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於佳航他姐的人。”
陳東鐸聽着鄭思宇的話,臉上並沒有很喫驚的表情。
“是誰?”
鄭思宇:“江哲。”
“爲什麼當時你沒跟我說?”
“我……”鄭思宇:“我是嚇住了。”
陳東鐸:“這件事情你就當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誰也不要提。”
鄭思宇點了點頭。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其實,他當時沒有說,還因爲在走廊上,無意中聽到了父母的談話。
他想,他不該和陳東鐸走的過近了。
小叔……畢竟是沒有父母親近的。
可他看着於佳航,就覺得他姐也有點可憐,思來想去,還是說了。
……
陳東鐸在房間中抽了一支菸。
煙霧瀰漫,青白色,在燈光下飄散着。
他推開窗,將房間內的煙氣朝外面散了散,握着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煙氣薰的嗓音有些低啞。
“先把視頻放給江景。”
“你要對付江家了?”
“嗯。”
“你不顧你三姐了?”
陳蘇柔畢竟是嫁給了江家。
現在,也還懷着江景的孩子。
陳東鐸冷笑了一聲:“我顧她幹什麼?”
對方沉默了片刻。
陳東鐸在起初到陳家,是想要拉攏陳北華陳蘇柔的。
可事與願違,陳北華和陳東鐸指間的矛盾對立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現在也算是不可調和了。
如果天堂有路不走,那就進地獄吧。
他將手中菸蒂在菸灰缸裏按滅。
火星浸了菸灰缸中的水漬,嘶了一聲,滅掉了。
他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什麼良善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活着,爲了更好的活着。
爲她。
……
當晚,江景收到了一條匿名發來的視頻。
視頻上,是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疲喪的男人正在地上抽搐着,渾身都在顫抖。
他好似正在忍受極致的痛苦,手指不斷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和身體,臉上都被撓出來一道一道的痕跡。
他從口袋裏拿出瓶子,手指哆嗦。
那藥片是白色的顆粒狀。
起初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差別,可是喫到嘴裏後,人的後續反應就出現了。
臉上出現了似幻似真的表情,長長的,舒服的喟嘆,略顯亢奮。
江景看着手機視頻,雙瞳放大,攥住的手機頃刻間就丟了出去。
手機撞擊在牆面上,四分五裂,手機屏幕上播放的視頻,就消失的無影蹤了。
可掩耳盜鈴終歸無用。
江景把手機摔掉,他就以爲自己不必去面對這樣一樁醜聞,可與此同時,視頻卻好似是長腿了似的,飛到了許多人的手機中。
江家的倒臺,似乎就是在一夜之間。
第二天一大早,本市熱搜就爆了一個頭條。
江哲本身比較低調,可江景的身份卻是料定的。
第二天,江景的領導就找江景去談話了。
江景咬定自己不知情。
可就算不知情,也有罪。
他被停職在家反省了,同時,負責這個的工作人員也開始全城搜江哲了。
江家附近也蹲了線,只要江哲一出現在江家附近五公里內,就能直接發現,直接抓人。
而後,江哲婚內出軌胡玫的事被挖了出來,隨後,警方在胡玫名下的公寓套房中,搜到了某類藥物。
胡玫完全不知情。
這下,就不僅僅是……這麼簡單了。
陳蘇柔整天擔驚受怕的,江景又陷於弧境中,自顧不暇,也無法耐心去安撫陳蘇柔這個孕婦的情緒。
“你現在整天哭有什麼用?江哲現在人都找不到!”
江景現在看見陳蘇柔,就想起了她私下和蕭禹庭有來往的事,心中難忍憤懣。
陳蘇柔氣的胸口發疼,“你……朝我發什麼脾氣?江哲的事是我造成的麼?”
“不是你,你就無辜的很?”
“我怎麼不無辜?”陳蘇柔沒想到江景會說這樣的話,她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放下來,“你冷靜一下,別牽連無辜的人。”
“你敢說你對蕭禹庭就沒什麼想法?三番四次的去人家眼前刷什麼存在感,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已經嫁人懷孕了,就別再去別人面前丟人現眼!”
江景早就打聽出來了陳蘇柔和蕭禹庭過去的關係。
他這段時間一直刻意避開,就是不想把話說得絕。
可現在心思不定,他滿腔的怒火就都朝着陳蘇柔爆發了出來。
一聽這話,陳蘇柔更是氣的臉色紅白交加,一方面是難堪的。
幸而月嫂及時拉着陳蘇柔上了樓好生安撫。
江景抽菸抽的很兇,別墅內的環境又很壓抑,陳蘇柔回到房間裏就胎動的厲害,有些不舒服,半夜實在無法平靜下來,就去了一趟醫院掛了急診。
陳二夫人得知後,連夜就去了醫院,當面就把江景罵了個狗血淋頭,派人把女兒從醫院接回到陳家養胎。
“先去處理好你們家的破爛事!別叫我女兒懷了孩子還要受你家的氣!我們陳家也不是好惹的!”
江家出事,陳蘇柔被陳二夫人接回陳家,她還有些不可思議。
她還記得,上次江景出事,她急的團團轉,甚至是想要去蕭家大宅找蕭禹庭幫忙。
世事境遷,現在她還能爲了江景去蕭家找蕭禹庭麼?
……
蕭禹庭在外地開會,會議內容級別比較高,時間跨度長。
蕭良給蕭禹庭打電話,就說了下蕭母蕭父回來c市的事情。
“還問起你女朋友來了,我給敷衍過去了。”
蕭禹庭蹙眉。
蕭良:“不過媽也沒法去找於妹妹,於妹妹現在也不在c市。”
“她在哪兒?”
“去凌雲山那邊出差了,然後出了點事受傷了,現在在醫院養病,”蕭良說,“不過我感覺也因禍得福,要是在咱們這裏,準得被咱媽給煩死了。”
他都已經快被煩死了。
“我明天就回去。”
“哥,你別啊,”蕭良也聽說了蕭禹庭與會的重要性,“你別再因爲這事兒被人抓住了把柄。”
蕭禹庭近來風頭過盛,不少人就盯着他,等着看他的疏漏。
蕭禹庭:“我有分寸。”
蕭良勸不過蕭禹庭,也知道大哥的性子一向很沉穩,也就不再多勸什麼了,這兩天也挺太平的。
可他卻是沒想到。
他掛斷電話的同一時刻,蕭母卻大張旗鼓的帶着禮品,上了謝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