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歲鬆一口氣,剛要說幾句話客氣話,就聽見總監說,“城南瓏山新區那塊地皮的開發項目,你瞭解多少?”
“我看過規劃書,公司打算在那建設兒童福利院,一年前就已奠基,但至今沒有落成。”
“沒錯。溫副總接手這項目後打算重啓,正在和各方洽談,而且已到最關鍵的階段。”總監說到這,又看了她一眼,“按理說,這種事不需要我們設計部的人跟進。即便需要,也會派個資歷深的老設計,對市規劃發展瞭解的。你剛回國,又才進公司,並不是合適人選。”
雖說不適合,但唐歲聽出畫外音,有些驚訝,“總監不會是打算派我去吧?”
“不是我,是溫副總指名要你去協助。這幾天你準備下,拿出個方案來。如果洽談不順利,可能還要在那住幾天。你提前收拾好出差要用的東西。”
唐歲回到自己辦公室後,怎麼想都覺得有必要和溫澤嘉談一談。
平時騷擾,都是小事。現在連她工作內容都干涉調控,就有些過了。
林若欣剛走出電梯,就看見唐歲進了溫澤嘉的辦公室,心裏疑惑她怎麼在這,便和溫氏的員工打聽。
聽到唐歲和小溫少的各種八卦後,她冷笑一聲,朝着總裁辦走去。
溫既年剛開完會,正在倒茶,聽見推門聲,擡眸看見林若欣走來,放下茶壺問,“有事?”
林若欣走到他身邊,摟着他的胳膊撒嬌,“溫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高擡貴手,好不好?”
一個月前,她收到警方通知,說她涉嫌尋釁滋事,故意毀壞財物,要她配合接受調查。
律師說一旦罪名成立,賠錢事小,還要面臨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當時,她不以爲意。
這些年,她做的事哪一件不比這事嚴重,也沒見她被怎麼着。
這次,她還真能在那姓唐的身上栽跟頭?
誰知一個月過去,事情還沒抹平。
幾經打聽,才知道是溫少的意思,不敢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溫既年把手抽出來,靠着椅背坐下,“真知道錯了?”
她點了點頭。
“哪錯了?”
林若欣答不出來,確實不覺得自己哪有錯,沉默半天說,“我也是被她氣的。那天如果不是她給我打麻醉劑,我不可能被劫匪抓住。她換我當人質,本來就是應該的。結果她還挾恩圖報,叫你娶她!”
說着說着,她就嚶嚶嚶哭了起來。
溫既年坐在原處,沒有安慰她的意思,窗外的陽光很暖,灑落在他身上,卻很冷。
他的目光深幽透着失望,“若欣,你變了。”
“什麼?”林若欣愣住,連哭都忘了。
“林暖梔從小被寄養在鄉下,沒什麼大小姐脾氣。十五歲被接回林家時,什麼都不懂,經常犯錯,都靠你照顧和指點。她也很依賴你。她失蹤後,你從林家傭人的女兒,變成林家的養女。誰知,七年的大小姐生活讓你日漸驕縱,早已不是當初處處替人着想的林若欣。你害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才故意針對她。”
溫既年眉心緊皺,“她即便留在洄城,該是你的,也依舊是你的。”
“我現在知道了。以後保證不會再針對她。這一次就饒了我吧。好不好嘛!”
“這些話,你應該和她說。想私了,就自己去找她道歉賠償,讓她撤案。”
林若欣看溫既年鐵了心要給唐歲出頭,心裏的不甘叫她咬碎了牙。
憑什麼?
那個女人才出現不過兩個月,她和溫少可是有着十幾年的交情!
“溫哥哥,你真以爲她稀罕我的賠償道歉嗎?不!她關掉店鋪,離開艾暖島,根本不是因爲我做的這些事,而是她早就和你的弟弟搞在一起了!她早就計劃來洄城發展,那天和你告狀,讓你幫忙調查,不過是找個好聽的說辭!她騙你,利用你來對付我!”林若欣一股腦地把剛剛聽來的辦公室緋聞,又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溫既年的臉色瞬間難看,“你哪聽來的?”
“還用聽?不信,你現在去澤嘉哥哥的辦公室看啊。我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和澤嘉哥哥摟抱在一起,穿着超短裙,可騷了!”
唐歲這邊氣勢洶洶地跑去找溫澤嘉算賬,說若是以後再公私不分,亂給員工指派職務,她不僅會辭職離開,還會告訴溫伯伯。
溫澤嘉當即再三承諾,只此一次,絕不再犯,這事才總算翻篇。
而她也不因這工作來得突然,就擺爛不上心,提出查看項目的所有資料文件,方便她進行後續的設計方案時,可以針對洽談對象的需求改進。
溫澤嘉自然同意,不過說有些文件十分機密,不能讓她帶走看,便叫祕書泡杯咖啡進來,讓她在這看完再走。
唐歲看了一會兒,就有一個地方不明白,便拿着文件問他。
結果,碰上溫澤嘉這種花花公子,處理公事也不專心,居然趁機撩她,一下子把她抵在辦公桌前。
他俯身靠近她,迫使她後仰拉開拒絕,直到避無可避,整個背都快要貼在辦公桌上。
溫澤嘉修長的手指插入她順滑的黑髮裏,聲線低啞,“唐歲,有沒有人說過,你認真工作的時候特別迷人?”
唐歲只覺得自己太高估這人的節操。
雖然說,她爲了來溫氏上班,不惜暗示他可以趁機追求她,可這追求不代表職場性騷擾!
她剛要擡腿,攻擊他下面,身後傳來推門的聲音,緊接着是鼓掌聲,稀稀落落,滿是譏諷。
唐歲心裏一驚,往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