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都沒想到,他會在這件事情上動用了已經藏了許久的勢力。
這勢必是會引人注意了。
檢查結果出來後,除了能看見的外傷之外,右耳鼓膜穿孔,胎不太穩,需要住院保胎。
“鼓膜穿孔手術現在可以安排?”
方柏軒說:“現在不行,手術需要全麻,於妹妹現在懷孕,不能做,不過這個是個小手術,等到生了以後再做也可以,現在先用點藥。”
陳東鐸來到病房內。
於佳薇蜷曲着身體躺在枕頭上,一雙眼睛睜着,看向窗外。
他走過來,從身後去摟她。
於佳薇臉上的傷已經上了藥,紅腫的半邊臉頰也消腫了。
她身體僵了一下。
陳東鐸把她轉過來,看着她的眼睛。
“能聽到麼?”
於佳薇點了點頭。
耳中還有嗡鳴,上了藥,卻也好多了。
她嘴脣輕動:“孩子還在麼?”
“在,”陳東鐸摟緊了她,“在,我們的孩子還在,會好好的。”
於佳薇有些難眠,一是因爲心理上,一是因爲耳朵裏嗡嗡聲常在,可因爲懷孕的關係,醫生不建議喫安神類的藥物,陳東鐸就不斷地撫着她的後背,直到她入眠。
…………
於佳薇在醫院住院,對外是將懷孕的消息給隱瞞住的。
只是,第二天開始,網絡上一些消息就開始發酵了。
有於佳薇昨天出入醫院的視頻被傳到了網上,和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十分親密,又有人深扒了一下,扒出來那戴口罩男人的身份,正是於佳薇的前夫江哲。
後於佳薇上了江哲的車,一直到現在又住院。
網上一些言論說的很難聽。
陳東鐸一邊叫公關去處理網上這些言論,又直接斷了於佳薇的網,叫她在醫院裏面安心養胎,並且直接代她回絕了所有人的探視。
於佳薇這幾天時間裏,不刷網頁,不看手機,叫黃祕書給她帶來了幾本散文集。
黃祕書把慈善晚宴的資料給於佳薇送了過來。
於佳薇抽時間就把晚宴的策劃書做了一下,有陳東鐸在,於佳薇都不需要二次返工。
中間謝殊來了一趟。
謝殊給於佳薇帶了禮品盒和果籃。
“大伯伯。”
於佳薇要下牀,被謝殊給攔住了。
“我是來看病號的,”謝殊說,“你別起來。”
於佳薇身上的外傷都已經結痂了,身上的傷口被病號服遮掩着,倒是也看不見,只是臉上的傷口很明顯。
又因爲在臉頰上,沒辦法用劉海去遮擋。
謝殊端詳着她側臉的傷,“好好用藥,千萬不能留下疤痕了。”
於佳薇笑了笑:“沒事的。”
她和謝殊一共也就見過這是第三次面,明明該是陌生人,可於佳薇即便是坐着不說話,也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親近感。
謝殊幫於佳薇開了果籃。
於佳薇就問起來謝雪桐的事。
“雪桐拿以前的跳舞視頻去大劇院去應聘了,通過了。”
“那是好事兒呀。”
謝殊給於佳薇剝開了一個沃柑,“是好事兒,總比一直在家裏無所事事胡思亂想好,可她媽媽不同意。”
謝芷愛對謝雪桐的掌控欲太強了。
謝殊本身就不是擅長言辭的人,卻也沒有提出要走的意思,於佳薇便靠坐在牀頭整理筆記本里的文件資料,謝殊就順手翻看着牀頭的散文書。
也是奇怪,於佳薇絲毫都沒覺得尷尬。
一直等到謝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先是掛斷,可手機繼而就又一次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出去到走廊上,才接聽了電話。
謝芷愛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了過來。
“綰綰醒來了。”
謝殊:“好,我知道了。”
“同樣都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就能這樣偏心?於佳薇也只是一點皮外傷,你就能在她的病牀旁邊陪她一下午!那綰綰呢!綰綰的病是要命的病!你怎麼就不多去看一眼!”
謝殊:“你夠了謝芷愛,別拿什麼道德倫理來壓我,我現在欠的是佳薇。”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謝芷愛聽着聽筒內傳來的忙音,氣的直接將手機摔在地上。
那個時候,她對謝殊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並且一心想要他能多看她一眼。
她爲他做了很多事。
可他從來都不多看她一眼。
她千方百計的打聽到了謝殊的那個所謂的青梅。
謝芷愛私下裏找過楊蓓。
楊蓓那個時候已經懷孕了。
她告訴楊蓓,她是謝家的千金的身份,楊蓓對她也是以禮相待。
她私下約過楊蓓很多次,以好姐妹的身份,推心置腹,楊蓓本就沒什麼心眼,她話說半句,楊蓓就能將所有的都說出來。
包括謝殊不勝酒力。
那段日子裏,楊蓓的一舉一動,謝芷愛都看在眼裏。
在謝殊生日那天,她叫人找了個藉口,叫楊蓓回了一趟老家。
而她,換上了楊蓓平日裏最喜歡穿的碎花裙子,將長髮披散在肩頭,學楊蓓笑,給謝殊喝了許多酒。
謝殊把她當成了楊蓓。
一切都順理成章。
謝芷愛心裏永遠都是這樣不平衡。
憑什麼呢?
她爲了他,做了這麼多事,付出了這樣多,可謝殊的眼睛,卻始終在楊蓓身上,從不多看她一眼。
哪怕那女人一無是處。
既然這樣,那就毀了吧。
…………
於佳薇在醫院裏休養了有半個月,陳東鐸才接她回家。
經過這一次的事,陳東鐸直接給於佳薇安排了外出跟隨的保鏢,片刻不離。
於佳薇被接回家的這一天,陳家安排了接風宴,給於佳薇接風洗塵。
這也是於佳薇自從嫁過來以後,第一次正式和陳家人喫飯。
陳嫣然和於佳薇挨着,幫她剔除掉餐桌上有醬油和醋的菜,“五嫂,你可別喫這些菜,臉上會留疤。”
於佳薇笑道:“謝謝。”
陳蘇柔在一旁陰陽怪氣了一句:“佳薇最近不是喜歡喫酸喫辣麼?這下要忌口了吧。”
鄭茵茵看了於佳薇一眼,“喫酸辣?”
在座的這一桌都是女人,這話的內在含義也都明白。
陳蘇柔彷彿這一瞬間才明白了,“哎呀,不是有了吧?但是你和五弟這也才結婚半個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