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曉雅俏麗的容顏早已不見,只有翻白的眼珠,發紫的臉龐,嘴巴張得大大的,舌頭耷拉在外面,還有口水順着舌頭滴落。
口水落在我的胸口上,讓我一陣陣犯惡心,雞皮疙瘩直冒。
除此之外,她原本光滑細膩的胴體上,此刻也滿是密密麻麻的傷痕,傷痕呈現青紫的顏色。
這些傷痕有鞭子抽出來的,也有硬木棍抽打出來的,甚至還有一些是帶着密密麻麻刺孔的傷痕,看着像是被針密密麻麻的刺出一條痕跡一樣。
看到這一幕,我意識到賓館老闆跟我講的傳聞並沒有錯誤,這女孩臨死之前,的確遭受了很多折磨。
她此刻讓人覺得驚悚的死人臉,就是人在窒息死亡的樣子。
至於其餘的那些傷痕遍佈她的身體,主要集中在身體的敏感部位,這絕對是虐待折磨無疑,因爲人的敏感部位是最疼痛的地方。
其實鬼魂都有稍微變化的本事,一種形態是真身,一種是它們想要展示給別人看的。
像最開始曉雅露出的美麗容顏,其實是她想要展示給別人看的美好一面,而此刻的死人臉還有滿身的傷痕,則是她死時的真身,是她怨念和痛苦的根源所在。
這理解起來其實並不難,有點類似女孩子的素顏和美妝,一個是真實根本,一個是加以修飾。
所以,某種意義上講,人和鬼是很相似的,都有最起碼兩幅面孔。
看到女鬼曉雅露出她原本的真身,我就知道事情壞了。
坑蒙拐騙搶。人和鬼的手段也是相通的,能用簡單的忽悠手段,誰都不會直接選擇暴力手段,因爲對抗就意味着成本。
女鬼曉雅之前用的是色誘手段,那個時候,我起碼是相對安全的,她可以來色誘,我可以虛與委蛇,順便套出點信息來。
可我剛纔的話,不知道哪裏踩到了女鬼曉雅的雷點,讓她瞬間炸毛,變成了眼前這幅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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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已經進入了憤怒狀態,這是要直接來硬的,我已經身處危險之中。
“你冷靜一點,咱們有話好好說,我是來幫你的。”我趕忙說道。
回答我的是狠狠的一鞭子,鞭子抽在我的身體上面,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眼前變成了猙獰女鬼的曉雅,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條鞭子,開始用盡全力往我的身上抽了過來。
這鞭子抽在我的身上,每一次都會留下青紫色的傷痕,沒過多大一會兒,我赤裸的身體上,就開始變得跟女鬼曉雅差不多了。
更要命的是,這些傷痕還帶着一股冰冷的氣息,讓我的身體有種即將凍僵的錯覺,這是陰氣入體的徵兆。
不管我怎麼喊叫,用各種說辭告訴女鬼曉雅,我是來幫她的,她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跟我說,不要用這種方式,可她完全不管不顧,手中的鞭子一直就沒有停下過。
我心裏清楚,女鬼曉雅已經進入了癲狂的狀態,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鬼魂復仇時就是這個樣子,當死時的執念影響到靈魂的時候,鬼魂就會把他們死亡時的痛苦在受害人身上重現。
這是要死了嗎?
爲什麼自己老是遇到這種事情?
自己剛纔的那句話裏,到底什麼地方說錯了,惹到了這個瘋狂的女鬼?
我只覺得渾身越來越冷,連帶着腦袋裏的念頭似乎也被凍結了一般,根本轉不過彎來。
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面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老弟,你怎麼樣了?快開門。”
我猛然驚醒,猛然坐直了身子,卻覺得渾身痠痛,又重重的躺回了牀上。
門外賓館老闆的喊聲並沒有停歇:“老弟,我刷卡開門進去了啊!”
“進來吧。”我出聲答應,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變得沙啞無比,說話時也感覺嗓子裏火辣辣的疼。
我並沒有反鎖房門,賓館老闆刷卡開門進來,就看到了我還躺在牀上,看起來像是沒睡醒一樣。
“老弟,怎麼樣了?不是我這當哥的信不過你,這都過去六七個鐘頭了,我是真的擔心你,纔過來看看的。你不會一直都在睡覺吧?”
賓館老闆這是懷疑我沒把驅鬼的事情放在心上,幾個小時都在睡大頭覺了。
此刻我身上的疲憊和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慢慢的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別提了,在夢裏跟對方過了過招,差點着了道。”
“怎麼回事?”賓館老闆一臉緊張的問道。
我當然不會跟他說實話,說自己在夢裏被女鬼捆在了牀上,一頓皮鞭伺候,那我的高人形象還往哪裏放?而且那樣說了,回頭從老闆這裏收錢,也很難收到。
這也是規矩,就像算命不能說太多,言多必失,話要點到即止,讓客人自行去腦補猜測。
“也沒什麼大事,怪我考慮不周,沒有多做準備就入定進入夢境跟對方溝通,那是她的主場,我吃了點小虧。”
這話說出去,我自己都覺得臉紅害臊。
我剛纔在夢境裏,哪裏是吃了點小虧,那是被女鬼捆在牀上肆意蹂躪,要不是老闆及時敲門,說不定連小命都要沒了。
賓館老闆卻深信不疑:“老弟,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回去找我那位長輩問問,看看能有什麼好點的辦法對付這女鬼,不能讓她成了氣候,要是讓她成了氣候,到時候可不是我們幾個丟掉小命那麼簡單。”
賓館老闆被嚇了一跳,趕忙道:“那老弟你快回去跟長輩商量商量,需要什麼儘管說,多的沒有,三五萬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這是嚇到了,想要用錢買幫忙了。
“這些不着急,等我先回去問清楚再說。”
聊了這麼一段時間,我覺得身上的寒意已經慢慢消散,疼痛感也已經消失,只是疲憊感依舊很嚴重。
我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準備去上個廁所,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賓館老闆的驚呼聲:“老弟,你身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