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她沉溺 >第33章 過分佔有欲 怎麼會和你生氣。
    聚餐地點定在了市南,離小區有點遠,軒菱怕她找不到地方,發來短信說會在門口等她。

    許言溪提前半小時出了門,在會所門口遇到了軒菱。

    都是相熟的人,自然也不用拘謹,酒過三巡後,有人提議去旁邊的KTV唱歌。

    自然得到了多數人的贊同,一拍即合,去了旁邊的KTV。

    包廂裏頻閃燈忽明忽暗,軒菱端着酒杯慢悠悠品嚐着,又對上了程清妍似有若無望過來的眼神。

    她挑眉笑了一聲,將酒杯放下,傾身靠向許言溪,壓低聲音問道:“你和程清妍認識?”

    許言溪一早就注意到了,對方探究以及別有深意的眼神讓她格外不舒服,她朝唱歌的高臺上瞥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不認識。”

    這就有意思了。

    正巧這時彩燈照過,從她秀挺的鼻樑處分割出明暗不一兩道色彩,眼尾輕揚,側臉精緻流暢,像一筆勾勒而就的水墨畫。

    “估計是嫉妒你長得漂亮,”軒菱手指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拍子,仔細端詳着她的臉,喟嘆一聲:“你這張臉,不進娛樂圈真是可惜。”

    虧得程清妍的粉絲還一直吹噓她是圈內顏值天花板,凡是出席活動無一不是豔壓通稿,在進組之前,軒菱還真的以爲程清妍有多漂亮演技有多好。

    但在相處了兩個月後,程清妍動不動就遲到已經消磨光了她所有的好脾氣,好感度更是一降再降,掉到了谷底。

    許言溪也喝了點酒,臉上有淺淺的緋色,果酒味道偏甜,又淡,她出奇的喜歡:“不適合。”

    “怎麼會不適合?”軒菱打趣道:“比程某人強多了。”

    說話間,程某人就來了。

    “軒菱老師,”程清妍剛喝完一首歌,臉上還掛着笑,自然的坐在軒菱旁邊,端起酒杯,遙遙衝許言溪示意了下:“許小姐。”

    許言溪面色淡淡,對程清妍實在喜歡不起來,只禮貌的頷首:“你好。”

    “真是好巧,”程清妍化了精緻的妝容,紅脣雪膚,一襲黑色短袖修飾出窈窕的身段,她仰頭喝完杯中的酒,撩了下長卷發,衝許言溪笑了笑:“我有個朋友,也姓許呢。”

    捏着水杯的手一頓,許言溪微微擡眸,有燈光從她眸底掠過,映照出一片流光溢彩。

    她脣角彎了彎,隨意回道:“畢竟不是什麼罕見的姓氏。”

    不過十幾分鍾,軒菱手邊的酒瓶少了大半,她半支着下巴,贊同的點了點頭:“對啊,我還有個同學也姓程呢。”

    她轉頭看向程清妍,一臉無辜,語氣意味不明:“不過她上課總是遲到,尤其愛打壓同學,後來聽說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揍了。”

    “……………”

    程清妍暗自咬了咬牙,乾笑了幾聲:“軒菱老師真幽默。”

    “過獎過獎,”軒菱揮揮手,表示很慚愧:“也就一般般幽默,總歸是搞文學的。”

    程清妍:“……………”

    老陰陽人了。

    包廂裏氣氛正嗨,導演抱着話筒聲嘶力竭唱一首情歌,沒有人發覺角落裏的暗潮涌動。

    晚十點鐘。

    客廳到臥室的暖光帶亮了一圈,江以漸坐在沙發上,室內寂靜的過分,窗戶沒有關緊,高樓之上,風聲呼嘯。

    暖黃色燈光在此時顯得弔詭沉暗,手機屏幕明明滅滅,映照男人一雙陰鬱森冷的眼睛。

    他垂眸看了眼掌心的手機,指尖微動,終究還是忍不住,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放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青筋凸起。

    在自動掛斷的前一秒,終於被人接聽了起來。

    “江以漸?”

    背景音嘈雜,他仔細辯識着,竭力放緩語氣:“溪溪,很晚了,還沒結束嗎?”

    “沒有呢,估計還要等一會。”

    清脆的碎裂聲在客廳裏迴響,玻璃杯被摔落在地板上,江以漸低頭,看到食指指腹破了一道口子。

    有血滲出來,殷紅色的,他像是完全察覺不到疼一般,用力擠壓着傷口。

    “江以漸,你怎麼了?”

    女孩子疑惑詢問的聲音響在耳邊,江以漸動作滯住,將所有情緒盡數壓下,嗓音平靜輕緩:“不小心摔碎了一個杯子。”

    他扯出一張紙巾,面無表情的覆在傷口處,機械而僵硬的擦拭着,同女孩講話的聲音卻異常溫柔:“在哪兒?我去接你。”

    散場時接近十一點,軒菱喝了不少酒,已然有了醉意,意識還算清醒,提前打了電話叫助理來接。

    “要送你回家嗎?”

    許言溪笑着搖頭:“不用了,我男朋友一會過來。”

    盛夏的夜晚,就連吹過的風都帶了悶熱,斑駁的樹影在路燈下輕輕搖擺,她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思索着程清妍那句話的含義。

    有個朋友,也姓許。

    難怪她從一開始見到程清妍,就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耐人尋味。

    面前罩下一團陰影,許言溪擡頭,眼睛不自覺彎了彎,聲線輕快:“你來啦。”

    江以漸凝眸看了她幾秒,牽起她的手:“走了,回家。”

    許言溪敏銳的感覺到他情緒不佳,挽着他的手臂,聲線軟了下來:“不是說讓你先睡,不用等我嗎?”

    他步伐停住,漆黑的眼睛裏暗色浮沉,難得語氣冷硬:“睡不着。”

    她不在身邊,他怎麼可能睡得着?

    許言溪悶悶的“哦”了一聲,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好像生氣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認識讓她感到新奇,她在心裏想着,要不要哄哄他?

    剛走了沒幾步,她突然被絆到,身形踉蹌了一下,好在江以漸一直護着她,纔不至於狼狽的摔倒。

    許言溪出門時穿了一雙裸粉色高跟鞋,側邊繫帶款,繞過纖細白嫩的腳踝,墜着兩顆圓潤的珍珠。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旁的男人已經自然而然的蹲下,給她繫絲帶了。

    骨節分明的十指纏繞着絲帶,在燈光下泛着好看的瑩白色。

    許言溪看着單膝蹲在她身前的男人,脣角止不住翹起。

    程清妍剛走到大廳,便看到了這一幕。

    門廊兩側垂着燈柱,許言溪就站在燈柱前,身上鍍了一層光,男人低垂着頭,爲她系高跟鞋的絲帶。

    相隔比較遠,男人側臉輪廓精緻清雋,程清妍蹙眉,總覺得莫名的眼熟。

    而就在這時,他站起了身,斂眸去握身側女孩的手的那一瞬間,彷彿與某一刻重合。

    在前不久,江/氏/集/團的會議室裏,也是他,疏離而冷淡的讓助理把她“請”了出去。

    而現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卻放低了姿態,蹲在另一個女人身前,甘願對她俯首稱臣。

    這種心理落差感太大,程清妍一時半會沒能緩過來。

    直到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前,她才遲鈍的眨了眨眼睛,翻出包裏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錦瑤,你不是一直好奇許言溪的男朋友嗎?今天我見到了,”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就是上次我跟你提到的,江家三少。”

    ———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

    許言溪乖乖坐在副駕駛上,思忖着,在搜索欄裏輸入一行字———男朋友生氣了該怎麼哄?

    下面緊跟着出現許多相關詞條和字眼,許言溪一目十行的看完,總結出了幾個字———主動認錯加撒嬌。

    她咬着下脣,若有所思。

    回到家後,江以漸給她拿了鞋換上,摸了摸她的發:“要現在洗澡嗎?”

    許言溪有一個習慣,從外面回到家裏,第一件事總是先去洗澡。

    然而今天,她一反常態的搖了搖頭,問他:“你喫晚飯了嗎?”

    江以漸目光落在她臉上,聲線壓的低:“沒有。”

    “爲什麼不喫?”

    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他面色如常的解釋:“在公司加班,忘記了。”

    撒謊。

    以前怎麼沒見他加過班?

    許言溪碰到他的指尖,有些涼,她收回手,又問道:“那要做夜宵嗎?”

    “溪溪,”江以漸蹙眉,沉聲不悅:“我今天不想做飯。”

    許言溪愣了下,片刻,輕聲開口:“可是我晚上沒有喫飽,外面的菜沒有你做的好喫。”

    單這一句話,他眸中的陰鬱盡數消散,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臉,嗓音輕柔了不少:“想喫什麼?”

    已經很晚了,許言溪只讓他弄了簡單的麪條。

    清湯麪,上面灑着翠綠的蔥花,還煎了雞蛋。

    用餐時很安靜,胃口小,喫的也不多,分給了江以漸一多半,還剩了一些。

    本來就沒有喫宵夜的習慣,想着陪他,就吃了一點。

    江以漸把她挑出來的吃了,飯後讓她去洗澡,自己則收拾了碗筷。

    或許是因爲想要哄他,於是這天晚上,在許言溪的刻意縱容下,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放肆。

    “還生氣嗎?”

    許言溪擡手虛攬着他的脖子,因着剛纔的糾纏,氣息有些不穩。

    江以漸啞然失笑,鉗着她的腰將她往上抱了抱:“怎麼會和你生氣。”

    怎麼捨得和她生氣。

    她不會喜歡過分佔有欲的他,所以他竭力剋制着。

    所有陰暗的情緒都深埋在了心底,小心謹慎,一步都不敢走錯,就連失控,都要躲着她。

    那就變成她喜歡的樣子好了,只要她還在身邊,什麼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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