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於佳薇驚愕的壓低聲音。
她本以爲金羽鶴是真的有見到她，所以纔會站出來。
“人是你殺的麼？”金羽鶴問。
於佳薇搖頭。
“那我做的就不是僞證，”金羽鶴說，“結果是相同的。”
他看於佳薇眼神中還是有顧慮和擔憂，說：“我出去的時候，場內的攝影機拍到了我離開的時間，是足夠給你做不在場證明的，外面攝像頭又都壞了，在口供上就沒有出入。”
於佳薇咬了咬脣。
“而且我只說我是默不作聲跟着你的，你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所以你纔會說沒有人證，原諒我沒有第一天就去警局，我查了下監控和時間，確認百分百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纔去的，”金羽鶴說：“真不用擔心，你被放出來了，就證明你沒有嫌疑了。”
事已至此，只能像是金羽鶴這般說的。
於佳薇接了個公司的電話，金羽鶴便開車送她。
在路上，於佳薇詢問了馮戟的事。
金羽鶴說：“他還在R國。”
本來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勢在必得的，誰能想到，穆氏的穆風也是破釜沉舟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派人炸了馮戟準備的貨輪。
雖然被及時發現，但是也少不了損失過半。
這樣一來，雙方僵持不下，也就停滯了。
他想起來於佳薇在會場內於佳薇的問題。
“上次就沒來得及問你，爲什麼會問馮戟是不是人妖？”
“我……”聽陳東鐸說的，於佳薇頓了頓，“猜的，看長得有點像，那麼弱不禁風的，就像是做手術給做壞了。”
金羽鶴：“……”
“這話可千萬別叫馮戟聽見了，他現在的病根，都是幾年前的一場槍戰中留下來的，彈片傷了肺，就一直斷斷續續的病情反覆不好，”金羽鶴說，“也就是在那一場槍戰之後，陳東鐸就挖走了他的人，結下了仇。”
於佳薇不知道這是有多大的仇。
陳東鐸雪地裏的那一刀都沒能彌補他的恨。
到達公司後，於佳薇下了車。
她一進公司，就有昔日的同事紛紛朝着她投過來異樣的目光，竊竊私語着。
“她還敢回來啊。”
“我想辭職，我不想和殺人嫌疑人當同事。”
“人家還是謝家千金呢，小心叫你在這個行業混不下去。”
“對啊，章靜不就是跟她之間不對付，真是慘。”
郭玲玲聽不下去了。
“你們是不是有病？薇姐都已經無罪釋放了！你們現在一個個說什麼風涼話！”
“你纔有病！章靜的下場多慘，有目共睹吧！”
“章靜以前什麼德行你們不知道啊！再說了，章靜的死又不是薇姐造成的！”郭玲玲：“以前也沒有見你們爲章靜鳴不平過，現在倒是牆頭草一邊倒了！”
有人陰陽怪氣：“那我們不爲死了的受害者說話，難道還爲一個犯罪嫌疑人說話麼？”
“對啊，昨天一個民警還特別找到了我，問我於佳薇和章靜的私人關係呢。”
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於佳薇從辦公室裏走出來，那些原本交頭接耳的人立即就安靜了下來，一聲都不說了。
郭玲玲爲於佳薇憤憤不平，“都是一幫紅眼病，剛開始馬會這個項目見薇姐你辦得好，都想要來分一杯羹，現在倒是好了，人人都能說上一嘴，也沒見過這樣落井下石的，少說一句能死了麼。”
“職場就是這樣。”
別說職場，生活不都是這樣的麼。
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能真心誠意的爲你着想的，又能有幾個人。
一下午，於佳薇都沒什麼事。
小羣內，舒珏問於佳薇案子的事，她便約了舒珏和邢願喫飯。
於佳薇包了個小包廂，等到點好了菜，邢願卻遲遲還不到。
舒珏說：“她工作室接單量大，我們等一會兒吧，馬場那事到底怎麼回事？”
他看了新聞報道，不太明確，有些理不清頭緒，這事和於佳薇有什麼關係。
於佳薇簡要說了說。
舒珏皺着眉，“帶着指紋的刀是直接帶去的，那就是本身就要栽贓給你，你有跟誰有仇麼？”
於佳薇：“我想不到。”
舒珏腦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名字：“江哲？”
於佳薇蹙着眉。
她覺得不像。
江哲誤以爲蕭禹庭手中有能威脅到他的視頻，他要殺人滅口的話，也該先找到視頻徹底刪除。
她覺得應該找個機會問問陳東鐸，到底是什麼樣的視頻。
她正在思索着，包廂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我來了。”
邢願今天穿了旗袍，妝容明麗。
她身後，跟着的是陳北華。
陳北華笑的溫潤如玉，“我也約了人來這間飯店喫飯，就正好把願願送過來了，我就在隔壁的683包廂，願願剛纔隨我去見了見。”
於佳薇眼皮輕輕跳了一跳。
舒珏和她對視了一眼。
由於當事人和外人都在場，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別的話。
邢願落座後，纔對舒珏說：“陳北華是我的男朋友。”
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正喫着飯，有一個服務生送上來一瓶高檔紅酒。
“是陳四少託我送來的，說單已經買過了，有什麼想喫的儘管點。”
於佳薇雖然不太會喝酒，但是經手過不少宴會活動，中高低檔的酒品也都有涉獵。
這瓶酒的市價是在十萬以上了。
她不由得懷疑，陳北華是不是真的喜歡邢願了呢？
再反觀邢願，明顯心情比剛纔更加雀躍，嘴角帶着笑，眼神裏有光，取出高腳杯來倒酒，特別考慮到於佳薇的酒量，就給她到了小半杯。
喫完飯，於佳薇去了一趟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於佳薇和陳北華打了個照面。
陳北華朝着於佳薇笑了笑，倒是別有深意。
“於小姐……不，”陳北華及時改口，“現在應該是謝小姐了，謝大小姐。”
於佳薇沒有開口。
陳北華一臉了悟的表情。
“真沒想到，假千金還能成了真千金，以前還真的是我有眼無珠了。”
於佳薇看着他，手插在口袋裏，按了一下手機鍵。
“四少，拋掉我和陳東鐸的舊情，你對願願是真心的麼？還是隻是玩玩而已，我知道你的私生活一向都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