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一怔，擡眼看着她問，“大小姐，您這是何意？”
“鎖心擅自用了麝香。”李瑤琴緩緩的道。
柳姨娘一怔，看着她問道：“你聽說的？”
“父親身邊的墨蓮說的。”李瑤琴道。
柳姨娘恍然大悟，“這麼說來，是她自己想打掉孩子？”
李瑤琴道：“不知道，但是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柳姨娘冷笑了笑，“妾身就覺得這個鎖心沒有那麼的簡單，果然如此。”.七
李瑤琴看着柳姨娘道：“你爲何覺得鎖心不簡單？”
柳姨娘笑了道：“這很簡單，大小姐不也看到了嗎？一個府中的下人在大小姐給了一個機會之後平步青雲，這不足以說明，她其實是聰慧異常的嗎？”
李瑤琴聞言點頭，“確實如此。”是她眼拙了，以爲鎖心會聽她的話，效忠她，原來她不過是一塊跳板而已。
“大小姐明白的也不算晚，現在大小姐應該知道，僅僅憑着一個人無法撼動鎖心在大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大小姐需要和妾身聯手。”
“聯手？”李瑤琴蹙眉，她從未想過與柳姨娘聯手，之所以告訴柳姨娘也無非是想看看柳姨娘還有什麼手段，讓她參與其中？她並不想。
柳姨娘一笑，語氣有些譏諷，“莫非大小姐打算讓妾身去打頭陣，大小姐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
見柳姨娘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李瑤琴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我已經被父親所厭棄，如果在做一些讓父親更加厭棄的事情話，恐怕我就真的在府裏無立足之地了。”
柳姨娘聞言，冷笑了一下，“說到底大小姐還是不敢貿然一試，不過無妨，妾身從來勉強任何人。”
“柳姨娘……”
“大小姐若是無事可以離開了，妾身還要塗藥。”柳姨娘下了逐客令。
從柳姨娘那裏出來，李瑤琴神色並不太好，蓮心見此道：“大小姐爲何沒有答應柳姨娘的提議？”
李瑤琴看着蓮心問，“你覺得我應該同意？”
蓮心道：“奴婢不知，不過奴婢覺得鎖心現在這麼聰慧，多一個人是不是就能多一份力量。”
李瑤琴苦笑了一下，“你能想到的，你以爲蓮心會想不到？”
蓮心一怔，“大小姐，您是說鎖心知道您和柳姨娘結盟？”
“顯而易見的事情。”李瑤琴道。
“大小姐，鎖心這麼危險，不如您還是去莊園吧！”蓮心擔憂的道。
“怕什麼？我好歹是父親唯一的嫡女，她即便是動我，也要看看自己的能力。”李瑤琴道。
第二天蓮心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來到李瑤琴的面前低聲道：“大小姐，墨蓮死了。”
正在梳妝的李瑤琴猛的起身，梳頭的燕心沒有反應過來，李瑤琴被狠狠拽了一下頭髮，頓時疼痛難忍。
燕心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大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李瑤琴忍住疼痛，揮手道：“回去吧！”
燕心咬着下脣離開了這裏。
“他殺？”李瑤琴問。
蓮心搖頭，“奴婢不知，不過奴婢問過打撈墨蓮上來的人，說墨蓮的脖子上並無勒痕。”
李瑤琴聞言，嘆了一口氣道：“墨蓮死的可惜了，若不是昨日到我這裏來，恐怕她也不會死的這麼快。”
蓮心一怔，問道：“大小姐的意思是，墨蓮是被人知道了？”
李瑤琴點頭，“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就是……”
她沒有說出口，但是蓮心知道李瑤琴說的是誰，無非就是鎖心。
“讓父親納妾的事情必須提上日程了，蓮心，秋心和夏心調教的如何了？”
蓮心道：“已經差不多了。”
“好，明日就把人領過來，明日父親沐休，把日子定在明日。”
蓮心點頭，“大小姐放心，奴婢這就去安排。”
晚上李斯年回來的時候，毫無疑問還是留宿在書房的內室。
“大人，妾身現在無法伺候大人，大人可以去柳姨娘那裏。”鎖心蒼白着一張臉，不忍心的道。
李斯年笑了笑，上前樓主鎖心的肩膀道：“你看看你，喫醋了吧？我說陪你，就是賠你。”
鎖心笑了，卻有些不安的道：“大人，這樣是不是不好？您也不再去夫人那裏，也不去柳姨娘那裏，府裏的人會說妾身恃寵而驕。”
“誰敢說你？我收拾她。”李斯年冷道。
鎖心欲言又止，李斯年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敢說的？”
“大人，若是說妾身的是府中的老人呢？”鎖心問。
“既然來到尚書府，就要記得自己的職責，這裏沒有新人，老人，只有盡心盡力爲尚書府做事的人。”李斯年道。
鎖心咬着下脣道：“是墨蓮。”
李斯年一愣，墨蓮確實是府中老人，相當於陪伴他最近的奴婢，說是奴婢，其實他也把墨蓮當成了妹妹。
“墨蓮說什麼了？我這就去把墨蓮叫過來，讓她給你賠禮道歉？”李斯年道。
鎖心搖頭，“不需要了，墨蓮畏罪自殺了。”
李斯年整個人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鎖心問，“你說墨蓮畏罪自殺？”
鎖心點頭，“正是如此。”
“不可能。”李斯年沒有絲毫猶豫的否定了。
鎖心聞言，語氣有些哽咽，“大人這不還是不肯相信妾身嗎？寧可相信一個婢女也不相信妾身。”
見鎖心哭了，李斯年上前安慰，“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墨蓮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爲什麼不可能？她說的話府中的人都聽到了，難道大人寧可相信她，也不相信妾身嗎？”
李斯年揉了揉額頭道：“墨蓮跟隨我十五年了，這十五年來她從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你說她在背後說你的壞話，我是真的不相信。”
“大小姐也聽到了。”鎖心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