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花籃不錯。”

    “顏兒喜歡?要不要買回去放在房中?”

    解顏揉了揉小花片,回頭笑着說:“不了,在這兒開的挺好,回去要是照顧的不妥當,也就沒這麼好看了。”

    博古辛揉了揉她的頭:“那咱們再往前看看。”

    解顏點頭,她今天穿着一身青綠色的長裙,及腰的長髮被盤起,頭上戴着的是今日博古辛特意送過來的蝴蝶髮簪,順着兩邊垂下來的小辮子,帶着一點靈動活潑的氣息。

    身後跟着的是穿着素雅的太子,旁邊帶着一個侍從,一路上也沒有怎麼開口說話,只是嘴角一直帶着笑意。

    博迎解腰間別着玉笛,淺藍色的大褂戴着白色的發冠,一路上都在前方開路,時不時就衝進了旁邊的店裏,出來的時候都抱着一大堆的東西扔在旁邊侍從的懷裏。

    “迎解,買的太多了,等下帶不回去。”連着幾次之後,太子終於忍不住抓住他的手。

    博迎解笑容燦爛,露出半邊的虎牙,笑眯眯的把剛剛買的小玩意兒塞進了懷裏,“就買最後一個,大不了等一會兒叫兄長先幫我拿着。”

    太子無奈:“我可不拿,免得回去有什麼東西不見,還得與我鬧彆扭。”

    博迎解扭捏了一下,有些捨不得,望着後邊的小店,然後被邊上的太子硬生生的給拉走了。

    解顏覺得有些好笑,博古辛拉拉她的袖子:“顏兒,你看這個髮簪怎麼樣。”

    “可以,很漂亮。”

    博古辛同意的點頭,身後的小燕十分迅速掏出銀子,解顏有些無奈,今日出來逛,發現這位郡主十分喜愛收藏髮簪,從這頭走到那一頭,這麼短的距離至少買了十幾樣。

    人羣中來來往往,幾人穿的都比較素雅,也許是獨到的氣質,還是吸引了許多的注目,走在最後邊的博航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心裏在想着如何把人帶到江邊去。

    博古辛拉着解顏的手,嘟着嘴巴:“解詠染了風寒,不然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出來玩。”

    幾位美人拿着花籃從他們旁邊經過,留下一股胭脂香味,夾着淡淡的花香,解顏笑道:“無礙,我們回去時給帶點喫的,她一定開心的不行。”

    “難不成還是個喫貨?”

    “郡主昨日沒有發現?”

    解顏把玩手裏的小玩意兒,從懷裏掏出銀子,轉過身說:“咱們都忙着聊天時,我皇姐手裏的筷子可就沒有停過。”

    “哈哈,”博古辛笑道:“這還真的沒有注意,”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哼了一聲:“都怪琥珀那個傢伙,昨日氣都被他氣飽了。”

    解顏回想起昨日,從宴會上回來之後,琥珀終於拿出了桓鎧寫的那一封信,卻又在博古辛滿懷欣喜打開的時候,從她手中搶過。最後兩個人追着在院子裏跑了兩圈,琥珀在博古辛發怒的眼神之下,把那一個信封扔上了樹頂,然後邁開大步走出了府邸。

    博古辛站在樹下大罵了琥珀整整大半個時辰,中途喝了兩壺茶水,還吃了幾塊點心,才終於等到風把那一封信吹了下來,也不知上頭寫了什麼,反正看完之後,人還挺開心。

    前方傳來一陣琴笛聲,博古辛停下步伐,有些好奇的觀望,人來人往,實在是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形,她嘟起嘴巴回過頭:“小燕,去前面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小燕把買來的髮簪放在了後方侍衛的手裏,還沒等邁出步伐,就被後面趕來的人拍上了肩膀,她回過頭去看,博迎解像是被人流擠過來一樣,額頭上還有一層細細的汗,他扒拉了一下有些發緊的衣領道:“不必去了,聽着聲音應該是花街的遊行儀式,要是有興趣的話,就去看一眼,要是嫌吵就不過去了,總歸也是個小場面。”

    “這可不能算是小場面,”太子自後頭緩緩而來,前進的腳步緩緩帶動着腰身的玉佩,將儒雅一個詞發揮到了極致,他望着前方人流踊躍的地方說道:“儀式一年一次,這可是難湊的熱鬧,公主要是好奇的話,不妨一起去看看。”

    解顏確實是有好奇之心,要說燕國也是有遊行,但每個國之間都是不一樣的,來都來了總要去感受一番,她在後頭悄悄拽了拽博古辛的衣袖。

    博古辛感覺到,回頭看了解顏一眼,“說實話我也有些好奇,既然小公主也有興趣,那就不妨去看看。”

    太子用眼神示意着後邊侍衛上前開路,兩邊的百姓都以爲是什麼達官貴人,沒費什麼勁,就自動的開了一條道。

    江邊的商販已經被清空了,幾條船立於江中,最中心的船頂上,是一位美人正在扶琴,琴音流轉之中,美人的紗裙被風吹起,臉上的紗簾也被風揚起,露出了下面雪白的腿和臉上有些嬌嫩的面容。

    花街遊行是在江上舉行的,主要的幾位人物是國都中名聲數一數二的美人,身穿的紗裙是百花製成的,帶着特製的香味,走過人羣時都留下了一股芬芳。

    解顏能聞到散在空中的百花香味,不是於濃厚的味道,幾種融合在一起倒是有些清甜,從身邊路過的幾位美人,被前方的人帶領着走進了望月樓中。

    望月樓作爲這街中有名的煙花之地,立於江邊,樓高十幾餘米,樓頂鑲鑽着的幾顆夜明珠,在夜晚時格外美,白天樓頂一圈的檯面上,是每月所得關注度最高的花魁。

    樓高六層,每層的望臺上都站着美人,婀娜多姿的身材,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其中也包括了走在最後頭的博航。

    觀看間,博航也不望實施計劃,他抓來身後的人在耳邊吩咐了幾句,隨後才往前走了幾步,靠在太子一些人的後邊。

    隨着笛聲流轉,琴音此起彼伏,儀式的開始,是花魁自望月樓一躍而下,驚起了岸邊大把人的驚呼聲。

    花魁今日的角色是牡丹,作爲花中之王顏色自然亮麗,鮮豔的紗裙配合着頭頂的花冠,腳腕上綁着的一串銀鈴鐺,讓她在空中飛舞的一瞬間起了鈴鐺聲。

    鈴鐺聲清脆,伴隨着第一個落腳點的出現,那是懸於空中的一面大鼓,美人足腕輕點,身若無骨,戰立於大鼓中央。琴聲再度響起,抱隨着鼓的敲擊樂,解顏看見了那個紗簾下十分驚豔的面容。

    空中搭起的索橋是高級的絲綢製成,它緊抓着女子的腰部,讓纖細的美人身材在空中瀏覽一圈,最後以滿天的花瓣作爲結尾,美人緩緩地落於江上的花船之中。

    紗簾輕起,美人站立於花船的最高處,清風揚起她的衣裳,飄起了一陣花瓣,解顏看的津津有味,卻也注意到了旁邊一直安靜的博古辛,沉默的有點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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