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雖然她有一些小聰明,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竟然還如此的厲害?

    難道說當初選擇來這鹿臺鎮,也是這個意思?

    這鹿臺鎮的確是人傑地靈,難道是這裏的狀元之氣感染了她,讓她開始發憤圖強了?

    呸。

    自己想什麼呢?

    不過是這裏的人都比較重視科考罷了,哪裏什麼氣的說法?

    可已經在京城張榜了,那就至少是舉子了。

    她現在的身份原本可是個目不識丁的,她要怎麼才能在短短的四五年之內,就從目不識丁,讓人覺得識字,又考到舉子的?

    而鹿濛濛,也已經迫不及待的取出了褚青梅的禮物,待看清楚之後,臉上的表情就有些複雜了。

    而褚青梅還滿心以爲她應該會喜歡的。

    “你已經過了舉子,再過一年就可以去參加會試了,每一次都比之前難不少,耗費的財力也不少,就靠你那個小店兒,怕是不成,這些銀子是我給你準備的,筆墨紙硯,你自己就有店,我就不給你準備了,還有這些書,和這些命題,都是以前歷年狀元榜眼探花用過的,上面做了詳細的註解,還有,真的不需要我給你請個好的夫子嗎?”

    “別了,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喜歡自己思考。”

    鹿濛濛不得不擠出笑容來回饋褚青梅的好意。

    其實這銀子,還真的是挺實惠的,這書,還有這些命題,也的確是她當下所需。

    只是跟她的所想相差甚遠。

    可她也很快就覺得這些其實是真的不錯的。

    她一眼就看出這些銀子得有個一千多兩。

    其實她這幾年開着小店兒,賺的不少,沒個八千兩,也有個一萬兩了。

    只是這些她可不敢對外說。

    而且還特地掃了一下鹿鳴,免得她多嘴多舌的。

    另外,她還有一項兼職,既輕鬆,又能賺不少,只是那些銀子現在存在錢莊裏,算起來,也得有幾萬兩了吧。

    可誰會嫌棄銀子多呢。

    想着,她笑嘻嘻的收了起來,轉身就回到了屋子裏。

    把一衆人看的有些不解。

    還是鹿鳴悄悄給出解釋。

    “去屋子裏挖坑埋銀子了,我們老闆最大的愛好,就是每個月賺了錢,在牀下挖坑埋銀子,說是睡在銀子上面,心裏踏實,還會沾染財氣?”

    “真的?”

    趙晚寧差一點動心,好在收到鹿鳴略帶鄙視的眼神,才又恢復一本正經的樣子。

    “沒想到鹿老闆如此機靈的一個人,也會相信這些。”可心裏卻盤算着回家之後也要在牀下挖個大坑,得親自動手,不能讓外人知道,免得跟周曉萌一樣,還被自己的人出賣。

    等到鹿濛濛出來,把手伸向她,她才傻眼了。

    鹿濛濛還滿臉期待着呢,這褚青梅可是一介清官,這一個月的例銀也就百八十兩的,這一出手,都是一千兩,那趙晚寧可是大老闆,別以爲她不知道,這趙晚寧在幾年之內可是鬥倒了李家,還有京城其他幾個大商人世家,如今京城誰不知道一個趙家,一個史家,怎麼說,也得,也得萬兒八千的。

    想着,周曉萌已經忍不住要樂出花來了。

    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的等到銀子,她也不禁有些納悶了。

    這趙晚寧不會是裝糊塗吧?

    於是她裝模作樣提醒了一下。

    “趙老闆,聽說美食街又開業了,還是那些人,還是那些方子,那您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趙晚寧樂了,都忘記了,這人也是個商人,還是個比自己還尖酸的商人。

    等等。

    “不是在下忘記了,實在是在下之前可不知道你還在人世,唉,你別多心,我沒有貪污你那份,只是以爲你確實已經不在了,便把這些分成和紅利都給了史可爽,你也知道,人家怎麼說也給你養着兩個孩子,而且還有你那些小弟弟,還有你那些夫郎,不過呢,你那些夫郎似乎並沒有要,不過這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周曉萌臉色微微變了,其實她知道趙晚寧來,少不了就會提起以前的這些人,只是她心裏有些難受,也不想繼續,免得破壞了這些好心情。

    所以就嘻嘻哈哈的轉了一個話題。

    “那咱們算是朋友吧?既然是朋友,我這中舉也算是一件大喜事,你怎麼就空着手來,你看看,我還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你說,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

    趙晚寧都要笑岔氣了,這人啊,想要銀子就直說,她平日裏做生意,都是直來直去的討價還價,剛纔這人不是還在就分成的比例跟自己爭執,這會兒咋還含蓄起來了。

    於是趕緊在身上摸了一把,大手往她手心一拍。

    “來的匆忙,也沒有帶多少,這是兩萬兩,給你。”

    “那個,那個,其實,其實,有些多了,用不着的,不過呢,也是你的一片心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着,唯恐趙晚寧會收回去,麻溜的就疊好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還用手拍了幾下,結實。

    看到鹿鳴那鄙夷的眼神,她笑道,跟小狐狸似的。

    “鳴兒啊,你放心,你老闆我發達了,是不會忘記你的,本老闆心善,決定給你漲月例,就一個月五十兩吧。”

    “什麼?”

    鹿鳴還沒出聲,一旁的苟誕忍不住了。

    一個月五十兩?

    這趕上她好幾年的了?

    在周,不,鹿老闆這這麼賺錢嗎?

    她頓時有些心猿意馬了。

    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又看了一眼不顯山不露水的鹿鳴,又看向鹿濛濛,小心翼翼開口。

    “鹿老闆,不知道鹿鳴在這裏一個月的例銀是多少啊?”

    “也沒有多少,之前一個月是五兩,今日我剛打算給她漲五十兩。”

    “這之前五兩,嗯,還算是合適,怎麼一下子漲這麼多呢?”

    鹿鳴給她一個要你多管閒事的眼神。

    苟誕就裝作看不見的樣子,繼續道。

    “這漲幅是不是太大了,這下次你漲的少了,這鹿鳴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

    “你說的也對,可是之前鹿鳴在店鋪裏的分成,一個月算下來也得有個一百多了。”

    “什麼?”

    苟誕的嘴徹底合不上了。

    然後悄咪咪的走到鹿鳴跟前,用手去碰鹿鳴。

    “你一副苦大仇深的,可沒說一個月賺我幾年的。”

    鹿鳴沒有說話。

    趙晚寧也是大喫一驚,原以爲這住的如此簡陋,不,是簡單,應該賺不了幾個錢的,等等,來的時候,那文房四寶店的火爆,要知道文房四寶可是暴利的。

    頓時覺得自己這錢是不是給多了?

    鹿濛濛像是猜出她心中的想法,趕緊把銀票捂緊。

    “那個,給出去的,就是人家的了。”

    “鹿姐姐放心,我趙某人還不在乎那點小銀子,只是沒想到低估了鹿姐姐。”

    “哎呀,你別想多了,我其實沒賺到幾個錢的,給鹿鳴分成是真的,畢竟她可佔了我那店鋪一成的股份呢。”

    “一成?”

    那一個月盈利就得一千兩。

    “呸呸,我說錯了,是我一成。”

    褚青梅都忍不住笑了。

    這個人啊,怎麼就這很愛財呢。

    不過還好,這愛財的人都會喜歡賺錢,有事情做,日子纔會好過。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要走科舉,是爲了他告訴她的那些話。

    當初來到這裏,他就開始幫她尋找顧無雙的下落,可是卻一直杳無音訊,唯一知道的就是顧無雙應該還活着的。

    他擔心她會再次絕望,便告訴她。

    “人只要活着,就早晚都是能找到的,可是你想過沒有,他的身份,你如何才能匹配的上。”

    說者無心,而聽者卻真的開始努力了。

    而且她努力地做生意努力地攢錢,就是擔心以後會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而他有一次不小心看到她存錢的罐子裏寫了每個人的名字。

    有的是給兩個孩子的,還有的是給史可爽的,還有沈青書,云溪,清寧,五個小不點,不,如今也已經是大人了。

    還有她的那兩個結拜的義姐。

    這人啊,分明就是在爲別人而活。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還有一罐子,上面的名字,是褚青梅。

    可即便不知道,褚青梅仍舊願意寵着她,慣着她。

    她以爲他不知道她偷偷地畫他的小像拿去京城售賣,還跟京城的那些書店合夥,一張就要百兩。

    只是,她畫的都是他女裝的樣子,他真想看看她畫他穿男裝會是什麼樣子。

    想到這裏,他想起自己那些好友無意中拿着一張小畫找到他,還忍不住嘖嘖。

    “青梅,你說,到底是什麼人會對你如此的瞭解,還把你畫的如此惟妙惟肖,要我說,肯定是愛慕你愛慕到骨子裏了,你看看這樣子,太有神韻了,你說,你是不是無意中撩撥了哪家公子的心,還不知道?”

    只是,能畫的如此惟妙惟肖,就能說明她心有自己嗎?

    他不敢問,可是他寧願是這個樣子的。

    其實就算只是這樣,隔三差五,或者,隔上一個月,半個月,能來看看她,看着她開心的樣子,他的心就已經很滿足了。

    趙晚寧感覺自己真的是受到了暴擊。

    不成,回家就趕緊讓阿爹給自己相看,自己可不能再被喂狗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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