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林茹煙林燼 >第648章 死得蹊蹺
    春興很着急,她是真心爲林茹煙打算的。

    再怎麼說,林茹煙也救過她,還幫她報了仇,那就是她的親姊妹。

    “九妹,我知道你好心,覺得梅丫兒可憐,可這天底下比她可憐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你每個人都要去管一管嗎?咱們只是小小的醫女,管不了這麼多的。”

    “我並不是想去救梅丫兒,春興,我是想問梅丫兒,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飛雲郡主……”

    春興臉色大變:“你這是找死啊!你若是想救梅丫兒,也就算了,你還想和飛雲郡主作對!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我不許你去,我原先是想和公公告假,讓你陪着我一同去處置那畜生的事兒,現在我不打算這麼做了,我怕你一出去,就跑去找梅丫兒了,到時候再惹出一身禍事來。”

    林茹煙急了,明日她是一定要出宮去的,但如果沒有春興這個藉口,她是沒有理由出去的。

    “春興,好春興,我錯了,我不是想和飛雲郡主作對,也不是想去救梅丫兒,我……唉,我就是……我就是想救咱們自己!”

    春興被林茹煙給弄糊塗了:“救咱們自己?你這話是從哪兒說起的?”

    看來今日不說服春興,明日就無法出去了。

    “你想想啊,胡一山殺了你嬸孃他們,是不是奉了五殿下的命?現在朝中五殿下說了算,滿朝上下,也就只有這位飛雲郡主能勸得動五殿下,假如咱們殺了胡一山的事情敗露了,五殿下要治咱們的罪,若是飛雲郡主去勸一勸,興許你我就平安無事了。”

    春興聽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從梅丫兒那兒知道飛雲郡主的把柄,回頭用這個把柄來要挾飛雲郡主。”

    林茹煙鬆了一口氣,忙點頭:“正是這個道理,春興,咱們多個法子就多條生路。”

    春興依舊不同意,但見林茹煙都急出了一頭一臉的汗,心裏頭又軟了下來。

    說來說去,這件事情就是她的不對,如果不是她鬧出來的,九妹也不用爲了找生路而冒險去看望梅丫兒了。

    “九妹,你的恩情我記住了,將來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

    “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你我是好姊妹嘛。”

    林茹煙衝着春興眨了眨眼,不知爲何,心裏面卻想到了陸庭萱,也不知道萱兒有沒有按照方子好好吃藥,吃了藥,又是怎麼個情形,如果明日能親眼見見萱兒就好了。

    第二日一大早,二人起來收拾了一番,就去與太醫院的公公告了假,匆匆忙忙回了胡家,裝作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才走進衚衕口,就見最裏面的胡家遍披縞素,門口幾個兵差在火盆裏添着紙錢和金箔銀箔疊成的元寶。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僱傭來的戲班子,正堵在小巷子裏咿咿呀呀地唱着一些哀泣腔調,還有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婦人正哭天搶地地抹着眼淚。

    見到春興,那婦人一把抓住了春興的胳膊:“哎呀,春興,你總算回來了!”

    春興認識這婦人,就住在這巷子頭的這一家,是胡一山的班頭張班頭的婆娘,人稱張三娘。

    “三娘,怎麼了這是?”

    春興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她有些緊張,生怕自己露出了馬腳,被人給看出來。

    好在張三娘以爲春興是被這架勢給嚇得,並沒有起疑心。

    “一山沒了!”

    張三娘拍了拍大腿,纔要哭,忽然瞥到春興身邊站着的林茹煙,又收住了哭聲:“春興,這是誰?”

    “這是我宮裏的好姊妹,昨兒個和我一塊兒出宮的,也見過我表哥,知道我表哥生病了,就陪着我回來看我表哥的。”

    張三娘瞥了林茹煙一眼,並沒當回事,接着嚎啕起來:“我可憐的一山兄弟呀,你死得好慘啊!”

    她堵在巷子裏頭哭,把春興和林茹煙給堵在了外頭,裏頭的人聽到動靜,看到春興和林茹煙,張班頭緊走幾步,照着張三娘就給了一腳:“他奶奶的!春興丫頭回來了,你也不說把人給拉到裏頭去,把人堵在外頭是怎麼一回事?”

    林茹煙本能地不喜歡張班頭。

    這個張班頭身材魁梧,臉膛黝黑,右臉頰上還有一道疤,看着十分猙獰。

    但他一雙眼睛卻很沉靜,一眼掃過來,帶着些審視的味道,讓林茹煙心中咯噔一跳。

    果然,下一刻,張班頭就問起了林茹煙:“這位姑娘是……”

    春興把方纔跟張三娘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張班頭哦了一聲,卻沒放過林茹煙:“春興,怎麼以前不見你帶這位韓姑娘回來呢?”

    春興道:“九妹是才進宮不久的。”

    “進宮不久?你和這位韓姑娘這麼快就成爲了好友?”

    春興有些招架不住了,轉過頭求助地看着林茹煙。

    林茹煙只好出口道:“張班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總得讓春興進去看看胡一山,我聽春興說,胡一山父母雙亡,春興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況且,二人是早就定了親的,現在胡一山沒了,張班頭你也不能將春興給堵在外頭啊。”

    春興被林茹煙一提醒,立刻掩面嗚嗚咽咽地哭起來:“表哥……我表哥到底是怎麼了?昨兒個走的時候,他雖然病着,但看着也好好的,爲什麼只過了一個晚上,我表哥就沒了?張班頭,你得給我個說法。”

    張班頭面色微冷:“你問我?春興,我倒想問問你呢,爲什麼你昨日要匆匆忙忙走了?你走後不久,一山就不行了,我還尋思這裏頭有什麼貓膩呢。”

    春興哭得更“厲害”了:“張班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昨日是休沐出宮來的,到了時辰肯定要回宮去的,因爲放心不下表哥,我才把表哥交給了幾個兵差大哥,我因爲擔心表哥,一晚上沒睡好,一早起來就跟宮裏的公公告了假,急急忙忙地出來看錶哥,誰知道表哥他……”

    昨天在場的幾個兵差給出來給春興作證,還有人拿出了春興給的碎銀子:“頭兒,這是春興姑娘給的錢,是爲了請大夫用的,可是,這大夫咱們還沒來得及請呢,一山就不行了。”

    張班頭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一山死得蹊蹺,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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