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麼做?”姚影帝揉着額頭,問他唯一的兒子。

    如果靜下心,他真心覺得和自己兒子不熟。

    姚爍大咧咧地直言不諱,“我們覺得需要給妹妹將來考慮,她如果像特工那麼厲害,就不用爲她擔心了。”

    “我就不問你爲什麼會翻牆了,是不是童童三爸那邊的人教你們的。”姚影帝手指點着他,“你以後不許和外人亂學東西。”

    姚爍,“……”咦,姚影帝好會自圓邏輯。

    “我就是看了一下。”姚爍順勢說。

    姚影帝冷着臉發號施令。

    “回去反省。”

    姚爍巴不得,立刻走了。

    錢被暫時沒收了,存進了童童的賬戶。

    過了幾天上島的時候,童童島上的爸爸得知,轉頭又給了童童一箱子珠寶,還有一張零食卡,裏面每週入賬一筆錢,她可以隨意買小零食。

    但也只能買零食,想買個手機都不可以。

    兄妹們感覺貧窮的生活雪上加霜。

    一堆錢,只能看不能花。

    從島上回來後,童童把項鍊那些都擺在地毯上,坐在中間悶悶不樂。

    雖然錢還在銀行,可是沒有放到哥哥牀下讓她放心。

    就難得又在那裏嘟嘟囔囔:

    “哥,要是銀行倒閉了怎麼辦?”

    “哥,要不我們和爸爸商量,我還是想放到你牀下。”

    “我覺得哥哥比銀行安全。”

    “哥,要不咱們離家出走吧。反正咱們有錢了。”

    小哥反常地沒有埋怨姚爍,安慰童童,“只要不是買武器,你那個錢,要用的時候還是可以用的。”

    童童依舊不開心,“可我喜歡,錢在家裏,可以看見。”

    小哥試圖說服她,銀行是個很平常的選擇。

    弟弟坐在沙發角落,很小聲地提醒,“這麼多珠寶,咱們變賣一條項鍊,是不是就可以花一年了?”

    小哥轉頭看他,“你還真是……時刻想着典當東西。”

    “事急從權。”弟弟的表情對自己的提議很滿意。

    小哥冷着臉說,“你帶話給你的朝堂兄,在現代,這些珠寶肯定都是上了保險有編號的。出手的途徑更危險,賣不好被人盯上,幾個小孩等着被人綁架撕票嗎?”

    弟弟縮回沙發裏,低聲說,“時不待我……”

    童童卻是眼睛亮了,“這些也是錢嗎?”

    “是!還很值錢,”小哥柔聲說,“但是不能賣,你可以隨意戴。”

    童童連忙把項鍊裝回小箱子裏,開心極了,“那我把這個放我哥牀下面也是一樣的。”

    箱子合上,她抱着,歪歪扭扭跑到姚爍房子裏去藏。

    嫉妒的火焰又在降臨在兄弟之間。

    姚爍有點受不了小哥的死亡凝視,替童童說,“她是單純覺得我武力值比較信得過,讓我替她看着,真不是更愛我。”

    小哥冷哼了一聲,“這事情還不是你惹的,蠢到去國外看槍支,真不知道怎麼在末世生存下來的。”

    姚爍停了幾秒,沒有直接反駁,站起來走過去,把小哥一下單手拎起來,扔上了立式空調的頂上。

    小哥咒罵變臉的所有情緒都比不上速度,他毫不誇張,有那麼一瞬,他真的感覺是姚爍直接把他甩上了天,不然他不能感受到身體騰空。

    ……強大的令人沒脾氣。

    童童從屋裏藏好了珠寶出來,正好看到他,立刻說,“小哥不能調皮,不能爬櫃子。”

    小哥一瞬間都想爆炸了,真想說他妹妹一句。

    ——你也是個有常識的三歲寶寶了,這麼高的立式空調,你好歹想想我怎麼可能上來?!

    弟弟跑到廚房,用他最大的力氣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姚爍看着他搬,那椅子搬過來也差太多。

    小哥被困在立式空調上也下不去,只能坐在那裏故作鎮定,他怕激怒了姚爍,姚爍會擡腳踹空調。

    在孩童的世界,武力值是一切的根基。

    於是他淡然了。

    坐在立式空調的頂上發號施令。

    “家裏的保姆不行。”他意識到新的問題,“現在的保姆原本是姚影帝家的,所以還得兩頭跑,咱們需要個這邊的保姆。”

    不然像他這個情況,他就得在空調上坐好久。

    還沒說完,玻璃門開了,有劇組的工作人員從花園過來,正準備開始今天的直播,一看他坐在立式空調頂上,也沒說什麼,把他弄了下來。

    小哥深呼吸了幾下,打不過他也只好翻頁,繼續前面的話題,“先說找保姆的事情,大家把要求都說出來,回頭我和大人說。”

    姚爍說,“我對保姆的要求,是要懂得配給制,有發自內心和靈魂的公平精神。”

    小哥忍不住嘲諷,“那我的那份給你。”

    姚爍威脅他,“你又想上空調嗎?”

    小哥強忍了,跟着說,“我要保姆懂得所有餐桌禮儀,喫中餐配什麼酒,喫西餐配什麼餐具。包括因爲季節不同,要隨時變幻。”

    弟弟:“我,要人餵飯,因爲我要在喫飯的時候看書。”

    童童也舉着手,熱情地說,“我,我就要個女阿姨就行。”

    “你見過男阿姨呀。”姚爍伸手捏她的臉,逗她。

    小哥陷入沉思,說,“我有個朋友,她小時候,家裏就給她配了一個男阿姨,讓她性別概念錯亂了好久。”

    “怎麼可能?”弟弟不夠見多識廣。

    “那個男阿姨,還有男朋友,男朋友也是男的。”小哥說。

    弟弟弱弱插嘴,“……斷袖嗎?”

    姚爍皺眉,“……那爲什麼不換?”

    小哥說,“想過要換的,但被人家威脅他們性別歧視。因爲國外,政治對手都喜歡拿這種當武器。”

    這是他曾經經歷過的一段劇情,剛剛忽然想到了。

    姚爍也被帶着開始回憶,“這應該還是世界觀的問題,如果是在求生故事裏,男女都一樣。只有心裏不夠自信的人,纔會覺得人家歧視他們。”

    小哥說,“有時候,就是作爲一把武器而已。但不得不防備。”

    弟弟跟上一起感慨,“刁奴任何時候都存在,所以賣身契還是很有用的。”

    “啥?”

    弟弟驚覺自己禿嚕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說,“人人平等,沒有賣身契。”

    說完瘋狂打補丁,“那就是我一個朋友。”

    他在這個家裏總還找不到自己的舒適區,實在讓他難受。

    然後比他更難受的是大家,因爲找保姆的要求準確傳達出去了,不知道爲什麼來的是雲洛洛。

    這個原書設定的女主,現在已經淪落到要僞裝成保姆打怪了嗎?

    雲洛洛謹小慎微,也不敢靠近廚房,就在客廳打掃衛生。

    小哥他們三個坐在飯廳,本來用飯桌在一起佯裝做作業,但現在不得不暗自觀察雲洛洛。

    看了一會,小哥有點感慨,“……我拆過的最難忘的cp,是在泰國曼谷,用計,讓男主角把女主角扔在了夜市的小喫攤,”

    姚爍冷硬的目光望着他,“然後女主被人販子拐走,割器官了是嗎?”

    小哥搖頭,忍下鄙視,強制性安慰自己,末世選手的腦回路,想到這個,可能已經是他儘量在順着以爲的言情套路在想了。

    不能惹姚爍,不然分分鐘坐上空調下不來。

    他緩出半口氣,“那個女主角,一個人喫完了小喫攤上的東西之後,就決定回去靠自己的能力,從夜市起家,最後一個人,找到了比談戀愛更有趣的人生。”

    他看向姚爍,“她成了當地的首富。”

    總有一天,他會在財力上打的姚爍叫爸爸。

    雲洛洛蹲在客廳茶几前擦玻璃,小哥搖着頭,“這本書的女主角,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那樣的志氣。我很期待。”

    “你要留下她?不怕她下毒?”姚爍說,“讓她滾。”

    小哥說,“我怕不留下她,劇情有什麼自己的走向,反而對咱們不利,把女主角壓在這裏當保姆,也不失一個可以控制她的方法。”

    “但這樣確實有點危險。”弟弟說,“她畢竟是女主,會不會劇情修正的時候,來個天災人禍,她沒事,咱們都……”他做了個咔擦抹脖子的動作。

    看樣子經歷比較豐富。

    小哥陷入沉思,“也有道理,原本我想着,我以前乾的就是打擊男女主,讓她在這裏,她也翻不出天去。”

    他們在商量正事,童童早就聽不懂了,她跳下椅子,捧着零食帶貓咪去院子裏玩。

    旁邊鄰居家的玻璃門幾乎和她一起打開。

    她捧着碟子跳下臺階,旁邊的小男孩正望着她。

    童童今天穿的像個假娃娃公主。

    他走過來,“你的裙子真好看。”

    “是嗎?”童童扭了扭,“是我爸爸挑的,項鍊也是……”

    她拽着脖子的項鍊,又說,“二爸爸選的腰帶還有鞋子。”

    “你家裏人真愛你。”小男孩說。

    童童歪着頭笑,把自己的零食乾果遞過去,邊可愛地說,“我也覺得。”

    小男孩把乾果推回給她,“你喫。”她頭髮上有髮箍,上面有羽毛飄着,輕盈又美麗,她託着盤子的小臉胖呼呼的,小手上有幾個窩窩。

    小男孩問,“你什麼時候生日?”

    “11月。”

    “那不就是下個月?”

    童童點頭。

    小男孩說,“我要送你個生日禮物,你別忘了到時候找我要。”

    童童又點頭,看着人家,好一會,才說,“你有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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