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開衣服看了一眼肚子,那上面的鞭痕更是橫七豎八,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賓館老闆也剛好看到,畢竟那些鞭痕有抽到我腰間兩側的,哪怕是背對着老闆,他也能從側面看到。
“老弟,你這是……這是怎麼了?”老闆的聲音有些發顫。
“不是跟你說了嘛,不小心中招了,那是對方的主場,我吃了點小虧。”
“老弟,這……我……我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一行就這規矩,喫虧只能怪我學藝不精,老闆你不用往心裏去。”
既然老闆已經看到了鞭痕,那就沒必要再瞞下去,這也是我在外公那些小冊子上看到的行業規矩和行話。
普通人對這種事情還是相當敬畏的,這種情況下以這樣的話術應對,客戶反而會覺得你有擔當,還辛苦驅鬼,哪怕不成功,最起碼也能拿到辛苦錢。
果然,聽我這麼說,老闆更加感動了:“老弟,我真不知道這麼兇險……”
“沒事沒事,我去上個廁所,要回去找一下我那位長輩。”
去衛生間上廁所的時候,我特意檢查了身上的鞭痕,這些鞭痕就像是身體上突然多出的胎記一樣,不管是撫摸還是手指按壓,都沒有痛感。
看來民間傳說,小孩子身上的胎記是鬼魂不願來人間投胎受苦,被閻王爺吩咐小鬼打的這個說法,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最起碼我身上的這些鞭痕印證了靈魂被鞭打的話,身體上就會出現類似胎記的鞭痕。
從賓館出來,已經接近黃昏時分,我打了輛出租就往侯三爺那邊趕。
進了侯三爺的小廟,侯三爺正在喫着外賣,手機上在看小姐姐跳舞直播,見我進來,慌忙去鎖屏,結果把麻辣燙的湯汁都給打翻了,差點把手機給弄壞了。
在他手忙腳亂關閉直播之前,我還是掃到了直播畫面。
不是正經直播,最起碼也是打擦邊球的那種,真不曉得侯三爺是哪裏找到的,我平時都找不到這種直播內容。
不過現在不是交換資源的時候,我直接開門見山道:“三爺,我中招了,你快幫我看看,這該怎麼辦?”
侯三爺聞言,擡頭看了我一眼,拿着抽紙擦拭手機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你小子怎麼滿身都是陰氣?你這是跟女鬼搞上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侯三爺這老流氓嘴裏就沒個好話,隨後將上衣掀開,將那些鞭痕展示在了侯三爺面前。
“嘶……”侯三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再也顧不上他的寶貝手機,把手機往旁邊一丟,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開始仔細查看起我身上的鞭痕。
女鬼曉雅下手有點刁鑽,鞭子總是抽打在我的敏感部位,胸前和小腹,都是受傷最嚴重的區域。
現在被侯三爺盯着觀察,我覺得有些羞恥。
侯三爺直起身收回目光,表情複雜的看向我:“你小子到現在還能好好活着,也真不容易,你這命格和體質的確很特殊。”
聽侯三爺提到命格和體質,我心中不由一動,追問道:“三爺,怎麼了?”
“人屬陽,鬼屬陰。特別是男人,身體裏更是陽氣充盈。一旦身體裏進入過多的陰氣,那是要出問題的。”
“是啊,我剛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渾身不舒服,身上又酸又疼,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不一樣。你身體裏這陰氣也太濃了,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這麼說吧,換個人,想都別想醒過來,夢境裏直接就死了,等着被那個女鬼勾了魂一直禍禍。”
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三爺,那我這……”
“我給你的黃紙符呢?”侯三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起了黃紙符。
我趕忙去摸口袋,從口袋裏掏出的黃紙符依舊完好無損,並沒有焦黑髮黃。
侯三爺一把搶過黃紙符,把它給展開了,仔細檢查之後,忍不住說道:
“嘿!黃紙符還好好的,你身上卻被打成了這樣。這就邪門了。”
“三爺,你別這樣嚇唬我,有什麼話就直說,我膽小經不起嚇。”
侯三爺瞥了我一眼,說道:“你記得我給你這個黃紙符是什麼符嗎?”
“記得啊,你跟我說是護身符,能關鍵時刻救命的。”我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對啊,這是護身符,在你遇到危險和傷害的時候,它就會感應啓動,保護你,可你看看,你這身上都要被人打得由陽轉陰了,護身符也沒反應,你說邪門不邪門?”
我這才明白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三爺,也就是說,我當時就算在夢境裏被抽死,護身符都可能發現不了。”
“對,護身符只要有危險就會發動,可它偏偏沒有反應。”
“是符失效了?”我試探着問道。
“沒有,符好好的,我能感覺到。”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護身符防不住那個女鬼?”我之所以敢去跟女鬼硬碰硬,就是有侯三爺的黃紙符鎮場子,現在黃紙符沒用了,我該怎麼辦?
“看樣子是沒防住她,這種邪門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
“三爺,您可是老江湖,見多識廣,趕緊想想辦法,我可是您剛收的徒弟,你不能不管徒弟啊。”我趕忙把自己的徒弟身份搬出來求救。
“你別急,讓我仔細想想。”侯三爺把黃紙符放在手中仔細觀察,眉頭緊鎖。
我不敢打擾他,焦急的在旁邊來回踱步,也許是心理作用,我還覺得身上的那些鞭痕此刻似乎也開始隱隱作痛,有些刺痛,還有些瘙癢。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伸手抓身上的鞭痕瘙癢時,那邊侯三爺開口了。
“女鬼這事兒,我想到了兩種可能。”
“哪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