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她沉溺 >第44章 過來(二更) 回家再收拾你。……
    九月末,霧山音樂節在北城拉開帷幕。

    演出時間表上標註了具體演出時間,爲時兩天,邀請了許多小衆音樂人和搖滾歌手,在微博上討論度空前的高。

    雲黎新帶的藝人名叫佳奈,是藝名,至於本名,佳奈不願意透露,原話是:“太土了。”

    小姑娘剛成年,寬T恤工裝褲,頭髮後面剃了一半,用小皮筋紮了起來,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她上學時期在短視頻上開始翻唱歌曲,音色獨特,又加上舉止帥氣,吸引了大量粉絲。

    後來簽約到雲黎手底下,發表了首張個人專輯,由此正式出道。

    不過反響平平,像一顆小石子掉進了大海里,沒有激起半分波瀾。

    安分了不到五分鐘,佳奈暗戳戳摸出了手機,湊近許言溪,小聲的用氣音說:“言溪姐,你平時玩遊戲嗎?”

    許言溪點了點頭。

    她眼睛亮起來,詢問道:“什麼遊戲?”

    許言溪短暫的遲疑了兩秒:“消消樂。”

    就連這個還是雲黎給她下載的。

    佳奈:“………………”

    她不說話了,想摸出耳機戴上,找了半天,沒找到,託着臉頰有點懷疑人生。

    許言溪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不忍心看她沮喪的模樣,體諒的說道:“你玩吧,我不介意的。”

    佳奈頓時喜上眉梢,拿起手機剛點開和平精英的圖標,餘光敏銳的瞥到熟悉的身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切換了界面。

    嗯,是小提琴演奏。

    雲黎狐疑的看了她兩眼,不相信她居然這麼聽話。

    不放心的又開始逼逼叨叨的叮囑:“待會兒千萬別亂跑,別惹事,別光顧着打遊戲不借我電話,最重要的是———”

    雲黎拉長了語調,目露警告:“不許打人!”

    “打人?”許言溪不可置信。

    提起來雲黎就心梗:“一個月進了五次派出所,都是她乾的好事。”

    “我那是見義勇爲好吧,”佳奈不服氣,梗着脖子辯解:“上次,那狗玩意偷拍人小姑娘裙底,年紀一大把還出來丟人現眼,真是不知羞;還有上上次,連老人治病買藥的錢都偷,喪盡天良!”

    “你你你你你還有理了,”雲黎氣的差點沒撅過去:“警察都來了,你還摁着人打,到底是見義勇爲還是手癢?”

    她理不直氣也壯:“職業習慣,條件反射。”

    雲黎嘴巴菜,說不過她,索性閉了麥。

    “怎麼說是職業習慣?”許言溪看了眼她的小身板,有點好奇。

    提起這個,佳奈挑着眉眼,得意洋洋:“我爸是開武館的,我從小就練武術,算是半個老師。”

    雲黎翻了個白眼,語調涼涼的補充:“她還是全國青少年散打錦標賽的冠軍。”

    佳奈衝她扮了個鬼臉。

    晚八點鐘,露天體育館萬人空巷,搭建的舞臺上方亮起頻閃燈,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起來,營造出的氛圍感十足。

    佳奈被排在了後面,正好雲黎不在,沒人管着她,手癢就開了把遊戲。

    剛好手機響,是雲黎的來電,許言溪接起:“怎麼了?”

    “前面參演歌手出了點事故,把佳奈調上去了,你讓她準備一下。”

    遊戲沒打完,佳奈心情鬱悶,向後靠在桌子上,蔫蔫的等待着上場。

    後臺雜物堆放的多,狹小的化妝間沒有窗戶,許言溪待了一會,有點悶,跟佳奈說了聲,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走廊大概三十米,僅容兩人通過,地板擦拭的光可鑑人。

    許言溪去了趟洗手間,擰開水龍頭的時候,身旁突然多了一個人。

    大理石洗手檯上放着女士的手包,許言溪擡頭,看到鏡子中熟悉的人,並沒有半分意外。

    “姐姐,”許錦瑤掖起耳邊的碎髮,彎脣衝她笑了笑:“真是好巧。”

    許言溪淡淡睨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用紙巾沾幹手上的水:“不巧,你在跟蹤我。”

    “又被你發現了,”許錦瑤驚訝的挑眉,笑意吟吟:“可能是我不如十年前了。”

    許言溪將紙巾扔到垃圾桶裏,面色如常,懶懶的評價:“確實不如。”

    以前的許錦瑤,盡是綿裏藏針的惡毒,哪會像現在這樣,連最基本的耐性都消失殆盡,直接找到了她面前來。

    缺少經濟來源之後,當年驕傲如天鵝的許二小姐,不照樣還是匍匐於地。

    憑什麼認爲她會放過這些人?她受過苦的,偏偏要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許錦瑤脣角掛着的笑僵硬下來:“我們姐妹兩個,非要鬧得這麼難看嗎?”

    “難看?”許言溪重複着這兩個字,微微歪了歪頭,眼神疑惑:“許氏在誰手上,還要我提醒你嗎?”

    許錦瑤目光陰沉,忽然笑了聲:“姐姐,我很奇怪,你怎麼就這麼命大呢?十年前那場綁架,爲什麼沒把你弄死呢?”

    這件事確實古怪,當年許言溪失蹤了整整七天,前幾天綁匪還象徵性的打電話寄照片威脅一下,後面連電話都懶得打了。

    他們都認爲,許言溪活不下來了。

    可她不僅好好的活着,甚至還從老太太手中接任了許氏。

    許言溪慢條斯理的撫平衣袖上的褶皺,脣角勾起弧度:“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其實你應該感激我,”許錦瑤拿起洗手檯上的手包,報復的快/感在心裏瘋狂滋生:“因爲我送給你了一場,畢生難忘的生日宴。”

    許大小姐十五歲的生日宴,請來了中南地區政商兩屆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還有南塘本土豪門世家。

    即便已經過去十年,那場生日宴,放到現在來講,也是空前絕後的。

    只是可惜了沒請媒體報道。

    許言溪沒有說話,眼神冷了下來。

    “好想你去死啊。”許錦瑤捏緊手包,自言自語。

    “你包裏的東西,最好不要拿出來,”許言溪目光落到她手中的包上,從始至終,都雲淡風輕:“如果你不想牢底坐穿的話。”

    晚十點鐘,音樂節後臺,佳奈咋咋呼呼的走了進來。

    “言溪姐,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小姐姐迷路了。”

    許言溪好笑的看着她:“然後呢?”

    “她進了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可是太黑了,我沒敢過去,”佳奈雙手搭在桌子上,鼓了鼓臉頰:“都怪我沒及時拉住她。”

    “不怪你,”許言溪rua了一下她的腦袋,語調意味深長:“路是她自己選的,人總是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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