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顧唯之並未多想,只是隨口道。
顧丙之便衝出去,去地裏尋找起來。
可是很快就又回來了,“三哥,家裏的地我都去了,沒有二哥。我在路上碰到人也問了,都說沒有見到二哥。二哥會去哪兒?”
這下,顧唯之也覺察不對勁兒了。
尤其是發現家裏的砍刀和弓箭都不在的時候,更是一陣緊張。
“二哥一向都喜歡去山裏打獵,之前兄弟們在,還能看着他,現在都不在,家裏就他自己,會不會?”
“三哥,怎麼辦,二哥一個人進山裏,會不會有事?”
“彆着急,咱們再去找人問問。”
顧唯之不敢耽誤,匆忙就去敲開隔壁王寡夫家的門。
王寡夫正在擼羊奶,聽到敲門聲,嚇得奶羊竄欄子,氣得他扭着身子插着腰氣憤的開門,正要指着開罵,卻看到是周家的兩個夫郎,臉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
“哎呦,是唯之和丙之啊,剛纔就聽閨女說你們回來了,咋想起來我家串門了。”
說着,眼睛滴溜溜在二人身上轉悠,待看到倆人兩手空空,態度才稍微冷卻。
心裏忍不住埋怨,還發達了,發達了,手卻是空的。
只是麪皮上卻還是掛着一絲笑意。
他可還急着自個兒閨女想去城裏找活做的事情呢。
“王寡夫,你有沒有見過我家二哥?”
“你二哥,你說那個蠢夫?”
王寡夫跟顧燁之吵了好幾次,對顧燁之很是不屑。
顧唯之這會兒沒空跟他辯論這些,便點了點頭。
“沒看見。”
“咱們住的這麼近,你沒看到?”
顧唯之以爲是王寡夫不滿他們空手,這王寡夫出了名的愛佔便宜,哪怕是打他家門口過,都得留下買路財,村裏人是無人不知道的,背地裏都罵他。
“我真沒看到,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那個,我是說你們二哥不和,他平日裏又不從我家門口過。”
見對方不信,王寡夫也急了。
顧唯之點了點頭,招呼也沒有跟王寡夫打,就匆匆走了。
王寡夫掐着腰抓着帕子衝着他們喊。
“去陳家問問,說不定他們知道呢。”
見沒有迴應,王寡夫氣的吐了一口唾沫,又罵了幾聲小蹄子。
顧唯之路上碰到人又問了幾個,還是沒人知道顧燁之的下落。
小小的小河村,有點風吹草動,瞬間就能傳遍整個村子。
這會兒又正是從地裏收工回來的時候。
沒等去陳家,就碰到了陳家的,陳家的也沒有見到顧燁之。
顧唯之這會兒也真是着急了。
特地又去問了去地裏,以及進山都要經過的那幾戶人家,也都說沒看見過。
聞訊趕來的村長也跟着着急。
現在周曉萌發達了,村子裏還盼着一起沾光呢。
這個節骨眼上,人家夫郎在村子裏出事了,可不是件小事。
當即就大嗓門把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喊了過來。
“都有誰看到周家的二夫郎了?都說說?”
“那之後呢?”
顧唯之焦急又問。
“之後,之後還真沒怎麼見到過,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哥哥,平日裏見到人愛答不理的,跟人家欠他幾吊錢似的。”
顧唯之沒空聽她數落自己二哥,見問不出下落來,就要自己去山裏找。
這時有人突然想起來了。
“唉,我想起來了,那個,昨天,昨天我好想聽到你二哥跟楊寬吵架了,對,是楊寬,楊寬不是去郡城了,估計不是去賭博就是喝花酒了,喝的醉醺醺的回來的,對了,好像賭贏了,還特地坐了轎子回來的。
一路上這叫一個炫耀,逢人就說自己認識貴人了,以後也要做大買賣了。
還說會比你們家家主做的更大。
對了,還特地把轎子停在你們家門口待了一會兒。
後來你家二哥就出來了,跟楊寬吵了幾句。”
“對,我也聽到了,當時天都黑了,要不是忙着喫飯,我也去瞧光景了。”
“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只是這王寡夫家的狗叫的太歡了,也聽不清楚,可這會兒想起來,好像是有人吵架了。”
顧唯之一聽,趕緊在人羣裏尋找楊寬和蓮哥,很快找到了躲在人羣裏當隱形透明人想溜走的倆人。
直接就撲了過去。
“別走,說清楚,你們把我二哥怎麼樣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能把你二哥怎麼樣?”
“就是,你二哥那麼大一個人,我們還能把你二哥給捆起來藏起來不成?”
蓮哥見顧家的夫郎就來氣,沒好氣,被楊寬狠狠瞪了一眼,才收斂,急忙捂住嘴。
可是他們的反常,瞞不住顧唯之。
顧唯之心裏更加懷疑二哥的始終是跟他們有關係的了。
更是攔着他們不讓他們離開。
“你們不說清楚,我就跟你們沒完。”
“哎呦,你這人,好,我說,我那天進城賭錢是贏了一些錢,後來就喝了酒,回來花了銀錢僱了轎子,想着也回來炫耀一把,沒想到這些轎伕磨磨蹭蹭的,等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路上也沒有個人,好不容易想到你們家門口炫耀,王寡夫家養的幾條狗又一直狂吠不停,弄得老子心情不好,嘴裏就不乾不淨罵罵咧咧了幾句。
你二哥後來出來了,還以爲我罵他,就跟我吵了起來,不過後來我喝的實在是大了,迷迷糊糊的就回家了。
所以你二哥到底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哪裏會知道。”
“就是,我家家主那天回來倒頭就睡,這都一兩天了,還一身的酒氣呢,不信,你們過來聞聞。”
蓮哥也在一旁附和。
周圍人湊近了一聞,可不是一股子濃重的酒味,紛紛勸顧唯之。
“你擔心你二哥,可是這件事跟人家楊家主沒關係,你二哥前些天一直在村頭的小河裏練習扎魚,沒事還喜歡拿着弓箭對着樹上的鳥兒射,會不會是進山裏了呢?”
就連村長也這麼說。
顧唯之和顧丙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暫時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