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又夾了幾片，全部喫掉。
喬然敏感的察覺到一絲怪異。
她也夾了幾片魚，嚐了嚐，然後她觀察着左辰夜的表情，默不作聲。
一餐飯喫下來，氣氛很好。
喬澤安和左澤念喫的飽飽的，還打了一個飽嗝。
“外婆有你在真好。我們可以天天喫你做的好喫的。”念念嘴巴最甜，說着開心話哄秦念真。
喬然笑道，“外婆其實很忙，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讓外婆在這裏爲我們做飯，是國家的損失。懂嗎？”
“哦，好吧。”念念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喬澤安完全理解，大帥夫人，威名在外，責任重於泰山，可不好當。
“我會多陪你們一段時間，不要緊，這段時間公務不繁忙。”秦念真溫柔地看向喬然隆起的小腹，“你還有兩個月快生了，這回我一定要陪伴在你的身邊。親眼看着孩子出生。”
左辰夜眼眸微動，心情突然低落。
原本燃起的希望，驟然動搖，他的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他勉強笑了笑，“我也是。”
喬然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你們太緊張，生孩子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醫生說過我能夠順產，你不用擔心。”
“多喫點，我看你剛纔喫的很少。”秦念真將甜品推到喬然的面前，“這是你愛喫的，蓮子豆沙羹，不甜不膩。”
喬然搖搖頭，“不行呢，醫生特意關照，孕期到最後，尤其需要注意的是控制體重。像我這樣懷着雙胞胎，想要順產。孩子不能過大。甜食不能喫，每天水果只能喫100克，定時定量，嚴格控制。”
“是嗎？現在的規矩真多。”秦念真微笑，“好，我記住了。”
“我要喫。”左澤念連忙搶過來，“我也喜歡喫。等到媽咪生完寶寶，全都讓給媽咪喫。現在我吃了哦。”
“你喫吧。”喬然摸了摸念念的頭，眼神分外溫柔。
“安安，明天你和念念兩個人要去幼兒園上學了。念念第一次去，你要照看好她。”左辰夜關照道。
“放心，我可是哥哥。”喬澤安拍着自己的胸脯，儼然一副男子漢的模樣。
“東西已經全部準備好，替換的衣服，明天要穿的校服，鞋子襪子，書包，馬具，繪畫工具等等。念念，你晚上再看看缺什麼。”喬然數了數，要帶的東西還挺多，“安安，你明天幫妹妹拿一下。”
“嗯。”喬澤安點頭。
左澤念立刻用雙手託着下顎，做出期待的樣子，“哇，我好想明天快點到來。我好想去學校裏呀。我還從沒去過呢。”
喬然聽到這裏，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念念此前一直生病，後又被龍瑤姬控制，從沒過過正常孩子的生活。
只不過能有今天，她已經格外滿足。
正當全家人你一句我一句討論明天上幼兒園需要注意的事項。
左辰夜突然站起來，“我去打個電話，集團有點事。”
左辰夜起身，他特意走到露臺上，遠離熱鬧的客廳，更主要是爲了隔音。
外面天色已經黯沉，星星點點的燈火，如滿天星般閃爍，屋子裏更是透出暖融融之意。
左辰夜撥通伊美教授的電話。
響了好幾聲，伊美教授終於接聽。
開門見山，伊美教授第一句話便是，“左少，您是不是身體有情況？”
左辰夜悄悄向後看了一眼，確定喬然沒有跟來，才繼續道，“是的。我發現味覺消退，前兩天，只是覺得口淡，今天明顯覺得味覺基本消退。只怕再過幾天，便徹底嘗不出味道。”
伊美教授嘆了口氣，“左少，我正想給您打電話。上次給您服用解藥以後，我抽了一管您的血，用來檢驗解毒的結果。發現預期效果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好。非但如此，還有反作用。您味覺消失，便是反作用之一。”
“所以，我體內的毒加重了？”左辰夜求證。
“很抱歉，是我們盲目樂觀。看樣子如果找不到原始生物代碼，此毒無解。”
伊美教授向來樂觀，這般喪氣的語調，還是第一次聽到。
左辰夜眼神黯了黯，即便結果再差，他也別無他法，只能接受。
“所以，我還能活多久？”
“不到一個月，生物毒劑已經在加快複製，比起之前，呈現立方式數以萬計的繁殖，已經失控。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伊美教授語氣頹喪，“當然我們不會放棄，還在繼續研究。但我希望，你們若是能有任何關於生物原始代碼的消息，儘快告訴我。”
“明白。”左辰夜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鎮定。
“需要我向少帥解釋嗎？”伊美教授小心翼翼的問道，“還是要隱瞞？”
左辰夜搖搖頭，“不用，我會找機會跟她說清楚。這種事，也不可能隱瞞。”
“好吧。對不起。”伊美教授道歉。
“跟你無關，你已經費心了。你去忙吧，有進一步消息再聯繫。”左辰夜說完掛斷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夜晚的空氣格外清新，他卻心情凌亂。
不知自己站了多久。
轉身時，左辰夜意外地發現喬然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後。
他一愣，下意識的將手機塞回口袋。
佯裝清了清喉嚨，“你怎麼出來了？”
“剛纔你在跟誰打電話？”喬然隨口問道。
“哦，許安寧，集團的事情，怎麼了？”左辰夜極力掩飾自己落寞的神情以及失態的舉動，他有些不自在。不是想隱瞞，而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因爲，他害怕見到她失望的模樣。
“沒什麼。”喬然笑了笑。
“對了，今天的魚片那麼辣，你居然喜歡喫？真讓我意外。”喬然突然開口。
左辰夜一愣，旋即搪塞，“還好，我現在挺能喫辣。”
“是嗎？”喬然挑眉，“辰夜，你在隱瞞我什麼？魚片只麻不辣！根本不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