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球打的很愉快,我們那塊兒一片歡聲笑語的,笑聲都響徹雲霄了。

    溢於言表的快樂表現在每個人臉上,雨後的陽光照射過來洋洋灑灑的。

    出彩虹了,挺好看的。

    我和他告別以後就回了宿舍。

    對了,忘了提,我因爲邊下雨邊打籃球,腳底打滑踩了水滑了一跤,當時的姿勢是屁股着地,滑了以後一屁股黑,白衣服前面還濺了點髒水,不多但也很突出了。

    和他們打球的時候因爲過於投入完全忘了自己還穿着髒衣服髒褲子的事,玩的還倍兒開心,可能當時在他們眼裏我像個傻樂的二傻子叭

    回到宿舍從室友震驚的眼神裏才意識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也太丟人了叭!我的形象崩塌了!我都描述不出來我此刻的心情!

    也就是說,除了當時一起投籃的人,還有他和他球隊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我的狼狽樣子,就算沒看見當時我怎麼摔的,也都看見了我摔完後的戰果。

    心如死灰。形象的崩塌就在那一瞬間。

    我麻溜的洗頭洗澡洗衣服以後還是拿起了充好電的手機。

    “你們是不是都看到我摔了一跤了?”剛輸入,彳亍了下,又刪掉了重新輸入。

    “你有沒有看到我身上的髒水點子啊?”

    內心忐忑地按下發送,期待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看到了。”

    秒回。

    頭上一隻又一隻的烏鴉飛過。

    對方正在輸入中

    “不過也還好,打球的時候誰會注意你的衣服褲子呢。”

    他試圖安慰我。

    我卻覺得更難過了。他不僅看到了我衣服一片黑,還看到了屁股後面的。

    無臉了啊!

    “我這算是社會性死亡嘛?以後都不好出去見人的那種。【苦笑】”

    “打球人不拘小節,打完球即使不摔跤也會髒衣服的。沒關係的。【摸摸頭】”

    不得不說,心裏有好受那麼一丟丟。

    “我當時都玩的忘乎所以了,全然不記得這事了,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反應過來的我有點憋屈,反咬一口。

    “你太可愛了,沒有人會願意在小孩子開心玩耍的時候因爲一些小事打斷她的。”他回覆的一本正經,就像是屏幕對面的人真的是個還未成年的小小女孩一樣。

    看着消息,心臟漏跳了一拍,臉蛋瞬間熱了起來。

    失神了片刻,趕緊拍拍臉蛋,心中默唸“色即是空”。他可是我球友啊,我們這是堅定的革命友誼,我怎麼能紅了臉!

    咳咳,我要冷靜!

    "額好叭"

    “你很在意這事嘛?”

    “主要是丟人啊!【撐頭】”

    “沒事的,如果你介意,下次我注意提醒你。”

    “那敢情好啊。”

    因爲覺得丟了人,沒臉面,後面就沒多聊了,脫了衣服直接上牀了。

    在我這兒,上了牀不等於睡覺。

    我失眠,是老毛病了,大概是從中考結束後開始的吧。不是因爲考試焦慮,我考試從來不緊張。聽說我失眠,很多人都猜測是不是心裏有事堆起來沒有和別人傾訴導致心理壓力大一直暗示自己不能睡才這樣。我覺得不是,我的腦袋瓜就那麼點兒,能裝多少事呢?我又不記仇,記事也不是很好,腦袋內存夠着呢!每天操心的無非就是早上喫什麼、中午喫什麼、晚上喫什麼。

    之前有人推薦我睡前喫點甜的,可以緩解。我試過,剛開始確實有效,可以安神,心情會放鬆很多。

    後來就不管用了。

    經常是凌晨才入睡,最晚四點,最早也是一兩點。

    以前還有人陪我熬夜,後來因爲各種原因和那些陪我熬夜的人都走散了。現在長夜漫漫,也只是我一個人無眠了。

    刷着短視頻,突然看到一個好好笑的視頻,不假思索就點了轉發到空間。

    空間動態點贊提示音響起。

    消息提示音響起。

    球友發來訊息。

    “還不睡?”

    “昂”

    “很晚了,該睡了。”

    “我失眠,你去睡叭。”

    “失眠?”

    “嗯的,我經常是凌晨才睡覺,一點睏意都沒有。”

    “那我陪你吧。”

    “不用,你又不是不困,該睡就去睡吧。”

    “沒事,年輕人身體好,能抗。”

    “噗~那好叭”

    “可以和我說說你失眠的事情嗎?”

    我吧啦吧啦了一堆,闡述了失眠的經過。

    “每晚都這樣?”

    “對,每晚都是。”

    “很難熬吧?”

    “實話說,都快抓狂了。那種夜深人盡的時候,沒有人還在熬夜了,大家都睡了,就我一個人清醒的要命,那種感覺近乎絕望了。就像是陷在深淵裏,沒有光,也沒人能救贖我,他們都幫不了我。無能爲力。”

    “最近呢?”

    “我已經半個月都是凌晨四點以後才睡的着了,就着助眠放鬆直播才勉強能睡着。”

    “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我懂你那種難受。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轉折的我猝不及防,但我還是應下了。

    “如果我做得到,你儘管提,憑我們這革命友誼我肯定能幫則幫。”

    “答應我十二點前就睡覺。”

    “啊?!我做不到的”

    “我相信你可以。”

    “那,好吧。”

    “就從今天開始,十一點半就要關上手機,十二點一定可以睡着的。”

    他那麼篤定,就像是他爲我施了法一樣。

    但爲了不讓他失望,我還是照做了,即使我覺得我肯定睡不着。

    像平常一樣,打開助眠直播,戴上耳機,設置好手機自動關機時間,倒頭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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