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楊蕙蘭認真想了想,回答道。
“楊娘子,若他待你不好,你儘管來找我,我定替你出氣。”蕭全策信誓旦旦地說道。
楊蕙蘭微微一笑,對他愧疚頗深,“對不起。”
蕭全策搖了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待你如何,是我心甘情願的。”
楊蕙蘭薄脣微抿,目光瀲灩,“蕭大人,我相信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
蕭全策內心泛起苦澀,“恐怕很難遇到像楊娘子這般的女子了。”
楊蕙蘭尷尬一笑,“其實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好。”
“楊娘子,若有朝一日,你反悔了,我會等你。”蕭全策含情脈脈地看着她,鄭重其事地說道。
“蕭大人,你……”楊蕙蘭正要勸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全策打斷。
“楊娘子,你不必勸我,你也無需心裏有負擔,我對你如何,是我的事。”
“不耽誤楊娘子了,我先走了。”蕭全策說罷,離開仙客來門口。
他整個人如釋重負,憋了這麼多日的心裏話,總算是說了出來。
楊蕙蘭瞧着他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然而方纔這一幕,盡數被樓裏的沈泉與小韓瞧見聽見。
“泉哥,這蕭大人還真是癡情,我們東家和蒲大人都要談婚論嫁了,他還願等她,幫她。”小韓不由得佩服蕭全策。
“是啊,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可惜了。”沈泉替蕭全策惋惜。
“你們這麼清閒嗎?”楊蕙蘭邁步入內,瞧見他們兩個望着門口私語,開口問道。
“東家,您總算是來了!”沈泉笑着迎上前去。
“我不在這麼多日,沒出什麼事吧?”楊蕙蘭不放心地問。
“肯定沒有,有泉哥在甭管什麼複雜的事,他都能搞定。”小韓拍了拍沈泉,毫不謙虛地說道。
“好了,你快忙你的去。”沈泉推了推他,隨即將近日的賬簿拿給楊蕙蘭瞧看。
“這是近日的入賬出賬,您過目。”
楊蕙蘭細細覈算一番,沒有任何差錯,對他頗爲滿意,“的確不錯。”
“還是東家栽培的好!”沈泉謙虛地說道。
沈泉見楊蕙蘭氣色好轉許多,看着有了精神,便知定是與蒲蘭彬的事商討的融洽。
“東家,瞧着您好多了,可是要好事將近?”沈泉笑嘻嘻地問。
“幹/你活去,少打聽。”楊蕙蘭沒有直言相告。
“是。”沈泉答應一聲,便忙碌起來。
與此同時,蒲蘭彬派去找趙錦兒的下人,也到了醫堂。
“趙娘子。”下人站在外面,喊了她一聲,朝着她拱手一禮。
“你是?”趙錦兒疑惑地打量他。
“是蒲大人派小的來的,蒲大人說想借趙山長一點看起來唬人,又不致命的毒藥。”下人道明來意。
“蒲大人這是中毒上癮了?”趙錦兒眉梢輕挑,有些詫異。
“蒲大人說,爲了抱得美人歸,總要喫些苦頭。”下人又道。
趙錦兒對他的話將信將疑,瞧着他些許眼生,不敢貿然將藥給他。
“是。”
“南枝,我去蒲府一趟。”趙錦兒同李南枝說一聲,提着藥箱隨着下人去往蒲府,禾苗陪同在側。
“大人,趙娘子來了。”
蒲蘭彬起身相迎,“趙娘子怎麼親自來了?我原想着派人去你那拿些藥便是。”
“我可不敢貿然給藥。”趙錦兒警惕心十足,“我給你把脈。”
趙錦兒片刻功夫,方纔收回手,“毒解的差不多了。”
“毒藥呢,我是不會再給你了,我也是爲了你身子着想。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接連服毒藥。”趙錦兒語氣堅定。
“你想留住蕙蘭姐,並不是非要靠苦肉計,她本就對你有情意,你需得真心以待。”
趙錦兒的一席話,讓蒲蘭彬徹底打消念頭。
“我明白。”
“蕙蘭姐呢?怎麼沒見她?”趙錦兒見一直沒有看到楊蕙蘭,詢問道。
“她去仙客來了。”蒲蘭彬回答道。
趙錦兒沒再多問,“我給你開的方子按時服用,我先走了。”
蒲蘭彬將她好生送到府門口。
楊蕙蘭在仙客來待了半晌,蒲蘭彬久等不見她回來,便派人去仙客來找她。
“楊娘子。”下人見到楊蕙蘭拱手一禮。
“你怎麼來了?可是蒲蘭彬出什麼事了?”楊蕙蘭見到他,擔憂地問道。
“蒲大人覺得身子不適,還望楊娘子回去看看。”下人又道。
“他身體不適,可有請錦兒去看看?”楊蕙蘭又問。
“趙娘子去過了,還是讓蒲大人好好養着。小的這笨手笨腳的,也不知怎麼煎藥。”下人委婉地催促楊蕙蘭回去。
“好,我知道了。”楊蕙蘭明白他的意思,將樓裏的事交代沈泉一番,方纔隨着下人離開。
沈泉目送她離開,小韓湊了過來,“泉哥,看來還是蒲大人對咱們東家最爲重要,哪怕蕭大人再好,也入不了她的眼啊!”
“行了,別整日在背後說三道四了,東家自有分寸。”沈泉略帶責備地口吻。
“是。”小韓悻悻地閉了嘴。
楊蕙蘭剛一到蒲府,便有下人告知蒲蘭彬。
他立即躺在榻上,佯裝虛弱難耐地模樣。
楊蕙蘭徑直入內,“蒲蘭彬,你把我叫回來幹什麼?”
“蕙蘭,我突然覺得很難受,特別想見你。”蒲蘭彬朝着她伸手,說得可憐兮兮。
“少裝。”楊蕙蘭毫不留情地戳穿。
“你這毒根本就不重,你好生待着吧,我去給你煎藥。”她說罷離開屋內,前去廚房。
蒲蘭彬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待煎好藥後,楊蕙蘭端着湯藥入內,“給,喝藥。”
蒲蘭彬剛要讓她喂,還不等開口,就被楊蕙蘭打斷他的念頭。
“你只是中毒,又不是傷了手,自己喝藥。”
蒲蘭彬悻悻地接過藥碗,捏着鼻子,一飲而盡。
“蕙蘭煎的藥,雖然藥是苦的,但心裏是甜的。”
楊蕙蘭白了他一眼,“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