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

    陳安生楞了一下。

    “沒錯,就是外面的世界,別看尋仙城很大,有內外兩個城區,有幾十萬人口,極其繁榮,但也只能算是小城,連個銷金窟都沒有。”

    “等武館開起來了,等學員們的學費都收上來了,我就帶你和你的兩個師弟去一趟萬守城,帶你們去見識一下萬守城的銷金窟。”

    銷金窟?

    是我理解的那個銷金窟嗎?

    陳安生忍不住看了小老頭一眼。

    他記得小老頭都五十多了,還想去銷金窟,這是……人老心不老?

    從小老頭院子裏出來,他就直奔黃家靈堂而去。

    靈堂一片素白,白色的幔帳被冷風吹拂飄動,換上了一身素服的小廝在門口恭順的站着,迎接來客。

    在說明了來意及通報之後,

    他順利的進了靈堂。

    “找我什麼事?”黃初然一身素白衣服,跪在地上,頭也沒回的說道。

    “我在外面聽到了一個流言。”

    陳安生把黃家奪取了寶藥的流言告訴了黃初然。

    “我知道了。”黃初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安生看自己事情說完了,就退了出去。

    在離開的路上。

    他一邊想,一邊琢磨着黃初然的態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黃初然好像並不在乎這個流言。

    聯想到小老頭說的黃家還有底蘊在。

    難道說,

    他在釣魚?

    藉着這個機會,把暗中下黑手的人引出來?

    他心裏想着,從黃家大院裏出來後,又去找了一個牙人,僱傭了幾個粗使婦人。

    他們這些護院在黃家有丫鬟來洗衣做飯。

    但開武館後招收的學徒,他們的衣食,總不能讓黃家的丫鬟來做吧。

    所以粗使婦人是必須的。

    僱傭之後,他又去了藥鋪買了一堆藥回來熬煮,做成祕藥。

    之後又請人對院子進行裝潢,請人做牌匾,請人做傢俱……

    這些瑣碎的事情擠佔了他大量的時間,讓他每日打拳的時間從十二個小時之上變成了只有三四個小時打拳,將他從典型的聞雞起舞、勤修不輟變成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不過好在他練武的天賦爆表,哪怕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的黑沙手進度還是蹭蹭的往上漲。

    ……

    時光如白駒過隙,

    轉眼又過了幾十日。

    陳安生打完拳,在院子裏洗了澡,然後穿好衣服出門,

    在七天前,他就完成了黑沙手第三階段的練習,但奇特的是,他完成練習後,並沒有直接進入氣血境,而是感覺自己與氣血境隔了一層紙。

    這層紙很薄,

    但他卻怎麼也捅不破。

    所以他打算等武館開業完了之後就問問小老頭。

    被小老頭以‘黑沙’二字命名的黑沙武館在町山區裏。

    黑沙武館佔地大幾千平方米,大門是銅釘紅漆的大門。

    大門前面,兩座石獅子盤踞在門前,虎視眈眈的看着從前面經過的每一個人。

    ‘黑沙’招牌,高懸其上。

    小老頭站在招牌下面,面容冷肅。

    陳安生則面容平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左側是李大謀,右側是面色陰沉的費元青。

    自從費元長死後,費元青就終日陰沉着一張臉,遇見誰都是一樣。

    “師弟,你沒找舞獅的嗎?”李大謀側頭,低聲問道。

    武館開業,不請舞獅子的過來,不放點鞭炮,怎麼把開業搞得熱熱鬧鬧?

    像現在這樣冷冷清清的,誰會來拜師?

    “找了,但師父說不用。”

    “不用?”

    “嗯。”

    陳安生點了點頭,他之前就打聽過了,尋仙城裏,但凡是開業之類的活動,都會請舞獅子的過來,再點幾根鞭炮,請大夥看個熱鬧,順便打響下名氣,讓大家知道,這裏有家XX開業。

    不過他問小老頭要不要請的的時候,小老頭直接說不用。

    理由很簡單,

    武館的名氣不是看熱鬧看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直接和別的武館打一架,

    誰打贏了誰的名氣就大。

    就在他和李大謀說話的時候,小老頭揹着手,離開武館,朝着另一家武館走去。

    陳安生見了,馬上跟着去了。

    很快,

    師徒四人就來到了另外一家名爲黑山武館的武館門口,他們一靠近,就隱隱聽見了一陣噼啪的拳腳交手聲。

    “你們是什麼人?來黑山武館想做什麼?”

    武館門口,站着的兩個大漢看到幾人過來,馬上警惕了起來。

    這四人,

    除開領頭的老人,餘下三人,個個目光炯炯,一看就是練過的。

    小老頭揹着手,目光掃了兩人一眼,傲然說道,“我叫全開山,是黑沙武館的教頭,今日帶着弟子前來,是想與你們黑山武館交流一下拳腳,你進去通報一下。”

    交流拳腳?

    那不就是踢館的嗎?

    這兩個大漢臉色一變,其中一人,馬上進去通報。

    不過一會兒,

    一個赤胳膊的大漢就帶着一羣人出來,

    他們走出來後,立即就有人把大門關上,把裏面那些眼睛朝外看,充滿好奇的學員弟子全都隔絕在裏面。

    注意到他們的這個小動作,陳安生有點不解其意。

    “鄙人陳大山,忝爲黑沙武館大師兄,家師不在,由在下來領教諸位的拳腳。”

    “你們誰先來?”

    “你去。”小老頭扭頭看着陳安生。

    “是。”

    陳安生沒多說話,

    他上前一步,走出來。

    兩人隔着幾步,相互對峙,周圍的人則自動讓開了地方,圍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

    一雙雙眼睛,盯着場中,馬上就要交手的兩人。

    陳大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沉穩的看着陳安生,似是在他尋找他的破綻。

    而陳安生則擺出了招架反擊的姿勢,

    進可攻,退可守。

    兩人互相望着對方,一動不動。

    場外衆人,凝氣靜身。

    一開始,大家還緊張的望着場中,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場中兩人遲遲不出手,很多人就開始煩躁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

    陳大山忽然一個箭步衝上來,拳頭似下山的猛虎,猛地轟過來。

    陳安生拳頭捏實,一個直拳轟出,對着他的拳頭打過去。

    他打算試試陳大山的力氣。

    要是對方力量強的話,他就換個攻勢,但要是對方力量弱的話……

    兩拳當空碰撞,發出砰的聲音,

    陳安生感覺自己的拳頭有點發麻,不過對方在拳頭碰撞的時候,臉上明顯露出了痛苦之色。

    看到這一幕,

    陳安生立即意識到了對方力氣沉,比自己也不弱分毫,但對方拳頭太軟了,明顯走的不是打磨雙手的路數,不像自己這般,一身功夫,都在這雙手上面,

    這一拳,是他喫虧……

    腦海裏,這個想法如電閃雷鳴一般閃過,

    他當即一個欺身向前,一個直拳轟出,陳大山連忙雙拳交叉,放在胸前,擋下了這一拳。

    一拳下去,陳大山感覺雙手發麻。

    可還沒等他緩過氣。

    陳安生就一拳接着一拳轟在他的身上,將他轟得連連後退,

    片刻之後,

    陳大山就雙手在也擋不住,被陳安生一拳打在胸口上,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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