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狡黠的端向花卿，不容拒絕的將他拉上樓。
二樓包房連着的雅閣裏，程諾聚精會神的在空木板上寫滿了字。花卿在後面的廂房裏沐浴。
花姨安頓好九人過來彙報：“東家，都打發他們沐浴梳洗了。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只是咱們現在樓裏沒多少餘錢，突然多出十個人，別說喫飯了，就連住的地方也不夠！”
程諾吹了吹板上的墨汁，輕飄飄的道：“住的地方不夠，就把後院擴建一下！”
程諾說的輕鬆，花姨卻愈發急了：“沒地兒怎麼擴？”
程諾放下板子看向花姨，指了指後院，“我觀察過，連着咱們後院的幾家店鋪，生意並不景氣，你把他們盤下來，與我們後院打通，改成兩間大屋不就行了。”
“可……”關鍵是他們沒錢啊！花姨都快急哭了！
“你放心！錢的事我已經解決了。”程諾踢了踢腳邊的盒子，一派從容淡定，“這裏面是四十兩黃金，留在店裏當流動資金。盤幾家快倒閉的店綽綽有餘。”
“還有，姑娘們的服裝按照我給你的制定，質量別太差。”
說着，程諾得意的向花姨炫耀自己寫好的木板，“你看，這樣是不是比之前的有看頭多了！”
花姨定睛一看，厚重的脂粉也遮不住她的疑惑：“東家，請萱萱回來表演我理解，可這雙花魁是什麼意思？咱們壓根就沒有花魁，怎麼還兩個？”
程諾笑得狡詐：“不懂了吧，獨闢蹊徑才能抓人眼球。一個花魁有什麼意思？我就是要兩個，而且一男一女！”
“男？”花姨險些叫出聲，忙壓低了聲音提醒，“東家，咱們這是花樓！”
“我知道啊。花樓不是窯子，性別別卡那麼死！我們這是休閒娛樂場所，男女老少皆宜。女花魁吸引男顧客，男花魁吸引女顧客，我們雙贏！”
程諾繪聲繪色地描述，花姨卻茫然到震驚。女人逛花樓，不是沒有，但男女在同一家店裏，光想想都覺得奇怪！
“花姨，不用糾結，你先看看咱們的新花魁！”
程諾扳正花姨的身子，就見包廂房門緩緩打開，伴隨着未散的飄渺水汽，一身白衣的花卿出現，眉眼如畫、脣紅齒白，完美的五官融合，配以相對清瘦的身形，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七
但其眉宇間獨有的不屈，透着一股英氣，不至於太柔，又不會太硬，尺度剛剛好。
就連閱人無數的花姨見了都滿眼驚豔，溢美之詞脫口而出，“美！確實美！”
花姨都說好，那些未經過世事洗滌的深閨女子，又怎麼能不癡迷？
“不錯，收拾乾淨還是能見人的！”程諾勾手招呼他過來坐下，又轉身吩咐花姨，“花卿以後住萱萱之前的房間。一個月後給他們十個人籤僱傭書，花卿的待遇，按花魁的來，我來定！”
“好，我先去瞧瞧姑娘們。”
花姨拿了木板幹活去，裏裏外外都是事，她都快忙成陀螺了！
“花卿，我這人說話比較直，如果你沒有用處，我斷不會花冤枉錢把你們買回來。你剛剛也聽見了，姑娘跳舞、漢子護樓。你能做什麼？”
程諾把問題丟給花卿，她要的絕不是一個只會擺件的花瓶！
花卿沒了之前市場上的膽怯，那雙明亮的眸子對上程諾的狡黠，脣角勾了輕不可見的笑意，卑順的回：“東家要我做什麼，我就能做什麼！”
乾淨空靈的聲音，聽的程諾很受用。
程諾一拍桌子，指向廳中的高臺朗聲道：“好！我要你上臺表演，能歌善舞，爲我賺錢！你能做到麼？”
“我可以試試！”聲音雖輕，卻極爲肯定。
程諾一眼看透，會心一笑：“你以前應該會這些。”
花卿也不隱瞞，坦然回：“迫於生計，學了一些。”
“好！”程諾愈發欣賞他，開誠佈公道，“無論你以前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在這裏，就是名喚花卿的個人，我花樓力捧的花魁之一。
你既然有基礎，自不用我多費口舌。來吧，我教你跳舞。我只跳一遍，你要在三日內學會，花樓開業，你壓軸演出，不能失誤！”
“好！我盡力！”
花卿欣然答應，跟隨她去了萱萱的房間。
後院裏，五名女子收拾乾淨，站成一排，正被花姨惡言厲色的說教。
“東家將你們買來，供你們喫住，你們就得幹活！看見那邊的姑娘們沒有，你們以後和她們一樣，平日裏跳舞，該上臺上臺，做不好的，我自有懲罰的手段。”
花姨犀利的目光斜視過去，五人頭埋得更低，身子不自主的發抖，好似下一秒就有鞭子打到她們身上一般。
“擡起頭來！”
花姨突然一聲喝，幾人更是一顫，被迫擡頭，卻不敢直視花姨。她們真的被打怕了！
花姨不滿的擰緊了眉頭，厲聲喝斥：“瞧瞧你們這副模樣，怎麼上臺演出？都給老孃擡頭挺胸，目視前方，膽子拿出來，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我這兒的丫鬟都你們有膽識！”
花姨的聲音響遍整個大廳，一旁練舞的姑娘不由停步向這邊張望看戲，她們才進樓的時候，也被她這般訓過，簡直就是陰影。
花姨突然衝她們吼來：“看什麼看？趕緊練！砸了老孃的招牌，你們誰都吃不了兜着走！”
衆人忙收起好奇心，躲遠遠的排舞去。
花姨不耐的掃向五人，一一指道：“老孃給你們重新取花名，就以宮商角徵羽命名，記住了，這就是你們以後的名字！現在，上臺跳一支舞瞧瞧。”
幾人忙聽話的散開跳舞，她們平日裏被人販子訓練過舞蹈，算是得心應手！
這次，花姨尚沒有發話，不知何時進來的程諾卻先皺了眉。
【作者題外話】：三章送到，寶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