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大夫郎,這兩天真沒白費她的功夫。
都知道反抗惡勢力了。
這讓原本被怒氣灌滿的心舒服了不少,靠在牆根兒,雙手抱臂,決定好好再看看。
說不定夫郎們自己就能解決,壓根不需要她出面呢。
“是你和你們周家主串通一氣,欺負我,打了我還不算,還逼迫我下跪道歉,你們侮辱人,欺負人,家主,你可得給我討回公道。”
蓮哥聞言哭哭啼啼,拉扯家主楊寬。
楊寬被他拉扯的心生不滿,要不是外人在,肯定好好的掐一把,再狠狠地推開。
可現在,她得做好那個心疼自家夫郎的好家主。
強忍着噁心安撫了一下蓮哥,瞪大眼睛對着顧廷之。
“好你個周家夫郎,欺負了我家夫郎不算,還敢在這兒大言不慚的扭曲事實,難道我家夫郎身上的傷是假的?
昔日你和我家夫郎是好友,我和我家夫郎沒少幫襯你,沒想到竟然養了一隻白眼狼。”
說着,朝顧廷之走去,藉着發火的契機毫不掩飾的對着大夫郎顧廷之動手動腳,唾沫星子都噴了顧廷之一臉。
顧廷之又覺得噁心,又不知所措。
想開口反駁,可是卻在楊寬的連珠炮攻擊下,毫無還手的餘力,眼看着就要被楊寬逼到牆角,落到她的魔掌之下,他也難免慌亂了。
“不,不是這麼回事,楊家,主,你……”
顧廷之幾次想開口,卻都被楊寬的話給淹沒,隨着楊寬湊近,他更能清晰地感受到楊寬身上那股子腥臭味。
以前只知道蓮哥身上有這種味道,卻沒想到這楊寬身上的味道也一點都不差。
實在是受不了了,用手捂住臉,想着把楊寬給推出去,卻根本不是楊寬的力氣。
眼瞅着楊寬那張比盆還大的臉湊了過來。
顧廷之又氣又急,隱隱地還期盼着什麼。
期盼着什麼呢?
直到一個聲音的出現,他才知道是什麼。
“放手,豬頭,放開你的鹹豬手,找死!”
周曉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耽擱下去,自己這大夫郎的清白就不保了。
一把揪住楊寬,就把她推了出去,趁她沒站穩,已經把大夫郎顧廷之牢牢地護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楊寬正要得手,卻被人推開,氣的半死,站穩了,才發現竟然是周曉萌,氣勢頓時就有些慌亂。
畢竟這周曉萌在村子裏素來有個混不吝的名聲,而且以前是獵戶,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以前,小河村裏,也就周曉萌能讓她楊寬有所忌憚。
不過那也是以前。
現在的周曉萌,整日泡在賭場裏,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裏,楊寬氣焰又囂張起來,鼻腔冷哼一聲,雙手叉腰,就準備好好地教訓一番。
結果人家壓根不理會她。
顧廷之看到周曉萌出現的瞬間,原本積壓的委屈瞬間都爆發了,隨着熱淚就要傾瀉而出。
周曉萌見狀,頗爲無奈,上前,一邊用帕子幫着擦拭,一邊道,“大夫郎,咱們不哭,哭是弱者纔會做的。”
說完,又湊到大夫郎耳邊,小聲道,“要哭,咱們也得等着人都走了,躲在屋子裏,一個人偷偷地哭。”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大夫郎剛纔做得很好,要是現在哭了,可就泄氣了。”
原本還擔心自己所做所爲會讓家主厭煩,給家主惹麻煩的顧廷之,瞬間怔愣,隔着模糊的東西,看到家主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反話的意味,全都是真誠和暖意。
瞬間像是有一股子暖流灌滿了他溫暖而又幹涸的心牀,情不自禁的拉住家主的手,就要哭。
可是想起家主說過的不喜歡他哭,而且他哭會讓人以爲是被家主欺負的話,瞬間又憋了回去,然後指着在那摩拳擦掌醜的一比的楊寬。
“家主沒欺負我,我哭是因爲楊家主欺負我。”
說着,忍不住撲在家主周曉萌的懷裏,開始放聲大哭。
“嗚嗚嗚嗚,家主,你可算是來了,楊家主欺負我,家主,嗚嗚嗚……”
周曉萌有些懵,可還是強忍着安撫着大夫郎。
“乖,不哭,我這不是來了,我這就替你教訓他。”
……
周圍的喫瓜羣衆,包括顧家的夫郎,還有楊寬,還有蓮哥,都有些懵。
楊寬最先反應過來。
看着周曉萌和他心心念唸的小美人顧廷之在那卿卿我我,還拿他當感情催化劑和墊腳石,頓時氣的怒目圓瞪。
尤其她想喫喫不着,這已經讓她憋足了火氣,原本以爲這次勢在必得的。
該死的。
她必須把這火氣發泄出來。
“好了,別在那礙眼了,想秀恩愛回家秀,現在說的是咱們的事情,”她大喝一聲,把人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然後就開始繼續訴說。
“周家主,你出來的正好,你打了我家夫郎,這筆賬怎麼算?
我也不爲難你,你只要跟我家夫郎道歉,跟我磕頭道歉,然後再賠償我家夫郎的醫藥費十兩銀子,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五十兩銀子,我興許可以看在鄉里鄉親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了。”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
誰不知道這楊寬是村子裏出了名的癩皮狗,被她纏上,可是沒有好下場。
之前有不小心在她家門口咳嗽了兩聲的,都被她訛了銀子去。
這次周曉萌可算是要栽跟頭了。
楊寬見大傢伙都“站在她這邊”,氣焰一時間又囂張起來。
看了一眼還在那哭的梨花帶雨的顧廷之,嘿嘿笑了兩聲,又放寬條件,“或者,你讓你家夫郎好好地求求情,或許我可以讓你們少賠一點,算你們九兩銀子的醫藥費,四十九兩銀子的損失費。”
此話一出,又有人倒抽氣。
這楊寬好色是出了名的,偏偏她在外面有點關係,又靠着蓮哥介紹村子裏的男人做活賺了一些佣金,家底也算是厚實。
村子裏誰家缺錢了,或者有個青黃不接了,也會去找她家借錢過度。
有的還不上的,楊寬就會暗示人家一番。
村子裏不少有姿色的都着了她的魔掌。
要不是周曉萌是個混不吝,顧家的夫郎又是個好強的,只怕也不會等到今日。
可是今日周曉萌是把楊寬得罪狠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紛紛對着顧廷之和周曉萌投去無奈的眼神。
顧廷之也聽出下音,嚇得縮在周曉萌的懷裏。
周曉萌怒不可遏,可還沒來得及發作,就看到一旁的顧燁之臉色黢黑,雙目圓瞪,摩拳擦掌的就要衝出去揍人的架勢。
還好被周曉萌及時給拉住。
顧燁之氣不打一處來,怒氣先朝周曉萌撒去。
“女人,你拉我做什麼?你要做縮頭烏龜,可我不會做。”
“誰說我要做縮頭烏龜,我周曉萌活到現在,做什麼,都不做縮頭烏龜。”
“那你?”
“你就這樣冒然出頭,是很有義氣,也很勇敢,可是你捫心自問,你打得過嗎?”
周曉萌直逼要害。
雖然顧燁之在顧家五個夫郎裏身強體壯,身手也不錯,可是要說對付楊寬,她不見得。
至少沒有十成的把握。
她可不想看到自己悄悄的夫郎們哪一個被打。
顧燁之顯然也被問住了,想起村子裏那些關於楊寬的傳說,有些拿不準了。
周曉萌見狀,也鬆開了拉住他的手,緩了一下語氣。
“至少得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說着,便伏首湊到顧燁之耳邊,在顧燁之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顧燁之起初還有些不適應這女人突然地湊過來,溫暖的氣息弄得他耳邊癢癢的。
可是很快便被女人的話給驚得目瞪口呆,不敢想,女人竟然知道這麼多,還告訴自己。
見女人對自己點頭示意,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聽到那楊寬又繼續叫囂噴糞。
“或者,你讓你們家五個夫郎都跟我求求情,沒準我心情一好,會要的更少一點,這筆賬可是划算得很,一般人家,我根本不會給這個面子的,嘿嘿嘿。”
說着,楊寬那滿是淫慾的眼神還掃着顧家的一衆夫郎,當落在二夫郎顧燁之臉上的時候,怔了一下。
看着顧燁之那明顯帶着怒氣和殺氣的眼神,又是嘻嘻一笑,“二夫郎,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打我?”
說着,就又對着其他人嘿嘿一笑,揚手道,“給你個膽量,你敢嗎?咱們小河村還從未出過男人敢打女人的!”
“是嗎?那我就是第一個!”顧燁之冷笑着一聲。
話音落地,一拳砸在了楊寬的臉上,鼻樑仿若斷了,血噴濺而出,糊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