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鋒連夜召開了董事會,公關部緊急行動。
有人問:“這件事情告知董事長了麼?”
陳南鋒怒目看過去:“董事長現在還在ICU之中,這是想叫我父親二次病發麼?”
“那五少的事……”
陳南鋒沉聲道:“這件事情自是有專案組的人介入調查,相信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我聽說老爺子昨天醒來了,第一個叫進去的就是大少,”一人問,“不知道老爺子對大少說了什麼?”
陳南鋒轉過頭來看向提問的人。
他知道,自從陳五得了陳嵩濤給的股份,進入到董事會中,連番幾次力挽狂瀾,也有一批人開始站隊了。
他笑了笑:“現在老爺子身體還沒養好,自然是讓我先暫代主持公司的大局了。”
“那大少準備如何辦?”
“不如先想個法子把五少從局裏弄出來吧,也好多個人商量。”
他們話裏話外,對陳五有更大的信賴度。
實在是因爲近幾次的事件中,陳五反轉的太厲害,事情辦的太過漂亮。
陳南鋒:“先看公關部的方案出來吧。”
他自始至終保持着的是一個上位者的沉穩姿態,送走了開會的董事後,他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
陳北華進入到辦公室內。
他平時滿是風流四溢的桃花眸此時卻陰鶩的很。
“大哥,你準備保陳五麼?”
陳南鋒走過來,在陳北華的肩上拍了拍,“這件事情你實在是做的過激,你就算是看不慣陳五,卻也不能拿公司做賭注,小打小鬧我都可以不去管,可現在已經鬧大到董事會上了,就不能善了。”
“父親跟你說了什麼?”陳北華問。
陳南鋒看着陳北華,似是語重心長道:“叫我把證據交給警方,你認罪。”
陳北華攥緊拳頭在桌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做夢!”
他雙眼赤紅。
他不敢相信,就這樣,明明都是一樣的兒子,他就這樣輕易被放棄了?
他費了那麼大的工夫纔將陳東鐸給扳倒,現在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就這樣服輸!
他推開會議廳的大門就大步走了出去。
鄭茵茵恰走到門口。
“四弟,你這是……”
她差點被陳北華搡了一下摔倒在地。
陳南鋒扶住她。
鄭茵茵看過來:“你跟他攤牌了?”
“嗯,”陳南鋒眼神沉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陳北華還能再折騰下。”
“那現在……”
“這是要麻煩你,”陳南鋒注視着鄭茵茵,“你要去一趟穆家,找穆夫人,若是她想要保她的寶貝女兒的話,就得換個合作人了。”
…………
警局內。
陳東鐸做過筆錄之後,就被安排進入到一間單獨的休息室內關押。
不過託蕭良的照拂,一應俱全。
黃祕書來了一趟,將外界的事情一一告知。
陳東鐸嘴角噙着一抹哂笑,“叫陳南鋒用陳四來換我?”
證據若是都拋出來,他必定是無罪釋放,相反,陳四和穆家就遭了秧了。
只是陳南鋒怎麼可能?
“這是一份從醫院郵寄過來的快遞文件。”黃祕書雙手遞過來一個文件袋。
陳東鐸拆開,取出裏面的一張紙來。
是一張羊水穿刺的DNA親子鑑定報告。
他冷笑了一聲,將這張紙放在了手邊桌上。
黃祕書瞄了一眼,看見那上面的結果,一時間沒注意自己的表情管理。
陳東鐸手指扣了扣桌面,“你覺得,如果這孩子不是我的,那會是誰的?”
黃祕書:“……”
他不敢覺得。
如果真不是老闆的,那估計是沒有爹吧。
過了一會兒,黃祕書實在是被這種低壓的氣氛給壓的心臟要驟停了,便主動詢問:“資料都已經找齊了,如果陳大少不出手的話,那要拋出去麼?”
陳東鐸:“不,再等等。”
還不夠亂。
如果要亂的話,還要再添一把火。
陳東鐸張開手掌。
左手無名指上,是於佳薇挑的那枚對戒。
在燈光下,反着光。
他將戒指摘了下來。
這個動作,又叫黃祕書看的眼皮猛地一跳。
陳東鐸擡眸,看向黃祕書:“今晚,你去一趟醫院。”
當夜。
陳東鐸在休息室內驟然大發雷霆,叫律師來見。
值班的警員連夜就給陳東鐸的律師打了電話。
律師從警局內出來後,就直接去了陳家大宅。
鄭茵茵披衣醒來,隨着陳南鋒去了書房。
律師遞上來的是一個戒盒。
“我本也不打算深夜打攪大少,但是陳五少半夜叫我過去,然後叫我把這個轉交給五少奶奶,我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鄭茵茵接了過來。
打開後,裏面是一枚男款對戒。
她認得出來,這是和於佳薇手指上那一枚一樣的款,也是陳東鐸一直以來戴着的。
她看了一眼出陳南鋒。
陳南鋒面上也並沒有驚訝之色。
陳南鋒對律師說:“辛苦你了,我會幫忙轉交。”
律師頷首,看在眼裏這一幕,也並不多問。
等到送律師離開後,鄭茵茵已經將戒盒闔上了。
“我明天去醫院走一趟吧。”
……
謝雪桐這幾天也沒去劇院。
她無心彩排,卻是主要因爲柯灝還沒有音訊。
謝芷愛被救援隊救上來的那個時候,她本以爲船上會有柯灝,結果興沖沖的去了,卻沒找到他。
她滿眼的失望都沒有掩飾。
她私下裏找了調查社,去幫忙找柯灝。
謝芷愛叫了她兩聲:“你又在想什麼?”
謝雪桐回過神來。
“沒什麼。”
她懷中抱着一束鮮花,是她親自給於佳薇挑的,白桔梗,向日葵,洋甘菊和尤加利葉。
謝芷愛推開了病房的門。
於佳薇正靠坐在牀頭看書,聽見門口聲音響動,就看了過來。
她急忙要起身,被謝芷愛給制止住。
“不用起來,你好好養着。”
謝芷愛對於佳薇噓寒問暖,謝雪桐心裏有事,也不想跟媽媽一樣對於佳薇都是面上的客氣來客氣去,就站在窗臺前插花。
她把花束分了三個不同的花瓶,用剪刀修剪好,插入花瓶內。
她朝着窗下看了一眼。
好像是看見陳東鐸的大嫂從車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