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蘩極興奮地在前面帶路,趙初靜跟在後邊上樓梯,她累得說不出話。好不容易上了二樓,趙初靜歇了歇,環顧四周,“這就是你說的喫夜宵的地方”
“樓上的位置不容易訂的。”
白夢蘩推開了門,進屋打開窗子,街上的燈火都可以看到。趙初靜站在那間屋子門口,白夢蘩將她拉進來,“你進來!”
“好。”趙初靜走了進去,看見白夢蘩那麼開心,她也笑了。
“現在都快戌時了。你準備幾時回去”趙初靜問。
白夢蘩說:“看我們能喫到什麼時候吧!”店小二也進來了,問道:“兩位姑娘,喫些什麼?”
“我要……”白夢蘩邊想邊說:“角羹和鴛鴦雞翅。”白夢蘩走到初靜身旁,她手生拿着菜單,給她,白夢蘩也一起看,看了一會說:“再來一道冬菇。”
“酸甜排骨。”趙初靜補充說。
“我們要了這麼多肉類,再弄一些水果吧。”白夢蘩說。
“水果嘛……”趙初靜看了一眼菜單,“葡萄吧。”
趙初靜又想喝酒,可白夢蘩道;“初靜你再要一碗梨汁。”
“好嘞!”小二趕緊下樓準備去了。
“爲何?”趙初靜不解,周琮不讓她喝酒,夢蘩也不讓。
“初靜,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喝酒了。”
“沒什麼的,有你陪着我,不會出什麼事。”
“上次,你未婚……”
“什麼”趙初靜一驚,臉紅了。
“那個大夫啊。”白夢蘩呵呵一笑,“初靜你不用着害羞。”
“我要是知道你身體不好,不宜飲酒,我是怎麼也不會讓你喝酒的。”
趙初靜說:“那次喝酒之時,我已經好長時間沒飲酒了。”正說着。白夢蘩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她說:“初靜你跟我說,他對你好嗎”
“很好。他對我一直都很好。”
白夢蘩有些放心了,她說:“他那個人,很聰明,我怕你被他騙,而且,誒呀,反正我就覺得他不好駕馭。”
初靜一驚,她說:“你多慮了吧,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們認識都快十年了,他是一個很溫和,心中有大愛的人,他一直對我都很好。”
白夢蘩說:“你說他溫和,我看卻十分威嚴,而且脾氣也不太好,可能因爲你是他心上人,所以他纔對你溫柔吧。”
白夢蘩又說:“萬一哪天你們吵架我是說萬一,你不是他的對手,我覺得以你的性格,你不能掌控他。”
“好了好了。”趙初靜笑道:“我知道你是在爲我考慮,謝謝夢蘩!”
店小二送上一盤酸甜排骨。等小二離開後兩個姑娘雙雙提起筷子:“我們開始吧!”
白夢蘩嚐了一口,“太好吃了,初靜。”白夢蘩自己嚐了一塊後,又給趙初靜夾,趙初靜也覺得好喫,二人開始吃了起來。外面月光很亮,趙初靜便看向了窗外。
“看什麼呢”白夢蘩看見趙初靜都愣在了那裏,也不說話。
斜對面三層的一間屋子,屋子裏沒有點燈,但月光照進去,隱隱約約見一羣黑衣人在屋中。大晚上穿夜行衣,肯定不是在做什麼好事。
果然,趁着月色,衣領上襄着金邊人迅速割破了一個人的喉管,血濺得哪都是,然後一羣黑衣人往地上扔了個什麼東西后就離開了房間。
初靜和夢蘩面面相覷,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同時從窗子飛了進去。到了那案發現場。
血濺得哪都是,一屋子的血腥味。
“好慘。”趙初靜感嘆道。
“桃花客棧。”白夢蘩撿起一塊木牌,上面寫有四個字:桃花客棧。
“初靜!快走。”白夢蘩又拉上初靜又從窗戶出去,回到自己原先的地方。
白夢蘩驚慌不已,壓低聲音說:“桃花客棧也太瘋狂了。”
趙初靜她自是知道的,李霰雪的死狀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太可怕了,那羣殺人惡魔,上次她差點就被殺,是周琮捨命救她!
白夢繁道:“這羣人,簡直就是一羣殺人惡魔!”
桃花客棧存在很多年了,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只要僱主花錢,必須重金,桃花客棧就接這個生意,殺人的手法十分殘忍,人們每每看見被害者,無不唏噓。
“喫東西,初靜。”白夢蘩仍未定,她打起精神,給初靜夾榮。
“這不是我們管得了的。”
趙初靜喫不下了,她真的害怕。
“既然你喫不下,那我們走吧,我們出去散散步。”
“你要去見周大夫嗎?”
“不。”
她今天並沒有去回春館,周琮也並不知道她今晚的行蹤。要是讓他知道這麼晚她還在外邊玩,而且又遇見了桃花客棧殺人,他肯定會擔心。
二人走在大街上,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很多店鋪也關門了,有的路都黑黑的。
“初靜你怕嗎”
“我……”
說不怕那是假的。
“那我送你去回春館吧,馬上就要到了。”
“那你呢?”
“我就在鎮子上住,現在回你師伯那裏太遠了,我怕你害怕。”
快丑時了,回春館還亮着。
白夢蘩和趙初靜一塊進了醫館,周琮正在案前讀書。
“初靜?”周琮大喜過望,她居然來了!
“初靜,那我回去了。”白夢蘩道。
送別白夢蘩,周琮問:“你們剛纔去哪了?”
趙初靜道:“喫飯,不過,我們看到了桃花客棧殺人。”
“什麼?”周琮立馬站了起來。
趙初靜道:“應該沒被發現,我們在對面屋子裏。”
周琮抱她入懷,輕聲道:“你真是要擔心死我。”
趙初靜道:“好可怕,嚇得我不敢走那麼遠路,我今天可以留在這裏嗎?”
“當然可以。”周琮道:“洗洗就休息吧。”
安頓好初靜,她不敢一個人睡覺,也不敢關燈,周琮一直坐在牀邊握着她的手,等她入睡。
“你睡吧,我陪着你。”
等她已經睡下了,周琮依然坐在她牀邊,初靜睡了之後,是非常安靜的,仔細聽才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此刻她就躺在身邊,他看着她,這個他心愛的姑娘,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姑娘。
從她12歲到現在,她的變化還是很大的,個子長高許多,也越來越漂亮,但小性格就沒變過,她性子剛烈,有時也會有柔弱的一面,需要他保護。
周琮一直握着她的右手,她的手常年冰冷,他用了不少藥也沒起多大作用,又不敢亂給她用藥。
他將她的右手放回被子裏,蓋好被子,又關上了門。今晚月光很亮很美,有時月光也可以很亮的,整院的竹子也鬱鬱蔥蔥,二樓的樓道上掛滿了風鈴,都是他做的,看見這些風鈴,彷彿就看見了希望。
清晨辰時一刻,周琮已經在廚房做早飯了,炊煙裊裊,這是人間的煙火。
“程翊!”
“先生。”
“去買些菜,西洋傳來的玉米,去買一些,再買點木耳和排骨,如果有什麼水果,也一併買些。”中午好好給初靜做一次飯菜。
正上午,程翊回來了,提着一筐菜和肉,周琮看了看,木耳和肉可以做木耳炒肉,玉米燉排骨不知道好不好喫,可以試試,水果的話程翊買了櫻桃和草莓,正好可以做一道菜,再做一道雞蛋羹,撒些蔥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