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她沉溺 >第20章 寶寶 把衣服穿好。
    南塘不比北城,初夏的夜晚仍然寒涼,機場空曠,相隔數米遠亮着照明燈,朦朦朧朧的罩在雨霧裏。

    黑色車子隱在夜色之下,如絲如刃的細雨中,雨刮器不斷擺動。

    “去嘉禾酒店。”

    後座的男人淡聲吩咐,垂眸又摁亮了手機。

    微弱的光亮充斥着車廂,他看着屏幕上面顯示的一長串未撥通電話,擡手捏了捏眉心,頗具耐心的又打了過去。

    嘉禾酒店是談氏盛景旗下的連鎖酒店品牌,全國各地一二線城市都有,風格一如既往的豪奢,入住的多數都是豪門貴胄以及商界名流,因此,安全性和私密性也極高。

    晚九點鐘,一輛純黑賓利穩穩當當停在酒店門口,泊車的保安非常有眼力見的上前開門。

    江以漸路上一直在給許言溪打電話,三十幾通,她一次都沒有接。

    他緊抿着脣,平狹的眼眸中暮色陰鬱,在撥號鍵裏重新輸入了一串數字。

    響了幾聲,對方很快接通:“喂,你好。”

    “雲小姐。”

    很特別的聲線,清越疏冷,雲黎跟着許言溪搞音樂,對聲音極度敏感:“江先生?”

    “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他先是致歉,語氣是壓抑不住着急與慌亂:“你知道溪溪的房間號嗎?我聯繫不上她。”

    雲黎大概是玩遊戲玩傻了,短暫的愣了幾秒,呆呆的報出房間號。

    直到男人跟她道了謝,掛斷電話後,她才反應過來不對,不是分手了嗎?要許言溪的房間號幹嘛?

    她心虛了幾秒,將遊戲掛機,跑到微信給許言溪留了言。

    雲黎:【剛纔你前男友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你的房間號,我沒多想,就給他了T^T】

    雲黎:【都怪他聲音太好聽,你知道我是個沒出息的聲控嚶嚶嚶/小聲bb】

    在微信裏卑微完,她切迴游戲準備大殺四方時,卻發現自己變成了盒子。

    雲黎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梁疏月!!!滾出來!!!】

    梁疏月悄咪咪爬上線裝傻:【啊?怎麼被淘汰了?】

    雲黎死亡微笑:【你說呢?】

    人菜癮大,說的就是梁疏月。

    簡直就是菜雞中的戰鬥機,給她個炸/彈都能當場表演自己炸自己。

    梁疏月只心虛了三秒,隨即理不直氣也壯的反駁:【要不是你先掛機,我們會落地成盒嗎?我遊戲菜,嘴巴可不菜。】

    雲黎:【…………】

    她面無表情的將梁疏月移到了黑名單。

    ———

    江以漸去按了506的門鈴,響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來開門。

    電話始終是通的,就是沒人接聽。

    定位上顯示她來到南塘之後的行動軌跡特別簡單,從機場去了人民醫院,接着又回到了酒店,一直沒有出來。

    他竭力按耐下心底升起的惶恐不安,勉強維持着理智,又按了門鈴。

    “這位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

    服務員在一旁看了好久,見男人一直站在506房門口,而裏面入住的是位女士,不由多了幾分戒備。

    直到走進,她纔看清楚男人的模樣。

    輪廓精緻,氣質矜貴端方,身上穿的衣服質感極好,一看就價值不菲。

    警惕心消散了大半,她下意識挺直腰板,款款走到他身旁,手指撩起耳朵的碎髮,畫着眼線的眼角揚起弧度,聲音軟了下來:“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男人個子很高,逆着光而站,聽到聲音後偏過頭,漆黑的一雙眼睛,比窗外的月色還要冷:“讓開。”

    服務員想要上前的腳步停滯住,呼吸漏了一拍。

    江以漸撥了個號碼,撕去了平日溫潤如玉的僞裝,如今的他,周身都帶着濃重的戾氣。

    電話接通,他率先開了口,叫出一個人的名字:“談晏。”

    晚九點十五分,陳經理帶着備用房卡一路小跑,啤酒肚在雪白的襯衫裏顫巍巍的,幾乎下一秒就要衝破鈕釦,墜出來。

    “真是不好意思,江總,”

    陳經理前額頭髮很少,汗水順着光滑的腦門流下來,他重重的喘着氣,緩了好大一會才把下面那句話說出來:“讓您久等了。”

    江以漸沒有看他,沉聲命令:“開門。”

    儘管陳經理累成了牛,卻絲毫不敢耽擱,房卡放在感應器上,“嘀”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江以漸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臥室裏窗簾拉着,小燈開了一盞,中間的大牀上鼓起嬌小的一團,她閉着眼睛,呼吸均勻清淺,安然睡着。

    江以漸抿脣,走上前,單膝跪在牀上,碰了碰被子。

    “溪溪………”

    嗓子裏像含了沙礫,艱澀無比。

    渾身的力氣頃刻間抽空,彷彿鈍刀劃過胸口,短短一個小時,足以把他逼瘋。

    “原來是睡着了,”

    客廳的門開着,門口傾瀉出一地光亮,陳經理慣會溜鬚拍馬,更何況,這次還是談家太子爺親自打來的電話。

    他決定要好好表現,笑着緩和氣氛:“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誰準你進來的?”江以漸側身擋住牀上的女孩,凜冽的視線掃過陳經理,語氣冰冷森然:“滾出去。”

    陳經理灰溜溜的退出房間,離開時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剛纔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她卻依然毫無所覺。

    睡這麼沉?

    江以漸蹙眉,輕輕晃了她一下,喚她的名字:“溪溪。”

    沒有迴應。

    他開始慌了,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觸及到溫熱後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來。

    放在牀頭的手機亮了一下,江以漸望過去,卻看到了桌子上一個小小的白色藥瓶。

    視線一凝,他拿過藥瓶,藉着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地/西/泮片。

    擰開藥瓶之後,發現裏面的藥片少了大半,明顯經常喫,而且已經喫過不少。

    她一直都有在用安眠藥。

    這次又是吃了多少?

    江以漸眉心攏起,握着白色藥瓶的手收緊,目光復雜的落在牀上熟睡的女孩身上。

    ———

    許言溪感覺自己睡了有一個世紀的漫長,醒來時嗓子又痛又渴,乾澀的難受。

    外面天光大亮,她慢悠悠的晃出房間找水喝。

    她半睡半醒着,腳步虛浮,像踩在棉花上,低垂着小腦袋,髮絲凌亂,連客廳裏多了個人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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