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說完了宗元學坊良兩個最大專業天人衢和人庸衢,看到大家沒有強烈反彈,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當然是他蓄意爲之,以改匪窟爲五里崗鎮爲名義,實質上是建立宗元學坊。
到目前爲止,這個戰略很成功。
除了那個莽夫楊泰提了一個挑戰還不成功以外,一切都按照預想的路子走了過來。
如果縣裏來的人無一例外被宗元學坊吸引,認爲它很好很有必要,批准建鎮的申請還不是水到渠成?
抓大事,順帶小事,大事辦成,小事搭車,岳飛這個戰略思想運用得相當嫺熟。
岳飛鬆了一口氣,也給大家一個休息的機會,他估計大家聽他解釋雖然不如他累,可能也不輕鬆。
如果這些人真想理解岳飛所講爲何物的話,那就更加不輕鬆了,估計他們這輩子也沒有遇到如此挑戰。作作爲實際上的主人,岳飛當然要體現出好客古風,尤其是客人還挺重要的時候。
於是,一揮手,讓準備就緒的張亞羣上喫的喝的:“各位尊敬的官長和來賓,我們休息片刻,古人云,勞逸結合,方能長久,又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順便請大家嚐嚐他們匪窟的喫喝,這個機會難得,因爲建鎮以後,匪窟就成了一去不復返的歷史。”
這個時候,張亞羣已經帶着十幾個二十個土匪進來,一水兒的彪形大漢,每人手裏端着一個超大的食盤。
不過,土匪都是身強力壯,大大的一個食盤一隻手端着,視若無物。
另一隻手則提着一個酒壺,不是很大,也就可以裝一斤酒。
不過,裏面的酒就比較有講究了,那是岳飛的實驗品,就是經過一次蒸餾的高純度酒,還沒有推廣。
這個酒的度數,估計最大的酒鬼喝一瓶也會當場放倒。
岳飛可沒有灌醉他們的打算,給你一壺又沒有說你非喝光不可。
端盤提壺的土匪大步流星進屋,帶着風聲送給每個人一盤一壺,然後轉身走人。
一看就是剽悍的土匪作派,滿滿的土匪氣息。
岳飛滿意地在心裏暗暗頷首,果然張亞羣是幹事的人,按照岳飛的要求辦的一絲不苟。
也就是這中間小點大有文章。
與會者每人一盤食物,裏面喫得東西非常豐盛,雞鴨魚肉都有,還有面食小點。
但是,要點是那壺酒。
哪怕是膽小如鼠的人,喝完一壺酒,變得膽大包天,啥都敢幹,批個建鎮公文不算啥。
美食美酒當前,岳飛還搞了一段祝酒詞:“大家辛苦了!來,乾了這一杯!”
衆人端起面前的酒杯,比平常的酒杯小,比後世的酒杯大,一飲而盡。
嗯?這是什麼酒?
幾個好酒之輩,眼睜得大過牛眼!
其中尤其以楊泰爲甚,他就是一個嗜酒如命的傢伙。
當然品酒的水平也最高,酒入飢腸,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從來沒有喝過的好酒。
因爲他剛喝下那酒,一入喉嚨,整個肚腹如同一條火龍,瞬間從上到下全部貫通,簡直就是痛快淋漓!
他是一個識貨的人,知道好酒難得,好花難在,抓起酒壺,口對喉嚨,直接灌了下去。
然後,普通一聲,直接倒在地上,鼾聲大作。
岳飛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人酒品還不錯,沒有撒酒瘋。
李春嚇了一跳!
這要是面對土匪,你這上來就醉倒,不是白送人頭嗎?
心中警覺起來,對他帶來的人說:“這酒勁頭大,大家少飲爲妙,不能超過半壺,免得酒醉誤事。”
岳飛還在那裏貓哭老鼠:“這位楊縣尉好直率!是個容易交朋友的好人,地上涼,縣尊大人,要不要將他挪到一個暖和的地方,讓他好好睡一覺?”
李春心中有氣,這是明擺着給他丟臉:“別管他,他就是一頭豬,哪裏知道冷熱香臭。”
好似配合李春,楊泰反出哼哼的聲音,有九成和豬相似。
其他人看到了睡倒地上的楊泰,都按照李春的要求,沒有多喝。
不過,一般人也沒有半斤的酒量,李春還是缺乏經驗,小瞧了這壺酒。
結果,所有線程來的客人,全都喝多了,坐在這裏晃晃悠悠,如同騰雲駕霧。
只有兩個人除外,一個是李春,一個是程頤。
李春是職業性的警惕性高,他兩杯酒下肚,感覺自己的膽子大了不少。
這立刻給他敲響了警鐘,這酒厲害,不能再喝!
他警惕性高,自制能力也強,立刻就停止了喝酒,再也沒有增加一滴入肚。
程頤不愧是理學大師,他對任何物質性的東西從來沒有太強的嗜好,對酒也是一樣。
他隨波逐流喝了一杯以後,覺得不錯,又喝了第二杯,然後順手又是第三杯。
他雖然對酒沒有嗜好,偏偏酒量還特別大,可能在座的所有人都算在內,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喝光一壺酒,還能和沒事人一樣該幹啥幹啥。
這估計和他作爲理學大師頭腦和心胸寬闊有關,俗話說心寬如大海一樣,一壺酒當然小菜一碟。
看到大家喫喝都已經飽足,岳飛恢復了介紹宗元學坊。
“大家喫好喝好沒有?如果需要繼續,我可以請主人就是原來的土匪首領現在的候選鎮長張亞羣過來,再給你們一盤食物一壺酒,這種東西,他們還有許多。
“不過,我們也可以開始幹正事了,大家也都有了重新思考的時間,接着我休息之前的問題,你們對之前討論的內容有沒有問題?”
蔡磊不知道如何保持的,他也還正常:“我有一個問題,就是現有的朝廷官員,他們也想來學習,可以嗎?”
岳飛回覆:“可以!我們嚴格按照有教無類原則錄取學生,皇上來都沒有問題。”
大家一聽都是心中一哆嗦,這還是酒後的膽量。
也就是你個小孩子少不更事,纔敢如此膽大包天口無遮攔。
李春問問道:“比如我七老八十了,也能入學?”
岳飛笑笑:“有教無類,自然不在乎年齡。至於他是否能跟上教學進度,那是他自己要面對的事情。”
程頤:“有些老師或者主管比我老夫,想學習一些新東西,這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