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葬禮結束,肖寧回到別墅,倒頭就睡。
她是前一天傍晚睡得,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窗外陽光明媚,叫不上來名字的鳥兒,藏在不遠處的樹梢,嘰嘰喳喳的叫着,似乎在提醒肖寧該起牀了。
睡了整整一宿,肖寧有些頭疼。
揉了揉太陽穴,待不適有所緩解後,才慢吞吞的下牀。
這時,厲鎮羽推門進來,手上端着一杯溫水,遞給肖寧,“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這兩天辛苦你了。”
“沒事。”肖寧把溫水一飲而盡,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
厲鎮羽的手臂上纏着一圈黑紗,按照S市的風俗,要五七之後才能摘。
肖寧盯着厲鎮羽略微疲憊的臉看了片刻,唏噓不已,“沒想到,最爲爲他披麻戴孝的,居然是你這個離家多年的兒子。”
厲鎮羽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
因爲過往關係不怎麼樣,厲謙去世,厲鎮羽倒是沒覺得有多難過,就是覺得他這麼走了,不值得。臨死之前,都還唸叨着厲冷鋒,可到底也沒見上他一面。
世事無常,真是難以預料。
作孽多的人,當真是不會有好的報應。
看看厲謙,奮鬥了一輩子,辜負了兩個女人,結果最後得到了什麼呢。
什麼也沒得到。
在家修整了兩天,下週一,厲鎮羽正式去厲氏集團報道。
他是佳航投資幕後之人,能力早就受到了公司高層的認可。更何況,現在還有了厲謙親筆簽名蓋章的繼承協議書,做上厲氏集團總裁這個位置,實至名歸。
當年,厲氏集團遭遇資金危機岌岌可危,若不是白家提供資金,傾全部之力相助,厲氏集團根本就挺過不去。
後來,厲謙野心膨脹,一點點蠶食掉白家的企業。
厲氏集團能有今天的規模,白家功不可沒,所以改名勢在必行。
替厲謙張羅葬禮的兩天,S市爆出了一則新聞,和厲冷月有關。
厲冷月最終還是從大火裏逃了出來,但面目全非,渾身上下燒傷的很嚴重,堪稱是毀容,據說一條腿也廢了。
肖寧看到這則新聞,還是阮明染打電話的過程提了一嘴,於是她上網搜了下。
厲冷月現在在一家醫院搶救,聽說性命無虞,只是從此再也無法做回正常人了。
對於她落得這個下場,肖寧一絲同情都沒有。
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她沒有和厲冷鋒製造那場大火,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可惜,她親手葬送了這一切,甚至連厲謙的葬禮,都沒趕上參加。
而厲冷鋒,自從厲謙給他打的那通電話過後,再也沒在S市露過面,也沒有去過厲氏集團的辦公大樓,應該是藏了起來,在密謀什麼。
肖寧不信,他會就此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