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去之後,寧舒發現有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他們倆,尤其是看他的目光,彷彿是在看什麼珍稀生物。
他現在的身份只是攀上了餘瑜這根高枝的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地位就像是在場某些少爺們的女友一樣。
按理說,他應該毫無存在感纔對。
寧舒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就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前他假扮餘瑜的時候曾短暫的和樂懷瑾搞到一起去了,現在餘瑜又一個其他人沒見過的人一起過來了,大家自然八卦了起來,眼睛也時不時假裝不經意的往他這兒瞄。
面對這些並不很隱蔽的視線,寧舒假裝被嚇到了一樣,低下頭,蒼白着臉躲到了餘瑜的身後。
餘瑜往側面走了半步將寧舒擋在身後,擋住了那些探查的視線。
走進正廳,兩人就看到寧蕘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站在正廳的正中間,他的身邊有一個巨大的蛋糕,層數足足有十八層那多麼。
寧舒下意識擡頭往上看了一眼,巨大的水晶吊燈就懸掛在他的頭頂上。
在某一刻,寧舒有點蠢蠢欲動,但他立刻就壓制住了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衝動。
寧舒後怕的鬆了口氣。
他總是會在某些時候想到一切不太合適在晉江描寫出來的想法,剛纔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的想要拔出晉江大概會和諧的武器來射擊懸掛吊燈的鐵鏈,讓吊燈掉下來。
不過,再一次的,寧舒剋制住了這種衝動,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種方便隨身攜帶的晉江可能會和諧所以作者藉機皮一下的武器現在不再是組織成員的標配了,所以寧舒身上現在其實並沒有那種可以直接打斷鐵鏈的熱武器。
腦子裏一套流程下來現實中不過是一瞬。
站在燈下的寧蕘並不知道,他剛剛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
打過招呼,餘瑜和寧舒一起往角落裏走去。
和在場的諸位相比,餘家只是不入流的小家族,能拿到邀請函都可以說一句運氣,所以角落纔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對面的另一處角落裏,有個人一直在盯着他們兩個。
見兩人走到角落裏“親密”的交談,餘瑜還非常殷勤的給人拿喫的喝的,樂懷瑾捏緊了手裏的高腳杯,這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心裏的煩躁。
樂懷瑾扯了扯領結,深深呼吸,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他的眼睛卻怎麼也離不開那個被餘瑜伺候着的傢伙。
他此刻心跳的很快,耳朵裏彷彿能聽到血管搏動的聲音。
腦子裏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腦子裏衝他吶喊着讓樂懷瑾去接近他!去靠近他!
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讓樂懷瑾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只出現了兩次,他至今不知道姓名身份,但是每一次出現都讓他一敗塗地的男人。
在感受到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之後,樂懷瑾想起了前段時間的混亂,那個人能夠僞裝成別人的模樣。
有了前車之鑑,他堅定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裏咆哮着說,就是他,一定是他!
他心中非常地篤定,沒一會,那個人的外表突然就扭曲了起來,像是一臺老舊的電視機一樣開始閃爍;接着,樂懷瑾僅僅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像是被delete掉了當前選中的圖層一樣,那個人的樣貌就完全變了,身高也往上竄了一截。
樂懷瑾狼狽的捂住臉,強迫自己去想安阮阮,那個應該是他最愛的女人。
但他做不到,現在他的腦子裏全是兩人在一起時的回憶,根本容不下其他。
樂懷瑾絕望地看着那邊,也不知道餘瑜是知道真相還是也被他騙了。
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希望的而答案是前者還是後者。
樂懷瑾隱忍的收斂了全部的表情,別過頭去不想再去看他。
但是這種過於刻意感覺讓他難受的不行,他不想看到那個人站在別人的身邊,他想要獨佔他,讓他的眼睛裏從此只有自己一個人!
樂懷瑾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的想法,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又在看着那個人了。
這可惡的男人,幹什麼不好,要當騙子和小偷?
樂懷瑾心中天人交戰,理智要他保持冷靜,不要看到人就無腦的衝過去,感情上他卻快要控制不止他自己了。
“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那邊?”
身側突然有人說話,樂懷瑾驚了一下,他回過頭,發現是寧奕。
寧奕看看他,又看看角落裏的餘家三少,“如果是有什麼誤會的話,過去說開了就好了。”
理智的弦突然就斷了,“過去說話、過去說話……”樂懷瑾的腦子裏只有這一句話在盤旋,他什麼都忘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顧忌,什麼自己到底愛誰,什麼身份阻礙,都被他拋在了腦後。只是遵循自己本能往那邊走去。
寧舒正在給餘瑜說“寧舒”的事情,正巧快說完了的時候,寧舒發現有人在往這邊走過來。
他轉頭看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確實很熟悉,畢竟前段時間,他跟這張臉的主人廝混了好幾天。
看到這張臉,他就想起了那幾天的回憶。他身上每一處的味道寧舒都還記得,只是想到自己當時頂着的是餘瑜的臉,這讓寧舒的心裏微妙的有了一點不爽的感覺。
所以,樂懷瑾來找餘瑜的?他要不要避一避?
正猶豫着,然後他就發現,樂懷瑾找的不是餘瑜,他停在自己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的臉。
?
他是什麼意思?把我當成情敵了嗎?但是看起來不像啊,畢竟哪會有人會用這麼哀怨地眼神來看情敵的?
這要是對上個氣焰囂張的,不得被欺負死了?
寧舒一臉茫然地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樂懷瑾也沒讓腦補出更離譜的內容。
他突然伸手,抓住寧舒的領帶,拉着人就出去了,一旁的餘瑜被無視了個徹底。
雖然被抓住領帶往外拖,但是寧舒並不驚慌,還用眼神安撫好了餘瑜,然後他就被樂懷瑾給拽了出去。
他們兩個出去之後,附近幾個看熱鬧的都興奮了起來。
昏暗無人的花園裏,寧舒和樂懷瑾對面站立;樂懷瑾眼神複雜的看着寧舒,看的寧舒渾身都不自在,彷彿自己是個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