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別哭啊。”封商彥見她要哭,頓時不知所措,“可是不喜歡?”
“不是,除了我爹,還有錦兒姐姐她們,唯有你待我最好。”李南枝吸了吸鼻子。
“傻丫頭,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封商彥摸了摸她的頭,滿臉地寵溺。
李南枝吸了吸鼻子,莞爾一笑,迎着落日餘暉,爲她平添一分柔光。
封商彥瞧着,剎那失神。
“商彥。”李南枝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封商彥回過神來,尷尬一笑。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在到李府門口,看着她進去後,封商彥方纔離開。
與此同時,楊府。
蕭全策提着東西前來。
“原來是蕭大人,不巧我們家娘子不在府裏。”下人認出蕭全策,客客氣氣地說道。
“那她可在樓裏?”蕭全策又問。
“也不在,去了蒲府。”下人的話讓蕭全策心裏驀然一沉。
蕭全策心底泛起苦澀,看了眼手裏提着的東西,交給下人,“這些等楊娘子回來,給她吧。”
“好。”下人接了過來答應一聲。
蕭全策落寞地離開,這些日子裏,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她,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來看她。
他望着入暮的天色,周身籠罩着陰雲,宛若遊魂般在街道上信步而行。
此刻被他心心念唸的楊蕙蘭,正在照顧蒲蘭彬。
蒲蘭彬使盡渾身解數哄她開心,更是死皮賴臉地纏着她,毫無平日的氣概。
“蕙蘭,我好冷啊,你可以湊近一點嗎?”蒲蘭彬躺在榻上哼哼唧唧地說道。
“蒲蘭彬你別得寸進尺。”楊蕙蘭板着臉,沒好氣地說道。
“我沒騙你,我真的冷。”蒲蘭彬身子止不住的發抖,面頰卻紅紅的。
楊蕙蘭伸手摸了一下,觸手溫熱,“你發燒了。”
“我去給你打盆冷水來。”楊蕙蘭說罷,便要起身離開屋內。
“別走。”蒲蘭彬一把拽住她,渾渾噩噩地說道,“你陪我一會就好了。”
楊蕙蘭無奈只能讓下人去打盆冷水來。她拿着帕子浸溼冷水,放在他的額頭上,反反覆覆。
直到他退了熱,漸漸熟睡。楊蕙蘭這才抽離自己的裙襬,看着他無奈地搖頭,“怎麼和小孩子一樣?”
迴應她的只有一陣寂靜。
次日。
蒲蘭彬剛一醒來,便慌張的去找楊蕙蘭,見到她趴在榻邊,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沒有亂動,而是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頗有歲月靜好的靜謐。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炙熱,楊蕙蘭緩緩醒了過來。
“你醒了。”楊蕙蘭舒展一下痠麻的手臂以及筋骨。
“你怎麼趴在這睡了?”蒲蘭彬問。
“還不是某人昨晚死活不肯讓我走,偏拉着我。”楊蕙蘭瞪了他一眼,隨即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不熱了。”楊蕙蘭說完就朝着門口走去。
“你去哪?”蒲蘭彬急切地問。
“去廚房看看,給你準備早膳。”
過了一會,楊蕙蘭方纔回來,手裏端着一碗菜粥,“這個粥裏面還加了藥材,對你解毒很有效果。”
蒲蘭彬接了過來,剛喝一口險些吐出來,艱難地下嚥。
“有這麼難喫嗎?我是按照錦兒告訴我的法子,親自熬的。”楊蕙蘭詫異地說道。
“不難喫,好喫極了。”蒲蘭彬扯出一抹笑容,屏息方纔喫下一碗藥粥,這粥又苦又鹹。
楊蕙蘭白了他一眼,“不喜歡,我再不做就是了。”
“別啊,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蒲蘭彬連忙說道。
楊蕙蘭沒有說什麼,端着碗出去,好奇地嚐了一口剩下的星星點點,立即吐了出來。
瞬間理解蒲蘭彬爲何會是那副模樣,確實夠難喫。
蒲蘭彬見她出去,連忙下榻倒了杯水漱口。又在她回來之前,迅速地鑽回被窩。
昨日喝的藥,已經將他體內的毒素解的七七八八了。
蒲蘭彬等了許久沒見楊蕙蘭進來,按捺不住地走到門口張望。怎麼還沒回來?該不會走了吧?
翹首以盼良久,方纔瞧見楊蕙蘭端着湯藥過來。
蒲蘭彬快速躺到榻上,裝作柔弱地模樣。
“喝藥了。”楊蕙蘭將藥遞給他。
“我突然覺得渾身無力,連手都擡不起來了。”蒲蘭彬裝作難受地模樣,又輕咳幾聲。
“少裝。”楊蕙蘭不喫他這一套。
“那你先放一邊,我緩緩再喝,等有力氣的。”
楊蕙蘭無奈地坐在榻邊喂他,“張嘴。”
蒲蘭彬露出笑容,一口一口地喝着她喂的湯藥。
“你倒是信的過我,就不怕我在這藥裏下點別的?”
“不怕,你捨不得。”蒲蘭彬說得篤定,看着她的眼神滿是柔情。
楊蕙蘭薄脣微抿,沒有多言。喝完藥後,將碗擱置一旁,“我一會就去仙客來了,你自己照顧自己。”
蒲蘭彬一聽,頓時重咳幾聲,恨不得咳出血來。
“怎麼突然咳的這麼厲害?”楊蕙蘭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順了順。
“罷了,你去吧,就留我一個人在府裏吧,若我萬一……怕是都來不及見你最後一面。”蒲蘭彬說得可憐兮兮。
“少來,你根本死不了。”楊蕙蘭篤定地說道。
蒲蘭彬沒有辯駁,重重嘆了口氣。
楊蕙蘭動了惻隱之心,無奈地說道,“我去去就回,總行了吧。”
“好。”蒲蘭彬欣然應下。
楊蕙蘭離開蒲府,徑直去往仙客來。
她前腳剛走,蒲蘭彬便從榻上利落地起身,全然沒有方纔的虛弱。
又派人去請趙錦兒,並且替他帶句話。
楊蕙蘭剛一到仙客來,便瞧見一抹熟悉地身影,快步走上前去。
“蕭大人,你怎麼在這?你今日不用當值嗎?”
蕭全策見到她有些侷促,“我……我今日不當值。”他上下打量她一眼,“看着你氣色好了許多,我也就放心了。”
“你怎麼知道?”楊蕙蘭詫異地問。
殊不知,蕭全策一直都有悄悄留意她的情況,只是不曾露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