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我只記得當時我非常的憤怒,腦袋就像要爆炸了一樣不受控制,似乎有很多東西從我腦中炸開一樣,我以爲我會死,死前將網吧發生的一切又回放了一遍。最後在不甘的情況下死去。爲什麼我會用死去這樣的字眼呢,因爲我真切的感覺到了死亡,感覺到了靈魂離開自己的身體,只是我又想不通我爲什麼會活過來,腦袋還是疼痛難忍,痛的我想罵人。送我來醫院的網管這時候才發現我已經醒過來了,以爲我還處在憤怒的邊緣,小聲的安慰道:“曠天佑,你先別激動,你的血液現在拿去化驗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相信和以前一樣,感染性不大,因爲艾滋病毒單純的放在空氣中很快就會消失,你現在最要緊的是保持冷靜。”至於網管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一點也不奇怪,因爲我在她們網吧辦的網卡,她連一個人的名字都查不到還怎麼混網管。我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我只感覺到她在叫我,在和我說話,但是我根本聽不到聲音,頭疼的讓我想拿頭撞牆,兩個拳頭都被我握的發紫,最終我忍受不了這種痛苦,仰天長嘯了一聲:“啊”我感覺自己的頭疼隨着這聲吼叫有所減輕,但是整個醫院的人似乎聽到的是從地獄傳來的野獸的聲音。我面前的網管也被我這一吼,嚇的坐在了地上,很多主治醫生,護士,保安,甚至還有看熱鬧的病人都往我這病房擠。此刻的我頭疼的倒在地上打滾,拼命的用自己的拳頭敲打着自己的腦袋,本來進來了一部分的喫瓜羣衆見到我這副德行,又都走出了房間,隔着房間的窗臺往裏看。也有幾個主治醫師安排幾個保安清理房間,閒雜人等都推出了房間,房間內只留下幾個主治醫師和幾個保安人員,保安人員把我包圍了起來,卻沒有人上前把我按住,此時的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死去活來。這時候,一絲短暫的清明佔據了我的大腦,耳邊傳來了某個醫生說話的聲音:“大家小心一點,這個人已經不是情緒失控這麼簡單了,可能還有某種精神上的疾病。”聽完醫生的話後,我準備從地上站起來解釋一下,結果又是兩眼一閉,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是這次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後背傳來了電擊。我應該是被保安手中的電棍擊暈的。再次醒來,我來到了一座森林,雖然感覺森林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地方,矛盾的思想又讓我一陣陣的頭痛。這時候森林裏走過來一羣小朋友,這羣小朋友最大不過十一二歲,最小的七八歲左右。我把目光放在一個非常顯眼的小朋友身上,因爲我知道那個小朋友就是我自己,這是我小時候的記憶,我現在在自己的意識裏。這到底是我什麼時候的記憶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爲什麼我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呢,一連串的問號讓自己短暫的失神。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把小時候自己弄丟了,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意識,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失去的記憶,我只有看着事情的發展,才能激活這時候的記憶,我現在只是記憶中的旁觀者。找尋了半天,我終於找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的我旁邊永遠跟着個跟屁蟲,我的弟弟曠天賜。天吶,我居然有個弟弟我卻一直都不知道,爲什麼我從沒有聽父母親提起過,難道和我經歷的這件事情有關?又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甩了甩頭,我發現我又把自己跟丟了。莫名其妙的感覺到窒息,我死死的盯着森林的最深處,彷彿有什麼大恐怖會從裏面鑽出來一樣,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壓的我不能呼吸,森林裏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這種心跳彷彿就要跳出胸口一般。這時候和我一起的一羣小朋友慌張的往森林外面跑,我卻急忙往森林的裏面走去,因爲小時候的我和我弟弟都沒有出來。當我再次找到小時候的自己時,我已經是一個人了,跟在我屁股後面的跟屁蟲不見了,我應該在到處找我弟弟,因爲我感覺到我的焦急和害怕,但是我的嘴型分明喊的是我弟弟的名字。小時候的我還在到處喊着弟弟的名字,卻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在自己的身邊了,我作爲一個旁觀者,看見了一個三米多高的怪物出現在了小時候的我面前,這樣一個怪物應該是被我的叫喊聲引過來的,怪物全身是長毛,直立而行,兩顆路在外面的獠牙非常的嚇人,長長的指甲更是恐怖。此刻的我已經被嚇呆了,更別說小時候的我傻站在怪物面前。我用盡了全力對小時候的我叫道:“快跑啊!”雖然我知道我的聲音傳達不到小時候的我耳中,但是我還是希望有奇蹟發生一樣,他能躲過這一劫。可能是真的有奇蹟吧,也可能是我的聲音超過了光速,穿越了時間空間,穿透了意識,傳達到了小時候的我耳中。就在怪物伸手向小時候的我抓過去的時候,小時候的我立刻轉身狂奔,險之又險的躲過了怪物的魔爪,沒想到我沒跑出幾步,那個怪物輕鬆一跳,又跳到了我的前面,然後伸出了他的大手等着我跑進他的手心。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怪物咬死卻無能爲力,那個怪物像能看見我這個旁觀者一樣,把咬傷的我往地上隨手一扔,然後對我做了一個笑臉,雖然那個怪物的整個臉都被長毛覆蓋,看不清表情,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他在對我笑。就在我恨不得把那怪物抽筋剝皮的時候,畫面又變了,我又到了一個房間內,這個房間我記得,這就是我的房間。小時候的我躺在了牀上,脖子上兩顆豆大的牙印,臉色慘白的嚇人。一旁的母親在低聲哭泣,父親卻在房間內來回走動一地的菸頭證明了他也極度不安。房間內還有一個人,從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來是一名醫生,醫生正在對着父親一個盡的搖頭,從父親的口型中我猜出來他在說:“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我的小兒子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大兒子又躺在牀上,不人不鬼,生不如死。我曠家到底造了什麼孽,也經歷這樣的變故。”“冤孽啊冤孽,”一個胸前揹着一個小包手拿桃木劍的道士走了進來,我居然能聽到這個道士說話,看來這個道士非常的不簡單,道士直接來到牀頭,看了看小時候的我,然後對我說道:“是孽啊,這是冤孽啊。”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道士,對着道士說道:“勞煩道長救救我,我不想父母親傷心,我還要找回我弟弟。”但是道長似乎根本聽不到我說話,而是對我父母親說道:“貧道有心避開此事,卻陰差陽錯又捲入了其中,或許這就是天意吧,”這時候我也能聽到父母親說話了,應該是我馬上能恢復這段記憶的緣故吧。只見我父親對道士說道:“只要道長能救我的兒子,我們夫妻做牛做馬也會報答。”道長乃修行之人,到處雲遊凡事講究一個緣字,對我父親說的做牛做馬的誓言嗤之以鼻。本來打算離去的醫生聽說這個不請自來的道長能救活我,居然沒有準備離開,而是留下來看着這個道士用什麼手段把我救活。道長吩咐我的父母準備了一張桌子和一隻大公雞還有小半碗清水。只見道長把紅布鋪在桌子上,從胸前的小包中拿出一個鈴鐺輕輕一搖,然後放在了桌子上。當鈴鐺聲響起的時候,我居然又是一陣頭疼腦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攝魂鈴嗎?就在我失魂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很多東西,我卻不敢多瞧,似乎桌上的東西都能傷害到我,想到等下道長又會搖攝魂鈴,我就有種恐懼。一種特殊的吸力又把我拉回了現實,因爲以後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那個道長告訴我父母親,我是被一隻犼咬傷的,犼幾乎吸光了我的血液,想就我就要最親的人給我輸血,因爲犼的毒性太強,爲我輸血的親人都會受到牽連,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減壽,在道士和醫生的幫助下,我的父母親都爲我輸了血,終於才穩住了犼的毒性,父母以爲我安全下來的時候,變異又大生了,我的雙眼通紅還發出了野獸的聲音,指甲牙齒瞬間長長,我的變異就像在道士的意料之中一樣,拿出條紅繩捆住了我的雙手,拿着枕頭就塞進了我的嘴巴,從桌子上拿過毛筆,再摻了黑狗血和公雞血的硃砂上一點,然後在我額頭上畫了一個符咒,符咒瞬間隱入我的額頭,我終於又恢復了正常。道士又拿出了兩隻小甲蟲放在了我脖子上的傷口上,甲蟲剛接觸傷口就變成了兩顆痣,只不過這個時候誰也沒有發現這個醫生起了歹心,從我脖子上抽了一些血液樣本匆匆忙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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