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衆人也發現不對勁,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啊?”

    “林若欣呢?”

    “我覺得她有點眼熟。你覺得呢?”

    “看背影,有點像前幾天和溫少傳出緋聞的那個女人。”

    人羣議論聲不斷,林若欣的胞弟林毅平的臉色愈加發青,衝着手下踹了一腳,“愣着幹嘛?還不快把我姐找出來!”

    溫既年站在人羣正中央,沐浴在碧海藍天的陽光下,一身白馬王子的儒雅裝扮,神情卻肅穆冷硬得像個殺手,一雙沒有感情的丹鳳眼凝視着她,“我說過:不想死,就別再出現我面前。”

    唐歲怕被趕下船,伸手抓住他胳膊,“現在宣佈我們訂婚的消息,由我取代林若欣。只要你承認我是林暖梔。溫林聯姻的協議依舊有效。”

    “我憑什麼答應?”他嗤笑,滿眼諷刺。

    “憑林若欣在我的手裏。你若現在把我趕走,訂婚儀式也不能順利舉行。我會讓她屍沉大海,你永遠都找不到她。”

    “你敢嗎?”溫既年笑了,垂眸看着她握着他胳膊的手,“你這雙手染過血嗎?”

    她擡眸,認真的盯着他看,“你不要低估任何一個女人。她可以爲了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做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瘋狂事!”

    爲了哥哥,她早就以身飼虎。

    溫既年臉色一沉,“那人是誰?”

    “除了你,還有誰?”唐歲回答時垂下眼,不敢和他對視,但語氣卻很堅定,“溫既年,如果你現在不宣佈和我訂婚,林若欣十分鐘內必死。”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溫既年甩開她的手,反拉住她的胳膊,幾個跨步間就把她的人後推至欄杆處。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唐歲整個人被抱出護欄,雙腿懸空在波濤滾滾的海面上,僅靠溫既年抱在她腰上的手纔沒有掉下去。

    人羣一陣驚呼。

    其中幾個不嫌事大的還搞了個賭局,賭溫少最後會不會鬆手。

    對這羣富家少爺來說,一個女人的命,根本不算什麼。

    而此時,遊輪在海上急速地行駛。

    海風颳在唐歲臉上格外得疼。

    “你做什麼?”她手忙腳亂地抓住欄杆,就怕面前的男人喪心瘋發作,鬆開她腰上的手。

    “要麼現在交出林若欣,要麼你先下去等她!”

    “不要這樣……”唐歲慌得不行,完全不敢低頭看腳下的場景,魂都在飄。

    “我倒數到十,再不說,我就鬆手。”溫既年最擅長玩心理戰術,說完就開始倒計時,“十。”

    “九。”

    “八”

    ……

    漫長的倒數聲中,唐歲怕自己的怯弱,會讓她下意識說出林若欣很安全,在櫃子裏,一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脣,咬出血都不肯鬆開。

    “一。”

    唐歲眼看溫既年的嘴變成“一”的口形,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響破雲霄。

    溫既年把唐歲從船外抱回來,目光直接掃向人羣的最外一層,槍聲傳來的方向。

    重回地面的踏實感,讓唐歲的魂歸了位。

    她順着溫既年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一手向天持槍,一手摟緊林若欣脖子,“溫既年,要想你未婚妻活命,現在就給我安排飛機,還有一千萬現金!”

    人羣這才反應過來有歹徒混進來,嚇得四處逃竄。

    “誰再亂跑,老子崩了他!”歹徒再次開吼,朝着天空開了第二槍。

    衆人頓時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

    歹徒挾持着林若欣走到空曠的船頭,和溫既年面對面站着。

    唐歲認出這男人正是自己畫的那個劫機的匪徒。

    大概是被溫少通緝得在洄城呆不下去了,纔會在今天鋌而走險,劫持人質逃走。

    “溫哥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林若欣嚇得痛哭流涕,“救我……”

    溫既年用眼神安撫她後,立即讓助理去聯繫飛機和銀行。

    半小時後,一架小型直升飛機降落在船的甲板上。

    “錢就在飛機裏,你現在可以放人了。”

    “不行,我現在放了她,一會你就派人繼續追殺我。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了她。”

    溫既年不放心林若欣的安危,“那你放了她,我和你走。”

    唐歲看他全然不在意自己安危,也要確保林若欣的安全,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倒不是嫉妒,而是不值。

    自己吃了那麼多苦,用五年的時間去學林暖梔喜歡的繪畫專業,模仿她的字跡,活成一個別人的複製品,幾乎忘記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只爲了更好地接近溫既年。

    結果,他早就移情別戀。

    自己做的一切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而綁匪聽到溫既年的話,卻是冷笑,“你當我是傻的嗎?那天在飛機上,我們五六個人被你一個人反殺。讓你當人質,近我的身,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呢?”唐歲突然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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