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野村奏的表情劇變,震驚的睜大眼睛,又下意識的要否定說。

    “不,不可能,是誰,怎麼可能,什麼時候……”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突然的如同重磅炸彈要炸燬他維持的世界,他喜歡了她那麼久,告白失敗也好,靠近遭到疏離也罷,就算總不能得到迴應,也願意等着,因爲她那般美麗完美的人,從不屬於任何人。

    野村奏握緊拳頭壓制着不甘氣惱,始終無法想象,有什麼樣的人,能夠有資格被稱之爲她的男朋友。

    站在後方的山渡與野村奏的反應截然不同,他只在凜笑起來的那一瞬呆住了,定定的瞳孔帶着幾分癡迷的看着她。

    作爲學校的半透明角色,他很少能如此近距離的看着凜,她給人最初的印象一直是難以接近的,待人總是禮貌疏離,從沒有見過她會笑得這般溫暖明媚,彷彿是冬日裏初融那一秒而生長的花,誘人而美麗,能在他腦子裏出現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好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你之前不還說喜歡的是小時候那個……”此時的野村奏實在氣急,想起自己之前明明打探過凜喜歡的人已經死了。

    “是他。”雪川凜只是簡單的說,“我的男朋友,就是我從小就喜歡的人。”

    野村奏大驚失色,大步走向她,說話的嗓音大聲且夾有顫抖:“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雪川凜冷着臉後退幾步,不着邊際的躲開,並按下手機接起,眉眼瞬間便柔和了不少,嗓音也軟得不行:“我在工作呢,怎麼啦?”

    那句話如針扎般刺傷了野村奏伸出的手,他的瞳孔緊縮,眸中嫉妒的出現了紅血絲,不甘的咬着後槽牙,看她那般沉浸的站在那裏與電話那端的男朋友講話,眉眼的溫柔纏綿足夠化成詩篇,刺眼得讓他幾欲衝上去砸毀手機。

    “我先走了。”不能,可他根本不敢做出讓她記恨自己的事,只能維持着尷尬的尊嚴,後退着從門口離開。

    山渡沒有任何反應,在隨意點了東西后,找了好點的位置,依舊那樣沉浸的望着凜,就算知道那只是對男友所特有的態度,永遠不可能跟自己有任何關係,仍然讓他無比癡迷的望着。

    沒有野村奏的灼熱,沒有其他追求者的慾望,他的癡迷在某種程度來說過於的單純,好像只是要她出現在眼前,就已經無比滿足。

    直到打完電話的雪川凜要離開咖啡廳,他才一下坐不住,起身就跟上了人家的步伐,不過凜並沒有離開很遠,在咖啡廳不遠處,站在她面前的是一羣小孩子。

    其中一個他認得,是昨天跟她一起逛超市的弟弟,雖然小朋友不承認是弟弟,不過那個樣子怎麼看就是弟弟啊,這個弟弟還領着一羣小夥伴,跟凜有說有笑,還遞去包裝精緻的小蛋糕。

    一輛黃色甲殼蟲停在旁邊,幾個小孩說了幾句後才上車和她作別,她也笑得開心,大大方方的招手,目送車輛離開才轉身回咖啡廳。

    山渡很奇怪,明明說是男朋友打來電話,凜出來見得也沒有見到像男朋友的人啊,難道剛剛在車裏沒看見?

    在雪川凜要走過自己身邊時,他忍不住埋低了頭,試圖從擦肩而過中感覺到她的氣味,只是她刻意拉遠了距離的走,側着的目光只能注視着那修長白皙的天鵝頸,碎髮時而碰着,像鉤子般勾起他膨脹的心臟,如果能撫摸,那該是怎樣美妙的感覺啊。

    剛剛望去的記憶裏裏,那個不承認的弟弟,在凜蹲下身時,那般自然親密的撫摸上側頸,指腹在白嫩的肌膚上摩擦着,落下幾分紅,如同盛開在雪夜的梅。

    可真是荒謬,山渡覺得自己是太糊塗了,那個也就七歲的小孩子,又怎麼能因着觸碰生出其他心思呢。

    那個動作,是帶着佔有慾的。

    坐在車裏的江戶川柯南看着手掌,回想着觸碰側頸時的溫熱體溫,以及感受到的微薄心跳鼓起,繞着冷的清香,都是屬於他的。

    那個奪門而出的野村奏也好,後面盯得癡迷的山渡也罷,都沒有接近的資格。

    他倒也不是故意碰着這些事,只是在一起喫早餐的時候遇到符合凜口味的小蛋糕,加上那個時間點凜都不大會喫飽,便讓阿笠博士開車過去,正好可以帶給她。

    剛到的時候就看見了野村奏和昨天見過的山渡在咖啡廳,雖然看不到正臉,但他完全能想象到對方的癡漢臉,於是刻不容緩的打去電話,接起電話的凜和剛纔表情完全不同,就是和自己說話時一樣的溫溫軟軟的,超可愛的喔。

    於是忍不住和她多說幾句,平平常常的都是關於今早起晚之類的,還是在幾個小孩吵吵鬧鬧的湊過來後才說起正事,要她出來拿蛋糕。

    和野村奏不同,那個山渡長得其貌不揚,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本領,看起來就和學校的普通同學沒什麼兩樣,對凜癡迷的人多得是,原本沒必要對這人太在意,可柯南總覺得,這人在癡迷的目光之下,深藏着讓他非常不適的東西。

    雪川凜卻沒有注意過這一點,山渡這個人並不在她的生活範圍之內,就算去到學校也是很少見面的,在她有意點明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後,第二天去到學校,便已經有關於她男朋友的各種猜測傳言。

    “小凜,你有男朋友了?”金川是和她走得算近的朋友,在她進教室的第一時間就難以置信的追問,“什麼時候,是誰啊,我認識嗎,怎麼沒告訴我啊?”

    “就……”雪川凜下意識往毛利蘭坐的方向看去,在看到對方有些躲閃的目光後,道,“小時候認識的朋友。”

    如果不是她,新一與蘭應該會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纔對,更何況蘭總是待她很好,她怕說出口的話會傷害到她。

    “我還以爲會是工藤呢。”金川嘆一口氣後惋惜的說,其他同學都聚集來目光,並紛紛反駁。

    “別亂拉紅線啊金川,你讓毛利怎麼想。”

    “對啊,工藤和毛利青梅竹馬,這是我們都知道的啊。”

    雪川凜默默走回座位,在經過蘭身邊時放緩了步子,注意看她的表情,發現她垂着眼睫顫抖,黑髮又擋住臉,看得不大真切。

    但也不需要看到太多,她便知道,蘭是傷心的,也許她是猜到了,新一變回來的時候,他和她早已有了不同常人的親密。

    “抱歉。”

    她走過時輕輕的說出這句話,可話語總是輕飄飄的,並不是說出來就能緩解。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就這樣讓這份感情打止,至少在這個時候,未來伴隨着太多危險,她一定要和他一起走。

    關於男朋友消息能在學校傳這麼快,她也並沒有打算深究,畢竟是說出口就有了打算的,放學後,野村奏站在門口望着她,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在她換好鞋走過時,他尷尬的說:“不是我傳的。”

    她忽的停住腳,眸子卻是望向前方,又輕輕露出了笑。

    野村奏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是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孩,看着幾分眼熟。

    “那不重要。”

    只見凜語氣平淡的回了這句話,便擡腳向那小孩走去,凜背對着他,小孩的表情卻能看得清楚,他對凜露出的笑容很天真,但恰似無意瞥過來的目光卻是犀利的。

    可一個小孩哪有這樣的目光呢,野村奏覺得荒謬,不過也沒多想,直到幾天後,家裏出現了一場綁架案。

    野村奏出身黑....幫,兄弟姐妹也不少,被綁架的是最小的弟弟,家裏人疼得緊,發動大批人去找,甚至找了名聲大噪的毛利小五郎過來。

    江戶川柯南,就是之前和凜認識的小孩,寄住在毛利家。

    如果是這樣,他應該和毛利蘭更親纔對,這小孩看向自己的目光就不太喜歡,但又聰明得很,總能發現其他人沒發現的案件細節。

    許是見凜喜歡他,野村奏其實也是有想和人套套近乎,也想知道凜是不是真有男朋友,便說:“柯南,你要是能找到我那個弟弟,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如果沒找到,就要你回答我問題,怎麼樣?”

    江戶川柯南的表情嚴肅,目光冷靜,扯起一道信手拈來的笑,道:“好啊,任何事情。”

    結果的確意料之外,柯南不到半天就救出了被綁架的弟弟,他雖對這弟弟沒什麼感情,仍舊跟着假裝一副感激慶幸的樣子。

    在送毛利小五郎一行人離開時,江戶川柯南走到他面前說起那事,並提出了要求。

    野村奏有些發笑的躬下身,心想這小孩的要求大概也就是零食遊戲之類的,直到稚嫩的嗓音低沉道。

    “永遠不要再纏着凜。”

    他的笑容隨着話音落地僵硬,對方卻並沒有打止,只是輕飄飄的繼續道。

    “至於綁架,其實是你在慫恿吧。”

    一瞬間,他的瞳孔緊縮,眼前這個小孩子聰明到了可怕地步,可人家就是露出天真不已的笑容說。

    “千萬不要出爾反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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