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是在他在暗中推波助瀾之下發生的。
賭坊的某處隱蔽廳堂之中,姬延和老燕侯正在相對而坐,說着賭坊裏面的事情。
“這座賭坊多麼的新奇有趣,裏面的玩法多麼的緊張刺激都不重要。
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將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錢財花在了賭桌上想要一夜暴富,最後賠了一個精光,這事兒正常。
一個好不容易做了點小買賣賺了點錢的暴發戶被這裏的新奇和美色迷了眼睛,然後將自己玩了一個傾家蕩產,這事兒也正常。
但是想要靠這種地方將那些傳承了多少代的世家豪族扯下來,那就純粹是在胡說了。
就算是他們之中真有這種敗家子,那些家族的掌權人也不會傻乎乎的讓這羣敗家子把家業給敗光的。”
“可你這小子,偏偏將這賭坊弄得這麼富麗堂皇,說白了就是在爲那些世家豪族之人準備好的。”
“那是當然,那些小得不能再小的老百姓還有小商小販纔有幾個錢,將他們弄得傾家蕩產了,咱們也抽不來多少水錢。
開賭場嘛,咱們是要賺錢的!”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你是爲了開賭場賺錢麼,不對,你是爲了賺錢麼!”
老燕侯忍不住打斷了姬延的話語,還差點噴了他一臉。
“這個月的賬單,單單是這賭場就給燕侯貢獻了....數百萬錢!
雖然這個數在燕侯這種見過世面的人眼中不算什麼,但是對小子還是很看重的!”
“哈哈....”老燕候輕笑一聲之後,伸手從一旁拿起一卷竹簡就敲在了姬延的腦袋上,“小子你是真覺得我打不了你是麼?”
“....這錢的確是不太重要,但是這賭坊卻是很重要的。
通過這座賭坊,我成功的將咱們三方聯合了起來。”
“嗯....你繼續。”老燕候微微點頭,“老夫現在想知道你到底做到哪一步了。”
“其實老燕候猜出來的也是差不多的,這年頭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有鞋的也不能動輒就去掀桌子。
還是那句話,自從小子進入這燕地之後,便發現了這燕地最大的變化。
那就是你們的底線,越來越低了!”
“你還在記仇啊,當初有人利用胡騎對付你?”
“用什麼對付我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手段代表着什麼!”姬延冷笑一聲,“燕地如今亂是可以理解的。
互相之間各種鬥爭,爲了自己,爲了自己背後的勢力,甚至就連老燕侯你,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其中當一個攪屎棍子?
可長久的鬥爭下來,大家的仇恨已經越來越大了,表面的文章也不想繼續做下去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率先掀翻了桌子,那麼這燕地立刻就會迎來一場真正的災難。
而這場災難,或許不僅僅是針對的百姓,針對的那些城主,還有那東方相國以及北宮將軍這些大人物...”
“害怕,你知道...不,應該說你利用了他們會害怕!”
幾十上百年,甚至數百年的積累,不知道多少代人的積累,讓他們有了如今的成績。
那些燕地的世家豪族,甚至是這個天下的世家豪族。
他們好不容易纔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怎麼允許自己會隨時失去一切呢?
話說老燕侯....如果有人要奪走你公孫家的一切,你會如何做呢?”
“.....”
“不說話?”姬延冷笑着走到了老燕候的身後,雙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彷彿在爲他按摩放鬆一般,只是他的聲音卻變得十分的陰冷,“你會殺了他,你一定會殺了他。
就如同.....你用胡騎殺死我那樣,殺死那個人!”
感受着那仍然平穩的呼吸,看着仍然是一言不發的老燕侯,姬延的手已經慢慢摁住了他的後脖頸子,似乎只需要微微用力便可以將這個老者的頭顱掰斷,可是對方卻沒有任何的畏懼。
“老燕侯既然能夠無聲無息的在這燕地之中鋪上這麼多的人手,讓那些人合情合理的藏在各個勢力之中,當那個重要卻又不起眼的存在。
那麼查找到小子身邊人的所有動作,當然也是無比容易的。
就比如....找到那個小子故意放在燕地民間的孩子....”
老燕侯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緊握的雙拳,嘴角也在慢慢的抖動起來。
但是他的氣息仍然十分的平穩,彷彿姬延說的這些,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一樣。
沁陽城中,姬延的府邸後宅,一名健碩的婦人懷抱着一個幼童跪在了這座府邸的女主人面前,態度謙卑而又敬畏。
“主上,少主平安,還請主上放心。”
健碩的婦人口中呼喊的主上自然就是這座宅院的女主人步嫣然。
而這個婦人,則是步嫣然送給姬延的第一份兒大禮,客女。
“這麼多年,我一個人漂泊在外,多謝客媽媽在暗中照顧保護,如今又要讓客媽媽你在夫君身邊聽命,到是辛苦你了。”
“主上言重了,當年若非是主上將小人母子從雪夜之中救起來,這世間哪裏還有什麼客媽媽,有的也不過就是一座山野孤墳罷了。
能夠爲主上效力,是小人此生的榮幸。
只不過...小人讓主上失望了,剛剛投奔公子的時候,就被他看穿了底細,實在是有愧於主上的恩情。”
“呵呵...當初我就告訴過你,我家夫君別的本事沒有,那雙什麼都不在意的眼睛,可是毒辣的很。
看似什麼都不管,可是什麼事情都別想瞞過他。
既然回來了,明日開始那就繼續跟在我身邊就是了....順帶照顧着這個孩子。”
“小人遵命。”
“他是叫做甄....算了,從現在開始他叫做姬晟,是當年我私下和夫君生的孩子。
正好和我突然守孝這件事情對上,很多疏漏也就順勢補上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