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遁甲術後,趙自在消耗也頗大,他道:“那他怎麼在這?”
此時大門忽然被敲響,我們警覺起來。
我右手釋放出絲絲先天氣,將木屋大門環繞,同時左手掐破玄符。
趙自在腳下也熠熠生輝,奇門遁甲圖放出。
我們靠近大門,小聲問道:“誰?”
“是我。”一個詭異的聲音傳來。
我和趙自在面面相覷,這是沒聽過的聲音。我兩對視一眼,猛把大門拉開,破玄符和奇門遁甲術同時攻擊,可不料撲了個空。
外面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與此同時,我背心一緊,連道不妙,拽着趙自在趴倒。
下一秒,一股陰毒的氣息打在了門上,瞬間將大門融化,冒出絲絲臭味。
回頭一看,‘吳奇略’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窗戶邊,他陰冷盯着我們:“找死!”
他渾身黑色鬼氣纏繞,異常恐怖。
我很快看出,他這身鬼氣,應該是某件寶物附帶的,他自身的玄氣還是純正的。
“陳十三,你害我性命,還敢來長白山地界,我看你真的膽大包天!”吳奇略冷聲道。
我心中暗驚,他真沒死?
趙自在錯愕無比:“不可能吧……”
我報以冷笑,能殺他一次,便能殺他第二次!
況且我如今已是步虛境,加上八方術下半部的煉體之法,速度異於常人。絲絲先天氣在腳下匯聚,下一秒,猛衝出去,‘吳奇略’一愣,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便吐出一口鮮血,被我撞飛。
趙自在腳下奇門遁甲圖開出,只是往前垮了一步,卻彷彿穿越了空間,出現在了‘吳奇略’身邊,他反手將對方扣住:“你到底是誰?!”
‘吳奇略’冷笑,我有不好的預感,便大叫道:“快閃開!”
果然,下一秒,‘吳奇略’身體迅速變黑,一股惡臭的氣息傳來,這是劇毒!
這小子,竟然以身體爲引,也要釋放劇毒弄死我們!
趙自在嚇了一大跳,鬆開手,腳下踩住奇門遁甲圖中的生門,便消失了。再一晃眼,便出現在了我跟前。
我們撒丫子往外跑,等出去後,回頭一看,那間木屋已經被劇毒腐蝕,同時地面上還長出了一躲一人高的黑色花朵,是‘吳奇略’的血肉滋養而成。
這狗日的太狠了。
趙自在也吞了口唾沫道:“這次應該死透了吧?”
我抹了把冷汗:“此地不宜久留,先撤!”
“陳十三,你跑哪去?”一個聲音從遠方傳來。
擡眼一看,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不遠處:“怎麼了,不認識我了,我是吳奇略。”
這個男人明明和吳奇略長得完全不一樣,可行爲舉止,說話語氣,任何一方面都讓人覺得他就是‘吳奇略’。
隨後他說出了在無名山峯下,我‘殺死’他的細節。
說完,他玩味兒的看着我們。
“你到底是誰!”我勃然大怒。
吳奇略在我眼前死過兩次,不可能又冒出來一個。
而且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實力一般。
趙自在心一橫:“管他是誰,抓住再說!”
可那男人跟等着他過來似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腐爛,長出黑色的花朵。
那花朵散發出劇毒,頓時擴散,趙自在腿都嚇軟了,踩着八門步伐,迅速退離。
那男人化作了花朵的養分,屍體腐爛,不一刻只剩一灘骸骨。
他剛死,一個聲音又傳來過來,這次是個女聲,只是那語氣和吳奇略如出一轍:“既然來到了長白山地界,就別想活着出去了!”
回頭一看,又是一個自稱‘吳奇略’的陌生女人。
趙自在冷汗直冒:“陳兄,這特娘是什麼邪術?”
我迅速冷靜下來:“先逃了再說。”
自稱‘吳奇略’的女子快速靠近,我們不敢正面應敵,可對方卻不要命似的一旦接近,就釋放出體內毒素,化作一朵毒花。
她剛死,四面八方又冒出了許許多多的人,這些人都是方纔在雪谷中看到過的最底層吳氏一族。
他們也自稱‘吳奇略’!
每一個都打起來都跟不要命一樣,一旦靠近,便自殺化作毒花的養分。
我和趙自在不敢略其鋒芒,不一刻,雪林之中,便開滿了黑色的劇毒花朵。
毒氣縱橫,幾乎攔住了所有去路。
幾番接觸下來,我已經能確定了,方纔的這些人,他們無論說話語氣,還是記憶,都和‘吳奇略’本人一致。
甚至連意志力都是一樣的。
好似他們便是吳奇略的分身一樣。
“奪舍?”趙自在聲音已經在顫抖了。
“未必。”我冷靜道。這絕不是奪舍,奪舍這等邪術早已失傳,而且奪舍的速度沒有這麼快。
四面八方,已經圍滿了吳氏一族的底層人員,唯一的突破口,也被那黑色毒花攔住。
外圍,穿着黑袍和白袍的吳氏一族人則在隔岸觀火。
我和趙自在背靠背,提防着周圍。
我大概已經明白了這是什麼原因。
我一直以來都理解錯了,以爲吳氏一族是一大家族人,實則不是,吳氏一族,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人。
那便是‘吳奇略’。
知曉這點後,我心中便有了破局之法。
“你還能施展遁地術嗎?”我又問。
趙自在又是搖頭:“遁地術施術條件苛刻,方纔一翻戰鬥,我玄氣消耗許多,再加上四周全是毒花,八門方位全被堵住,無法施展。”
“投降吧,沒辦法了。”我冷聲道。
話音剛落,我雙手高舉大喊道:“我輸了,帶我走吧。”
趙自在一愣,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有樣學樣,舉手投降。
“陳兄,你不是瘋了吧?我們殺了這麼多吳氏一族的人,他們能放過我們?”趙自在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讓他等着看。
果然,我們束手就擒後,吳氏一族的人也沒有殺人的打算,幾個人上前,將我們手腳捆住,矇住雙眼,拖着我們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趙自在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陳兄,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低聲道:“你可知一種回生的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