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寒兩手一攤,無辜的聳了聳肩:“我不在現場,不瞭解情況。你要想知道事實,再去一趟花樓嘍。”

    “王爺!”

    巡查無果的荀霍匆匆趕回稟告,“王爺,人棄馬跑了,沒找到人。”

    果然如此!

    蕭景左手背後半握成拳,大拇指、食指指腹輕捻。眼下正是夜市熱鬧的時候,一直封鎖城門於理不合,必須儘快恢復通行。

    思忖間,蕭景已踱步至桌案,執筆畫下一幅畫像。

    “找畫師多臨摹幾份,分派人手,城內四處搜查,城門口來往行人一一比對。”

    “是!屬下這就去辦!”

    “對了!花樓那邊盤問的怎麼樣?”

    荀霍收了畫像回:“已經問過了,花樓裏皆不認識此人,應該是私自混進花樓的。”

    人出不了城,她必定會找個地方躲起來。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一定篤定花樓盤問過就不會再去人。

    蕭景當即命令:“荀霍,你把事情安排下去,跟本王去一趟花樓。”

    秦陌寒出聲吐槽:“你真去啊?宋家那邊怎麼說?聽說宋輕嫣還在昏迷,你不去瞧瞧?”

    “哼!她的命倒是大!”

    蕭景冷哼一聲,拂袖出屋。他現在對自以爲是的宋輕嫣真是厭惡到極點!

    花樓,京城最熱鬧的上等煙柳地。以歌舞著名,美女如雲,多是賣藝不賣身。故來往客人文人騷客、王公貴族、富家子弟較多。

    花樓後院小門,道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兩個麻袋抗進一處偏僻的茅草屋。

    “花姨,你看,找了兩個來。”

    道爺隨手一丟,麻袋重重砸地。

    “嘶——”

    程諾被摔醒,腦袋再次冒星星。

    什麼鬼?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程諾生無可戀的思考人生,耳邊尖細的女聲、粗糙的男聲混雜。

    “今兒城門戒嚴,你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發現?”

    “我辦事,花姨你放心。城門口查人不查貨,我都打點好了。”

    “那就好!打開看看什麼貨色。”

    道爺麻利的開了一個麻袋,裏面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瘦瘦小小,一臉麻子。

    花姨見了直搖頭,嫌棄的捂嘴:“這個不行,送窯子去,訓練訓練端茶倒水,連賣身都不夠格!”

    程諾聽的心頭一顫一顫,這花姨不是花樓的老闆麼,竟然在窯子也有生意,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

    “花姨,你看這個,長得俊俏,可惜是男的。留在樓裏當個跑堂不錯!”

    程諾正聽得起勁,身子突然被提起來,口子唰的打開,一名面目可憎的大漢以及一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極爲醒目的立在眼前,擋住了窗外微弱的月光。

    程諾訕訕的擺手笑笑:“不好意思,你們抓錯人了!我只是路過!”

    程諾爬起來拍拍身子,假面陪笑,轉身邁步就溜。

    “站住!”

    尖細的音調一出,門外兩名大漢橫空而出將茅屋門擋的嚴嚴實實。

    程諾繃了臉訓斥:“你們這樣就不講理了,我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被人打暈,莫名其妙的被你們抓來。你們這是非法綁架,犯法的!”

    “呦,您是不是還準備告官?”

    花姨陰陽怪氣的靠近程諾,鄙夷的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噗”的一聲嗤笑,肉乎乎的手指掐住了程諾的下巴。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那個溜進花樓動手腳的小老鼠。報官是吧,不用你報,我現在就把你送到景王府,還能賺一筆賞銀!”

    那張肥肉堆積的花臉隨着嘴巴的一張一合,一抖一抖的,不知抖了多少粉下來。

    程諾一陣惡寒,嫌棄的拍開她的手,往後退退保持警惕:“你少胡說八道,我不認識你,更沒來過這裏!”

    花姨連連咋舌:“小姑娘,花姨我浮沉多少年,這雙眼睛毒的很。下午你穿着女裝溜進花樓,砸暈宋小姐,劫走景王爺,可是證據確鑿。

    別以爲換了身衣服就是男的。現在滿大街都是你的畫像,你休想抵賴!”

    “道爺,把她送去景王府,咱們賺個快錢!”

    “好咧!”

    花姨一揮手,道爺摩拳擦掌的上來,輕輕鬆鬆的提起程諾的衣領就往外去。

    “喂喂喂,說話講證據!不能因爲我長得像就誣陷我!”

    程諾用盡全身力道,對着道爺拳打腳踢,無奈道爺皮糙肉厚,打在他身上,和撓癢癢似的。

    “老實點!”

    道爺不耐煩的呵斥一句,轉爲提住她的後衣領,半托着走。

    “花姨、花姨,咱有好好說!再商量一下好不好?能不能不要這麼粗魯?”程諾試圖妥協。

    花姨鐵了心要將她交出去,對程諾的話充耳不聞。

    那蕭景的母妃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妃子,又是宋丞相的妹妹。有宋貴妃和丞相府的庇護,蕭景自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然得罪不起!

    “這怎麼得了,眼看就要上臺,腳扭了。這可怎麼跳舞?今天就指望她這支舞呢。”

    兩個小丫鬟交頭接耳的走過,好似對抓人這等事見怪不怪,避諱的往旁邊挪挪,越過程諾,徑直向花姨去。

    “花姨,萱萱腳扭了,上不了臺,等會兒的舞……”

    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偷瞄花姨的臉色,不敢多說。

    花姨肥臉一沉,雙手掐腰就開始破口大罵:“那個小賤蹄子又作什麼妖?腳扭了?就是腳斷了,也得給老孃上臺!”

    “花姨、花姨!”

    程諾見勢高高舉手,扯着嗓子毛遂自薦,“花姨,我來我來!我會跳舞,我來跳行不行?”

    花姨一聽,出聲叫住道爺:“把人提回來!”

    道爺折回來,粗魯的將程諾往花姨面前一丟。

    程諾勉強站穩身子,笑眯眯的道:“花姨,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我幫你跳一場舞,給你救場。你好心放我走唄。”

    花姨眯着眼,不是很相信程諾的話:“你真的會跳舞?”

    “會會會,我學古典舞,專業的,絕對沒問題,不會砸場子!”程諾拍着胸脯保證。

    花姨心裏盤算,這個小妮長得不錯,杏眼桃腮,巧鼻朱脣,穿着男裝清清秀秀,換回女裝一定驚豔,是個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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