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顧唯之和顧丙之乘坐馬車進入村裏,他們再次成爲了村裏人眼中的焦點。
不少人都觀望着這馬車是去誰家的。
當得知是去周家的,也毫不意外。
自從上次夫郎們乘坐馬車回來,那車伕說了那樣的一番話之後,村裏就炸鍋了。
有的說着周曉萌是真發達了。
也有的說肯定是賭贏了,充大個兒。
有的人還真去清水郡城去看了,還一路打聽去了美食廣場,說是遠遠地去瞧見了周曉萌和顧家的幾個夫郎,也找人問了,說着美食廣場的確有個老闆叫周曉萌,周曉萌也有幾個美貌的夫郎。
這人回村一說,村裏更是開了鍋。
這幾天村裏一直都談論着的都是周曉萌發家的事情。
有人嫉妒,有人眼熱,有人想去蹭好處。
周家在小河村也算是個大姓氏,雖然跟周曉萌近枝兒的沒有幾個了,可是同宗族的還不少。
都算計着怎麼沾上這好處呢。
還有早些年跟周曉萌一起廝混的,這會兒也想重新認回昔日的老大沾光呢。
大家還沒琢磨出來該怎麼去沾光,馬車就叮叮噹噹進了村子。
忙忙碌碌的村裏人當即放下手中的活計,隨着馬車一起到了周家的幾座茅草屋前。
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顧唯之和顧丙之,紛紛舔着臉湊了過去。
“哎呦,三夫郎和四夫郎回來了?咋就你自己,曉萌呢?”
“哎呦,曉萌現在是大老闆,哪兒有機會回來呢。”
不等顧唯之和顧丙之回答,這些人又自己給出了答案。
顧唯之也是擅長經商之道的,做生意的時候見到過的嘴臉比這些人更多更復雜,所以很快便明白了是咋回事。
可顧丙之卻不知道,見這些人圍着自己和三哥,唾沫星子都要把自己和三哥給淹了,嚇得縮着脖子躲在三哥顧唯之的身後。
“家主生意忙,特地讓我回來給二哥送一些東西,家裏的地裏還種着糧食和菜呢,也不能不管了。”
他擔心村裏人會多心,就自己給出了答案。
“哎呦,曉萌可真的是不忘本,都做了大老闆了,還不忘地裏的這三瓜倆棗的。”
“你知道啥?這才叫民以食爲天,曉萌一看就是個喫水不忘挖井人的,咱們小河村能走出去一個大老闆,咱們小河村人臉上也跟着有面子。
唉,我最近就是太忙了,等抽空了也去郡城看看曉萌。
曉萌的生意也是咱們小河村人的生意,得去捧捧場。
對了,曉萌那是不是缺人手,跟她說,別跟自己人客氣,家裏都不缺閒人,去幫她就是了。”
這些人慣會順杆往上爬,幾句話就把初衷給暴露了。
顧唯之心裏冷笑,平日裏罵家主欺負自己兄弟們的好像就是現在舔着臉的這些,家主纔剛做了幾天生意,他們就忘記昔日是怎麼醜陋嘴臉的了。
不過他也學會了生意人那套,心裏再反感,臉上也是一派的淡定,不動聲色。
“好,我會跟家主說的。”
“那就多謝三夫郎了,對了,家裏缺什麼跟我們說,我們雖然沒錢,可是力氣還是有的,鄉里鄉親的,原本就該守望相助的。”
“好。”
顧唯之點頭,卻不願意跟這些人浪費時間,拉上顧丙之的手就往院子裏去。
其他人見狀,大部分都褪去了。
不過也有一些還留在那兒等着看,還想跟車伕套近乎。
馬車濺起了灰塵撲了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人身上。
不少人心裏落了怒氣,嘀嘀咕咕的對着周家人身上發。
“什麼東西,不過是得勢一時罷了,看他們能猖狂幾天。”
“哎呦,你可小點聲,你家家主現在都等着巴結周家賺錢呢。”
“我說什麼了?”那人一聽才警惕起來,趕忙改口。
其他人見狀,也懶得去取笑他。
其實大家心裏都一樣,眼熱周家發達了,卻又不想失去攀附的機會,其實心裏巴不得周家趕緊倒黴呢。
誰也不願意見到原本被他們踩在腳下的人翻身了,自己還得看他們得意過活。
……
顧唯之和顧丙之拎着包袱進了院子。
院子裏已經落滿了黃色的葉子。
雖然天氣還算熱,可是已經要進入秋季了。
院子四周的樹都已經開始黃葉子,一陣風吹下,葉子就能簌簌落下,很快便鋪滿了整座院子。
他們還記得跟着大哥嫁來的時候就是去年的這個時候。
也是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家主。
那時候家主渾身髒兮兮的,頭髮半年都沒洗的樣子,又胖又醜。
走近了,還能聞到一股類似於餿水的味道。
一開口,嘴巴臭的能薰死人,說出的話更是噁心的嚇人。
那天晚上家主就要強迫大哥陪睡,大哥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可是卻還是嚇得大喊大叫。
後來是二哥衝進去從後面把家主給敲暈了,大哥纔沒有被家主給那個了。
那之後,家主病了好多天,一直昏昏沉沉的。
可是嘴裏整日不乾不淨的罵着。
不過那時候家裏的日子還算是好的。
每頓飯都能喫飽,比在爹家的時候好很多。
可是大哥那時候不喜歡家主,每次家主用那種眼神盯着大哥,大哥都能嚇得渾身發抖。
後來家主似乎是意識到問題,開始學着洗臉洗頭髮洗澡了,可是大哥還是害怕她。
再後來,家主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也不打獵了,家裏光景一如不如一日。
她的脾氣也更差了。
曾經這裏對他們來說就是地獄。
可是現在,他們再次回到這裏,想到的除了那些地獄般的日子,還有那個女人來之後,他們在這裏度過的短暫又美好的日子。
不過現在,他們過的比以前還要好。
可是他們卻總覺得現在的女人不僅僅是屬於他們了。
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顧唯之的思緒起起伏伏。
“三哥,院子裏怎麼這麼髒,二哥也不知道打掃一下。”
還是顧丙之的一句話,讓他回到了現實。
“可不是,二哥一向都不喜歡做這些瑣碎的事情的,二哥,大概原本該是女子的,投錯胎了,爹活着的時候,不也這麼說。”
顧唯之笑着,讓顧丙之進屋子去把顧燁之給喊出來。
顧丙之最喜歡的是大哥,可是對於其他的兄弟也是親近的,高興地跟小白兔似的去喊二哥的名字,可是卻一直沒有人迴應。
他把每個屋子都看了一遍,回來的時候衝着顧唯之搖頭。
“二哥不在屋子裏,茅房也沒有人,廚房更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