在復仇，可我不認爲他會鑽這種牛角尖，他是我見過最豁達的人，最討厭被壞情緒糾纏，理性得近乎毫無情感，像他那樣的人，是不可能會因復仇而心理扭曲的，與其說是在復仇，不如說，他更像是在執行一樁任務。”
“……”豹子皺眉，這好像也沒啥區別吧？莫燁刑不就是把復仇當成任務了？
“不一樣的，”席淺淺像是有讀心術，“導師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是他造成的錯，他會不惜一切去補償，或者說是贖罪，但如果不是他的問題，他絕對不會因情感而動搖，雖然他知道那五個混混該死，但不會被複仇的情緒挑動，但如果，李智的死有他一部分責任的話……”
他們不約而同記起莫燁刑跳崖前的話。
【那五個混蛋把我的人生都毀了，我能做的，就是替他報仇。……我看着他們將他活生生打死了，我沒有去幫他，自那之後，那雙冰冷怨恨的眼睛就一直跟着我，無論我走到哪裏，命運都將我繞回去，要我去贖罪，爲自己的膽小窩囊負上責任，我只能替他復仇，將他們一個個……殺掉。我別無選擇，我無法面對那雙眼睛，充血的眼球冰冷蝕骨，以及那聲‘膽小鬼！’那輕蔑怨恨的語氣到現在我還記得。當我以爲自己終於戰勝心魔的時候，命運給了我復仇的機會。】
豹子說：“莫燁刑說他當時沒有去幫李智，他認爲救李智是他的責任，所以他才執行復仇計劃，這不矛盾啊？”
確實如此，豹子說得沒錯，席淺淺的矛盾點也在此，莫燁刑不會受復仇心理影響，但不知爲何，她總覺得，莫燁刑的復仇，並非爲了李智。
“膽小鬼……”席淺淺呢喃道，“爲什麼李智會說導師是膽小鬼？”
福爾摩斯·豹又擺出沉思者的模樣，“唔，這的確很奇怪，正常人都不會要求小孩見義勇爲，更何況想要保護孩子的李智，聽莫燁刑的口吻，李智好像要他挺身而出，並且還因他的退縮遷怒他。”
“莫燁刑曾說他戰勝了心魔，可命運給了他復仇的機會，也就是說，他遇見了當年的五名疑兇之一，又勾起了當年的痛苦回憶，決心要復仇。不過很奇怪的是，五名疑兇的行動軌跡只有狗仔比較遼闊，其餘四人都集中在k市，但就連狗仔也沒有到過莫燁刑所在的城市，他到底是在哪裏遇見了五名疑兇之一的？”
會議室陷入了寂靜，喬熙翻了翻目前收集到的證據，說：“還沒聯繫到那位曾收留過莫燁刑的村民嗎？”
“同村的人說她20年前就搬離了村莊，去投靠她姐姐了，村長之前給的聯繫方式無效，我們現在朝她侄女的方向查，她侄女是k大的校友，應該很快有消息。”
“相館那邊……”
“叮咚。”
“哇靠！”福爾摩斯·豹突然彈起，一臉震驚地盯着手機屏幕，“說曹操曹操就到！頭兒，相館那邊來消息了，李智和趙小鳳的結婚照。可勁爆了，你們得有心理準備。”
豹子邊說邊神祕護着手機，似乎怕勁爆的消息誤傷想偷看的天才。
黑白照上印着兩個相貌般配的年輕男女，男人一臉拘謹，女兒笑靨如花。那張俏麗的臉讓k組成員看得眼睛都直了，個個愣在當場。
席淺淺不解地看着衆人，“你們……都有什麼發現嗎？”
“陶舒琳。”喬熙道。
“……江明劫殺案的女死者？江明殺害的人居然是李智的老婆！陶舒琳就是趙小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