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都快要嘴對嘴親上的大軍士卒,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該說你們燕地的兵馬是彪悍呢,還是敢說你們迂腐,都這樣了,還在那裏前進和防守呢....”
“你是沁陽城的兵馬?”段炯看着那前來的年輕人,並沒有輕舉妄動,反倒是先問起來了這傢伙的身份。
“不是,我乃是....”
來的人正是奉了姬延之命前來告誡青陽城兵馬不要妄動的汪道子。
他本想給這羣傢伙一個教訓,但沒想到他話都沒說完就先收到了青陽城給他的教訓。
“弓弩手,給我射死他!”
“兩翼騎兵圍剿!”
“刀盾手上前,將他各處道路堵住!”
“殺!”
當段炯聽到了汪道子回答自己不是沁陽城麾下的時候,二話不說就下令射殺。
“我不想知道你後半句是什麼,你自己作死就怪不得老子了!
只要殺了你這個傢伙,老子就不信那柳啓不出手...”
段炯能夠當上青陽城三大守備將軍之一也不是浪得虛名的,他不敢先行對同爲燕地勢力的沁陽城出手。
但是卻可以藉助這突然出現的傢伙逼迫柳啓先動手。
到時候他麾下兵馬衆多,又有了大義的名聲,直接就能將他們滅了。
若是運氣好....直接奪下來沁陽城也不是不行!
至於那剛剛還在嘲諷大軍的汪道子被這突如其來大軍箭雨直接打懵了。
若非是這麼多年跟着姬延也算是見到了大風大浪的話,他還真就被這一場箭雨直接給射死了。
“狗日的,你們這羣青陽城來的瘋狗!”
一聲怒罵之後,汪道子在箭雨落到他身上之前一個兜轉,上演了一個鏡裏藏身,將自己倒轉身子,直接藏進了那戰馬的馬腹之中。
箭雨直接落下,邦邦作響的落到了戰馬的周圍和馬鞍之上,那邦邦的聲音彷彿是敲在了他的心上一般。
同時戰馬上也射中了無數的箭矢,戰馬的哀鳴和倒下更是讓他受驚不已,甚至一條胳膊都差點被戰馬壓斷。
而接下來就是那殺過來的遊騎和即將堵死他退路的刀盾手,這一刻汪道子有點後悔了。
“青陽城的瘋子.....瘋子!”
汪道子的怒罵並不能改變他如今的局勢,而那段炯此時也是滿臉邪笑,就等着那柳啓忍不住出手救援的時候,能夠抓住機會將其覆滅。
“住手,誰敢殺我!”
就在大軍即將對他刀斧加身的時候,那汪道子突然臉色漲紅,然後當衆將自己的衣服扒了下來。
戰場脫衣,這簡直就是玩笑一樣的工作,不過這一次卻有不同凡響的感覺。
當汪道子將自己的上身裸露的那一刻,這戰場都在一瞬間陷入了寂靜之中。
倒不是這傢伙胸口上有什麼威力巨大的法寶,而是這傢伙在胸口上紋着兩個人像。
左胸一個,右胸一個。
左胸人像身穿蟒袍,頭戴九疏冠,腰垮天子劍,身材修長,滿臉堅毅。
一人中年,一人老年,相貌都算不上多麼出衆,但是卻讓這戰場上正在衝殺的青陽城兵馬陷入了混亂。
衝在前面的人緊急停下自己衝鋒的腳步,後方的士卒沒明白髮生了什麼,毫不猶豫的撞了上去,一時間戰場一片混亂。
而一旁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戰準備出手的柳啓也被這一幕給驚住了。
“將軍,那是....”身邊的將校都是新人,自然不認得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柳啓也不同,此時他臉色有些難看,也有些許的古怪。
“這傢伙右胸上那個...是咱們燕地之主,公孫老燕侯。
至於左面....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大許皇朝之主....我記得曾經見過他的畫像,比這年輕些許,卻也是不會記錯。”
“可,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柳啓看着嘈雜的戰場,看着那臉色難看的段炯,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
“你以爲老燕侯如今老邁體弱了還能夠有這般本事?
當年這燕地的混亂比如今也是好不到哪裏去了,那時候整個燕地都是殺戮和混亂。
是年輕的燕侯一點一點打下來的平靜,給燕地重新建立起了規矩.七
燕地之中不許明面內鬥,這是當年老燕侯定下來的規矩。
如今這個規矩啊,很多人還在遵守着。
那傢伙現在將老燕侯紋在了胸口上,這本身就是....混賬嘛。
把他殺了,若是有心之人傳播出去的話,那就是青陽城對老燕侯心懷不軌,有大不敬的嫌疑....”
柳啓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這傢伙直接還把姬延親爹都紋上去了。
把他殺了....說實話這種光明正大毀掉大許皇帝畫像的行爲一般人是不能做的,連他們燕地的兩個鄰居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這麼做。
青陽城今天要是動了手,這些人的命也就沒了。
“也不知道那位殿下見了這幅場景會是一個什麼模樣....”
柳啓摩挲着下巴一副看戲的模樣,那段炯也是滿臉的猶豫,似乎在思考着這麼做之後還能將他們的嘴都封死的可能性有多少。
“老子胸口是我大許皇室的老師傅親自給紋上的。
代表着我汪道子對陛下的忠貞,對老燕侯的敬重。
今日你們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還將我汪道子殺了,那便是對陛下和老燕侯的不敬。
你們想好此事,若是你們青陽城的城主不想以死謝罪,那定然要給我等一個交代。
你們自己看一看,哪個長得像是一個交代!”
汪道子哪裏會給段炯這種機會和時間,他直接將這胸口兩幅紋身像的身份點明,然後怒吼着讓衆人想清楚後果。
看着戰場慢慢陷入寂靜和慌亂之中,汪道子心中也長出了一口氣。
“青陽城是哪位將軍出手?還請和某家一敘!
今日某家僅代表大許皇室,靈王殿下姬延,前來與青陽城商議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