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的大軍看着已經是近在咫尺的兵馬,他們忍不住將手中的兵器拿了起來...
可這些士卒剛剛有所動作就聽到了傳令兵傳來的呵斥。
“將軍有令,不許動兵,前進!”
燕地之中最忌諱的除了那慘烈的天災以及那沒完沒了的胡人之外,就是這同室操戈了。
他們都是燕地之人,雖然分成了很多勢力,雖然互相之間都看不對眼。
但能夠活到現在的,有哪一個是傻子?
他們背靠的大許皇朝自己都快要顧不上自己的了,左鄰右舍全都是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鄰居不說,甚至已經將手伸入了他們的心腹之地。
那老燕侯還能夠活多久也不知道,塞外的胡騎有事兒沒事兒就來他們這裏串個門子。
這麼一個局勢,如果不好好的互相聯合,不好好的互相依偎,他們早晚得被自己玩死。
所以在燕地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互相之間可以相互算計,可以相互琢磨,甚至相互之間勾心鬥角也都是經常事情。
但是誰也不許先動手。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但只要不在明面上動手,那麼一切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如果真的有莽夫不守規矩,那麼所有人也會聯合起來將他驅逐斬殺。
因爲這種人,要麼就是天之驕子本就應該一統燕地,成爲這裏嶄新的霸主。
要麼....要麼這就是個二貨,趕緊清理掉,也省的日後給自己找麻煩。
“前進!”
“守!”
段炯和柳啓都做出來了最合適的舉動,他們都要向對方示威,都要宣告自己的態度還有實力,卻又不想落入他人的話柄。
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沁陽城大軍士卒將校一動不動,堅持到底。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
拒馬鹿角徹底失去了作用,雙方的兵馬已經正式碰見,手中的兵器都被緊緊的握着,雙方的臉甚至都要貼到了對方的臉上。
胸膛上的鎧甲一次次的碰撞發出來一聲聲的悶響。
“柳啓.....你真的想要開戰不成?”
“若是青陽城不顧我燕地安危硬要開戰,那我沁陽城難不成就是慫軟之輩?”
柳啓強橫的回答讓段炯心中怒火更甚。
“混賬!”段炯忍不住的發出來了怒吼,“你們沁陽城幹了什麼,自己心中不清楚麼?”
“我沁陽城做事,行得正坐得直,有什麼說不清楚的!”
“出塞關是怎麼回事!”
“哈!”柳啓忍不住一聲冷笑,“你們青陽城的兵馬守不住那出塞關,讓胡騎屢屢進入我燕地之中爲非作歹。
這等沒本事的人,留在出塞關上能夠幹什麼?
再說了,如今他們被胡人殺了,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日後出塞關,便交給我沁陽城守護就...”
“混賬,你少在這裏....”
“你再叫他一聲混賬,今天你一定會後悔!”
就在段炯痛罵不斷的時候,一道聲音從戰場的另一處傳來,那本應該設下酒宴的矮丘上出現了一道策馬而立的身影。
“我家公子,想要轉告你們青陽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