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縮着橡膠手臂將侑風一下帶到船上來。
“路飛長高了啊。”
侑風親暱地拍了拍他的草帽,環視了一圈,然後鄭重地朝船員們鞠躬。
“傻弟弟承蒙大家的照顧了。”
娜美連忙乾笑着擺手,“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除了他花錢大手大腳,呼喫海喝,犯蠢還要我們見爛攤子外其實還好。”
山治一眼就認出了侑風,他整了整着裝,趕忙貼上前,“不知道侑風小姐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在巴拉蒂餐…”
“侑風和我結婚吧。”
路飛打斷了山治的絮絮叨叨,單刀直入地求着婚。
船長驚爲天人的一席話,如魚雷般轟炸整艘船,船員一致驚地石化。
“你在胡說什麼啊,要結婚也是…呃反正不是你。”
艾斯利落翻欄上船,他摁低路飛的草帽,毫不留情地教訓着小弟。
“侑風嫁給我,她就會上我的船和我同航了。”
“而且我除了肉之外第二喜歡的就是侑風姐姐,她身上有好聞的氣味!”
路飛一臉認真地說得頭頭是道,黑瞳閃亮閃亮的,像只粘人擺尾的幼犬。
這下是山治也忍不住擡腳踹向船長,嘴邊的煙也被拿下,以指摁滅。
“不要對這樣美麗的小姐開這種玩笑!”
路飛閃身,環住侑風腰的手更是死也不撒下來了,反而摟得更緊了。
“侑風上我的船嘛。”
少年帶着撒嬌的語氣,讓北川忍俊不禁。
侑風揉了揉少年的臉,耐心問道:“爲什麼一定要我上船呀。”
“因爲喜歡。”
他一眨不眨地說着,語氣篤定。
北川扶額,她明白,少年的喜歡相當於對一件玩具的珍愛,他還不明白真正的愛。
“我喜歡侑風,所以到我的船上來吧。”
單純童稚的少年,眼神清澈灼熱而率直,他這樣純粹的感情令人格外動容。
“那我在船上待幾天吧。”
她也很喜歡她的小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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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還在和路飛敘舊時,北川就察覺自己被盯上了,人流中他們分散了開來。
潛伏於暗處的人紛紛展開行動。
迷路的索隆被眼前路飛的姐姐硬拉進暗巷中,強捂着嘴,她掌心潤手霜的薄荷清香撲鼻而來。
“至少有三股勢力想要抓我。”
被捂着嘴的索隆嗡聲嗡氣地說着話,她也大概聽懂了,他問那三股勢力。
“笨蛋。”
侑風鬆開手,食指嬉鬧着戳點他的額頭。
“看來你除了路癡,腦子容量也不是很大。”
“喂!”
被戳到痛處的索隆額上青筋暴起,他咬牙拍開她的手。
侑風也不氣惱,她踮起腳尖在男人耳畔呵氣,娓娓道來眼下的敵人。
低細的聲調,語尾幽然婉轉,如第一口的釀酒,前韻是酸甜,後韻則冰清得發苦。
“正常監視我的海軍,伺機而動的多弗朗明哥勢力…”
耳後被她呼出的熱氣折磨地癢癢的,在她一呼一息間,不經意染上微薰的酒意。
“還有黑鬍子…”
古樸的屋瓦後升騰着窈窕的炊煙,巷子兩旁,經年逐漸染黑,白石灰牆爬上了綠蘚和藤蔓。
越往裏牆距越窄越隱蔽,狹仄的牆距下,讓男人碩實的腿部迫不得已嵌進她的腿間,他肌肉分明的手臂強撐在她耳側,竭力拉開距離。
索隆煩躁地嘖了一聲,側過臉時,三流滴狀的金銅耳環隨之擺動,清脆地響動着。側露的肩頸線條根筋繃張着勃然的力量感。
甘霖雨露溼涼的冷氣,一兩滴被蟾蜍叫聲驚落的露珠,不偏不倚地落在他額上,沿着高挺的鼻樑往下滑落。
眼角的餘光瞥見少女鴉雛色的發,杏子紅的脣,水珠滾動間那微妙的癢意如同撓心一般。
她趴在他胸膛上,指尖隔着襯衫觸到他發燙的體溫。接着輕咬,含舔上他的喉結,閉眼也能感受到她軟潤的舌面卷掃過。
他握着她的肩往前推,微喘着,聲音壓抑着一絲變調的沙啞。
“你到底在幹什麼!”
“沒什麼。”
少女嬌俏地眨着眼,接而不遜地笑開。率先轉身離開,沒幾步就見她收腹提氣,猝然凌空而躍,一腿掃向堆疊的貨箱,酒瓶四散,哐當摔落在地上,藏身的人還未來得及反擊,就被她左膝直擊太陽穴,髕骨和顱骨相撞帶來的強烈痛感,使得他直接暈厥過去,直徑被踢飛到幾米之外,傳來令人牙酸的裂骨聲。
他有些訝然地看着她。
“還不跟上?”
矮他一個頭的少女灑脫地笑着,像是抽條的柳芽,蘊含着無限的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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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侑風說會在船上呆上幾天。
索隆煩躁地抓着頭髮,目光總控制不住地望向她。
她靠在欄杆上抽着雪茄,凝視着海平面粼粼的波光,似乎在想着什麼,緩緩吐着煙,蒼灰的煙自脣邊向後逸去。
半邊天的暗茜色,層層遞漸成洋紅,橘黃,她站在絢爛的晚景下,半邊身潑染上綺麗的霞光。
夕陽的餘燼熱烈地擁抱着她,正如他此刻的目光,炙熱而懇切,義無反顧地想撲向玫瑰的紅牀,啃咬食盡其柔軟的花瓣。
她抖落菸灰,微微側臉,就對上了瞪眼怔望着她的索隆。
對視着。
海鷗盤旋於兩人上空,撲騰的扇翅聲清晰可聞,和心跳的節奏一樣,撲騰撲騰撲騰。
那一兩聲的鷗鳴喚醒了愣怔中的索隆,他最先躲開目光,自然而然地又闔上了眼睛,極其浮誇地咧大了嘴角打了個哈欠。
拇指卻不停地摩挲着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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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的廚藝是真的好。
北川坐在廚房的桌子旁,饒有興致地看着山治掌廚。
男人做飯間,束在腰褲裏的白衣會隨着他的動作而斂起,隱隱能窺望到他健美的腰線。
他半捲袖子,白皙修長的手握着黑色鍋柄,手腕翻轉間,金黃的飯粒在半空騰起,後又穩穩滑入炒鍋中。
他邊埋頭調適着火候,邊朝桌旁的侑風說着:“馬上就好,侑風小姐。”
北川托腮望着他,回道:“可以不用喊我小姐,直呼名字就可以了。”
“侑…侑風…”
滾燙的油水滴濺到手背,他也毫無知覺,只是木木地重複着她的名字。
這時,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死廚子,酒在哪裏?”
“真是的,死綠藻頭,拿完酒就趕緊滾蛋吧。”
“你管不着。”
索隆回懟着,整個人向後一趟,將腦袋舒舒服服地枕在交握的雙手上,不屑地輕嘖了一聲。
他藉機以拿酒的名義,在廚房裏自發坐在了少女身旁,雙□□叉翹在桌面上,握着酒頸漫不經心地灌着酒,半眯着眼盯着眼前做飯的人。
色廚子,這是把心也搭進去了。
她突然緩緩湊近,仗着在無人看見的桌底,肆無忌憚地探入他的衣襬,如刀鑿般深刻的肌肉線條,男人的腹部因緊張收縮着,腹肌凸顯得更爲緊緻。
水蛇般的素手,順着往下延伸的人魚線,勾纏着他的腰帶。
眼前的山治還在倒騰着廚具,每一次側身拿調料,眼角的餘光都會掃過這。
她仍大膽地撫摸,揉捏着,一舉一動,都輕易掌控調動着他的情潮,令他的意志像被泡酸了的牙一般,額角冒着細汗,他死死抓住她的手,瞳中滿是濃重稠墨的欲色。
“噓。”
她鬆開手裝作無事發生般,哼着小曲等着上菜。
“山治,好了嗎?”
“有些等不及了。”
她說着將小腿貼向他的腿側,曖昧地輕磨着。
索隆仍灌着酒,他手一晃,酒液滴落在嘴邊,他伸舌舔了又舔,眼神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