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陳鋒江麗欣 >第16章 耳朵上的舌頭
    一切都串起來了,心怡之所以會如此詭異的死去,就是因爲她親過我的耳垂。

    心怡的情況我很清楚,她是做前臺文員的,工資不高,卻相當穩定。

    每天朝九晚五,定時定點下班,平時連個恐怖片都不看,根本接觸不到靈異事件。

    我在殯儀館當背屍工的事情,同樣是瞞着她的。

    她很膽小又有點潔癖,我要是跟她說我的雙手經常觸碰屍體,她哪裏還會讓我碰她?肯定要跟我分手的。

    可以說,她的人生跟靈異事件是絕緣的,唯一的橋樑就是我這個當背屍工的男朋友。

    更何況,那女屍跟她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去害一個無辜的姑娘?

    唯一的可能,就是心怡無意間舔到了我的耳垂,也只有這條線索能夠解釋心怡的詭異死因。

    雖然我仔細清洗過自己被女屍舔過的耳朵,可睡了一覺後,耳朵還是失去了知覺,去醫院看過纔好了起來。

    女屍的污血只是接觸皮膚,就能讓我的耳朵失去知覺,像是脫皮了一樣殷紅恐怖,這比毒藥還要厲害。

    心怡跟我親熱的時候,親了我的耳垂,算是接觸到了毒源。

    那污血進入了體內,很可能會讓她極度的痛苦,或者產生了幻覺。

    聽那兩個工作人員聊天的內容,心怡在臨死前表情驚恐,更像是身體不受控制的要自殺,她是在極度恐懼和痛苦中死去。

    如果極度的疼痛和特別恐懼的幻覺,的確會讓人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舉動。

    我還想繼續聽下去,身後卻傳來了中年刑警的聲音:“陳鋒,你在這裏做什麼?”

    兩個聊天的工作人員聞聲朝外面看了過來,立刻閉上了嘴巴,我也只能離開。

    從公安局出來,我站在大街上有些茫然:我該怎麼辦?又能去哪裏?

    買的新房成了案發現場,警方說在結案之前,不能撕開封條入住,會破壞案發現場。

    其實就算警方不說,我也不敢回去住。

    誰知道那邪門的東西害死了心怡之後,有沒有留在屋子裏某個隱蔽的角落裏,等我睡着了害我?

    傻站了很久,我掏出手機給黃頗打了過去。

    我在省城沒什麼朋友,現在唯一能投靠的也就是黃頗了。

    電話打過去,黃頗還在睡覺,聽到心怡死了,我要去他那邊住兩天,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見了面,聽我講完情況經過,黃頗也懵了:“真有那麼邪門?!”

    “那女屍邪不邪門你又不是沒見到,監控錄像你也一起跟着看了的。”我忍不住吐槽道。

    “別說了。”黃頗打了個寒顫,岔開話題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不知道。”我真的很迷茫。

    “先住我這裏吧,也能有個照應。對了,辦公室給咱們來放了一個星期的帶薪假,明天咱們去廟裏燒香。”

    對啊!我怎麼把去廟裏燒香這個茬給忘了。

    這種邪門的事情普通人無法處理,去燒香拜佛終歸是沒錯的,說不定還能遇到得道高僧。

    “走,去買點喫的,咱倆喝點兒。”黃頗提議道。

    這建議不錯,一醉解千愁。

    醉了就能忘掉眼前這些痛苦和煩惱。

    我們倆買了幾盤涼菜,又搞了一箱啤酒,邊喫邊喝邊瞎扯淡。

    聊天的話題從高中同學八卦到燈塔國大選的黑料,從瑪雅未解之謎到外星人檔案解密,那是逮到什麼牛皮就吹什麼牛皮。

    一通瞎扯淡之後,我酒勁兒上涌,靠在沙發上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宴會大廳的舞臺上。

    同樣熟悉的場景和舞臺,下面依舊是無比眼熟的賓客,甚至連位置都不曾變化過。

    唯一的改變就是面前的女人換了人,不再是江麗欣,而是心怡。

    看着面前的一切,我只是稍微迷糊之後,就反應了過來。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舞臺是假的,下面的賓客是森森鬼影。

    眼前的一切全都是女屍搞出來的騙局,想騙我落入她的圈套。

    至於後面她後面想要做什麼,誰也不知道。

    想起這些,我立刻掙扎起來,想要從掙脫逃離,不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可是我剛想要掙扎,右耳垂立刻傳來一陣刺痛。

    刺痛感順着耳洞直入我的大腦,我只覺得渾身僵硬,根本動彈不得。

    我像個木偶一樣被操控着,重演了之前經歷過的一切,一項都沒有落下。

    唯一的區別就是對面的女人變成了我死去的女友張心怡,不再是上一次的校花江麗欣。

    很快,來到了最後一步,司儀拿出了一張寫着男女名字的白紙,拉着我的手,在上面按上了手指印。

    我全程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在見到那張白紙的時候,我集中精神,瞪大了眼睛看去。

    白紙上,女方名字寫的是我死去的女友張心怡,出生年月日時也是心怡的沒錯。

    男方的名字寫的是我,年月日是正確的,這是我在夢境中泄露給對方的,時辰寫的是子時,也就是凌晨剛剛開始的那個時辰。

    我立刻反應過來:對方拿到了我的正確年月日,只剩下出生時間不確定,這是從子時開始試驗。

    指印按下之後,舞臺下的賓客都變成了森森鬼影,幽藍髮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彷彿在期待着什麼。

    我心中驚恐無比,想要掙扎,卻動彈不得,只要稍一掙扎,耳朵上就有刺痛感傳來。

    片刻之後,有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搞錯了,他不是子時。怪了,他這種奇特命格,不就應該是子時新舊交替出生纔對嗎?”

    我心中急切,再次掙扎,這一次,耳朵上的痛感突然消失了,我忽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猛然掙扎之下,我的重心不穩,頓時身體朝前倒了下去,砰的一聲摔在了舞臺地板上。

    我猛然一驚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坐在沙發上睡着,往前打盹,腦袋磕在了茶几上,疼醒了。

    這一下磕的可不輕,我只覺得額頭火辣辣的疼,疼得我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我一邊揉着額頭,一邊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擡起頭想要檢查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情況。

    這一看不打緊,我頓時嚇出了一身白毛汗。

    我背後那個灰黑色的鬼影又回來了的,她此刻就趴在我的後背上,只是顏色淡了很多,看起來似乎已經變得透明瞭。

    與之相反的是,她口中吐出的那根血色長舌,如今顏色愈發的鮮豔,上面的污血更是殷紅一片。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根舌頭像條毒蛇一樣,繞了我的耳朵一圈,舌頭尖鑽入了我的耳洞當中。

    只不過剛剛鑽進去了短短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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