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雙方原本實力相差極大也是一場實打實的碾壓局。
至於逃跑和騎兵衝殺?
現在他們的戰馬比他們這些人拉的還厲害,人尚且可以堅持戰鬥,那羣戰馬已經是站都站不起來了。
沒了戰馬,沒了力氣的胡騎還能夠堅持小半天的時間,已經證明了這羣傢伙的實力有多麼強悍了。
上萬名胡騎在大量糧草的誘惑之下聚集到了一起,近乎於整個燕地的胡騎都被姬延在這裏來了一個一網打盡。
看着這一地的屍體,姬延下達了自己的第二個命令。
“將他們的首級砍下來,在這出塞關外壘京觀!”
所謂京觀,就是聚集敵屍,封土而成的高冢。
上萬具的屍體被壘成了一座高山,一顆顆人頭點綴其中,用泥土將他們固定封存,一座猙獰恐怖的京觀就這麼出現了。
看着那“雄偉”的京觀,魏種的嘴脣再一次的顫抖起來。
“已經...已經太久了!
燕地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過這種東西!
自從燕地亂起來之後,所有人都將自己的眼睛放在了燕地之中,所有人都只想着外面的這羣傢伙能夠老老實實的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魏種的話也說明了如今燕地的現狀。
燕地是這裏的先輩一刀一槍拼出來的,這裏的田地澆灌的是先輩的血液。
可是如今,內鬥已經讓燕地變成了垂死掙扎,已經讓這裏的人都慢慢的失去了應有的血性和勇敢。
剩下的,只是一個強壯的外殼,和一個爛到了根子裏的腐朽。
“公子!”此時汪道子再次帶着兵馬趕了過來,“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下一步...”
“魏種將軍!”姬延沒有搭理汪道子反倒是看向了一旁不斷感慨的魏種,“如今從我們收到後路被斷絕已經過去了三天。
按照魏將軍對公孫將軍和這塞外胡騎的瞭解,他們現在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魏種聽到了姬延的詢問之後好生沉吟了起來。
“若是按照以往的慣例,我軍後路被斷絕,若是公孫將軍不知道公子的計劃,那麼定然會第一時間選擇撤退。
以公孫將軍的能力,他絕對不會匆忙後撤,而是選擇親自斷後,且戰且退。
這也是爲什麼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和他們匯合的原因。
與此同時,這些消息也已經傳入了塞外之中,那些胡人也定然會聞風而動....”
魏種說到這裏的時候,再次看向一旁姬延的眼神都出現了變化。
“公子是想要....”
“我等不是找不到那羣傢伙麼,這樣一來,他們不就自己站出來了麼?”
“公子神算!”
“這一次我親自駐守出塞關,汪道子負責從後方再次押送糧草,魏種將軍,你的任務可是會很重的!”
“還請公子吩咐就是!”
“其一,你親自帶軍支援公孫將軍他們,並且讓他們設下埋伏將這一次出動的塞外胡騎全部聚集起來,一舉殲滅!
“....諾!”
聽到第二件事情的時候,魏種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出塞關的慘狀。
頓時又是一陣嘔吐感衝了上來。
塞外之地,公孫瓚已經看着後面那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胡騎大軍,還有兩側不斷遊走試探的傢伙,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告訴後面的宇文軒,速度絕對不能快,現在我們的糧草充足,寧可再慢一些,也絕對不能讓大軍散了。”
“諾!”
“顏悅,你親自去一趟,幫助宇文軒整合大軍!”
“諾!”
剛剛下達了命令,那胡人就已經再次發動了衝鋒,公孫瓚忍不住心中怒罵後方的姬延。
“衆將士,衝鋒!”
雖然他們現在是不斷的後退,但敵人既然敢衝鋒,那麼他不介意直接衝殺回去給這羣胡騎一個沉重的教訓。
雙方交手,兩側的胡騎也快速的前來合圍,可公孫瓚如今已經正式踏入了大門之中,三千白馬義從在他的帶領下直接一個兜轉就衝殺了出去。
等到胡騎混亂的時候他再次衝殺過來,白馬義從再次發動衝鋒的時候,整支大軍彷彿變成了一杆鋒利無比的長矛直接穿透了那胡騎的陣營。
“殺!”
一聲怒吼,公孫瓚直接開始了絕地反殺,一名名胡騎直接被白馬義從挑殺落馬,被馬蹄踐踏變成一灘灘的肉泥。
一場衝鋒下來,胡騎已經摺損超過千人之多,散落一地的屍體絕大部分都是胡騎。
看着那士氣不減再次衝殺過來的公孫展和白馬義從,胡騎一聲驚恐的呼嘯之後快速的逃離出去!
四散而逃的胡騎本應該是最好的被追殺之人,可是如今他們後路被斷,不能在這裏和他們糾纏逗留。
公孫瓚也只能憤怒的一甩長矛,帶着大軍緩緩撤退。
而那些胡騎看到了公孫瓚果然沒有追殺自己,頓時膽子又大了起來。
他們已經嘗試過許多次了。
他們畏懼公孫瓚的追殺,又想要激怒公孫瓚。
他們想要擊敗這支進入草原找死的大軍,就必須讓這個燕地的將軍被拖住。
或者被調離。
這樣他們就可以直接去攻打剩下大軍的背後了。
只可惜公孫瓚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他們拖不住這個傢伙,想要讓他追殺自己從而調離這些白馬義從也做不到。
如今只能讓大軍不斷的在他們四周遊走,不斷的消磨他們的士氣,消耗他們的糧草。
希望機會能夠早日出現。
而公孫瓚也明白這些人想要幹什麼,但是他卻沒有辦法,當後路被斷絕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次出征註定失敗了。
現在唯一的區別是,自己還能不能帶着兄弟們全身而退!
“將軍!”
一次次試探,一次次擊退之後,就在公孫瓚終於快要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之時,魏種的斥候終於來到了公孫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