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物資散落一地,似乎那些胡騎逃走的十分匆忙,連同自己的戰利品都來不及收拾帶走一般。
看着這一地的狼藉,公孫伯圭的臉皮抽搐起來。
“將軍,我等是不是先...”
“繼續追!殺了他們再說其他!”
公孫伯圭仍然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選擇了追殺胡騎,哪怕他知道劉衛尋找自己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甚至是關於他們兩個人的未來。
可讓他這麼對一支眼皮子底下的胡騎放任不管,他做不到。
“追殺,繼續追殺!”
命令下達之後,數千名騎兵繼續從兩側朝着那胡騎逃竄的方向衝殺了過去,上百名精銳斥候全部死死地咬在了他們的後面。
“將軍,城主大人相召定然是有要事相商,這支胡騎只不過是小問題。
不如將軍先行回城,這裏交給末將就是了!”
副將顏悅再次找到了公孫伯圭的身邊,向他提出來了更加合理的建議。
只不過這一次他仍然遭到了拒絕。
“小問題?這羣人在我燕地是肆無忌憚的殺戮劫掠,若是不能將他們徹底斬殺,那我這個守備將軍豈不成了廢物一個?”
“可是城主大人....”
“城主那裏我自會去和他訴說,你也說了這是小問題。
既然是小問題就耽誤不了一時半刻,儘快將他們剿滅,儘快回城就是。
莫要多說什麼廢話了,再讓他們多造了什麼殺戮,你我都要以死謝罪!”
或許是感受到了公孫伯圭的決絕,那顏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畢竟整個沁陽城都知道的一件事。
公孫伯圭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胡人趕盡殺絕。
“只希望城主大人可以多一些忍耐吧。”
顏悅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劉衛的寬容和忍耐上,但是他卻忽略了這一次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公子,我們的人已經僞裝成胡騎將那公孫伯圭引開了,他們這段時間也被小人死命的訓練過。
不敢說什麼能力過人,但一心逃跑的話,那公孫伯圭恐怕短時間之內很難將他們堵住。”
臨時府邸之中,汪道子在書房裏低眉順眼的說着這段時間的情況。
而姬延則是好整以暇的雕刻着手中的一個木雕,這是他唯一的愛好。
看着輪廓,似乎是一個女人。
“公孫伯圭最恨的就是胡人,自從他弟弟死在了塞外胡人手中之後,他和那些胡人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用一支在沁陽城附近爲非作歹的胡騎來拖延他們相會,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公子,這樣當真會讓那劉衛徹底爆發?”計劃已經實行了下去,但是這計劃是否可以成功,汪道子之前並沒有想明白。.七
“你認爲劉衛如果和公孫瓚徹底鬧僵,甚至大打出手會是因爲什麼?”
“信任!”汪道子以爲自己看明白了這其中的門道,“兩人看似都是北地豪勇,但實則性格都是有問題的。
如今公孫伯圭的威望越發的高了,他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定然會對那手握沁陽城兵權的公孫伯圭重重防備!
至於那公孫伯圭嘛,雖然也算是一名猛將名將,但是他卻狂妄自大,甚至過於倨傲。
這等人無論是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去向他人解釋。
所以而這的矛盾便不可避免了。”
“聽上去倒是有些道理,但實則等於沒說!”
姬延擡手將一塊小巧的木頭扔到了汪道子的頭上以示懲戒,然後才繼續說道。
“公孫伯圭是什麼性格,作爲他的上司兼岳丈的劉衛如何能夠不知道。
再說了,那劉衛本身也沒有兒子,甚至連個侄子外甥都沒有,他就只有一個女兒在自己的身邊。
就算是他不瞭解,他那個女兒難不成還能看着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丈夫廝殺?
所以劉衛並非是在乎自己的位置,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的位置被他人奪走罷了。
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女婿,也是他未來的繼承人也不可以。
所以在權利之上,就算是兩個人再如何的不信任,最多也就是鬧得很僵罷了。
有公孫伯圭的夫人在中間調解,就算是鬧得再大也沒用。
他們不會真的撕破臉面不管不顧的。
唯一能夠讓雙方最後鬧得不歡而散,乃至於直接大打出手的,只能是因爲雙方的底線被踐踏了。
劉衛的底線是什麼我等並不知道。
或許是他的女兒,或許是他的地位,或許是別的,都無所謂的。
但是公孫伯圭的底線很明顯,那就是他不允許有一支胡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着離開!
此時雙方已經有了些許的不信任,那劉衛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將自己僅剩的巡防營和諸多兵馬調離出去幫助公孫伯圭清掃胡騎。
那公孫伯圭也不會放任一支胡騎從他眼前溜走而回到城中和劉衛議事。
雙方在這裏上面纔是最無解的選擇。
公孫伯圭爲了一直胡騎拒絕一次,兩次,劉衛可以理解,也可以忍耐。
但是拒絕他十次八次呢?
十天半個月的在外面清理胡騎就是不肯回城這在劉衛眼中會是一個什麼情景?
同樣,劉衛一次次催促乃至逼迫公孫伯圭回去,從而最終導致了這支胡騎在他眼前大肆破壞之後還順利逃走。
這對於公孫伯圭來說又意味着什麼?
怕的不是兩人不信任,而是壓根說不到一起去。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那個女人有天大的本事,也調解不了雙方的埋怨了。
至於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子,這難不成還需要我告訴你麼?”
“公子是想火上澆油....”
“你不是打聽出來公孫家那個小子是怎麼死的了麼?
告訴那些人,給我原模原樣在公孫伯圭面前,再演示一遍!”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