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櫃五十釐米長,寬跟高皆是四十釐米。

    儲物空間少得可憐,不說別的,一個帳篷袋子就塞滿了。

    一家三口開了一個臨時會議,對哪些物品必須藏進快遞櫃中,進行了一番探討。

    止痛藥、碘酒、牙膏、暖水壺、衛生紙這些東西必須放進去,菜刀也放了一把進去,長絨棉棉花被胡青蔓捨不得用,想着這可是好東西,打算留着給她閨女當嫁妝。

    可是快遞櫃放不下棉被,胡青蔓只能把它壓在新買的木頭箱子最底下。

    而關元柏的茶杯,還有香皂,另一把菜刀就留在了外面,這些東西在村裏雖說也是稀罕物,但關元柏好歹是京城來的,也糊弄得過去。

    還有關渺渺抽到的水晶拖鞋,關渺渺嫌土不要,給了她娘。

    用了幾次後,胡青蔓越看越喜歡,這玩意洗腳好用,直接水一衝就乾淨了。

    爲了把東西放進去,胡青蔓可是廢了好大的心思。

    塞了半天,又取出一小部分紙巾,只把塑料包裝紙留在櫃子裏,這玩意雖然沒多大用處,胡青蔓捨不得扔,包東西防水呢,反正疊折起來不佔多少空間。

    好在東西拿取只需要一個念頭,不然光是一個暖水瓶取用就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在胡青蔓女士的一通操作下,不到半平米的櫃子齊齊整整,還預留了一部分空間給以後抽到的東西。

    關渺渺捧着綠頭魚頭套,眼巴巴看着她娘:“娘,那我這東西呢?”

    “你愛放哪放哪,哪有地方給你擺。”胡青蔓低頭洗碗,頭也不擡道。

    關渺渺看了親爹一眼,關元柏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這事你得找你娘啊。

    關渺渺進廚房又是燒火,又是揉麪團,時不時還誇她娘幾句,一通折騰後,臉頰衣服上多了幾條□□道。

    胡青蔓實在受不了:“行了行了,淨添亂,允許你放,但是有一條,以後要是有別的東西,這玩意必須扔了。”

    關渺渺十分開心將綠頭魚放了進去,對後半句話自動無視,她娘最是嘴硬心軟了。

    至於馬桶搋,連馬桶都沒有她留着那玩意幹嘛?

    一個烤爐的效率着實太慢,關元柏打算在院子的左側再砌一個大的。

    好在,吉祥酒樓看在胡六的面子上,願意寬限他們兩日,不然他們怕是通宵都趕不出來。

    饒是如此,每天至少要做三十鍋,他們一家得沒日沒夜的幹才行!

    關元柏自己倒是無所謂,卻捨不得讓媳婦閨女多幹活。

    招人,必須招人!

    關元柏打開鍋蓋,取出裏面的麪糰,現在天氣還很冷,放在鍋裏用溫水發酵比較快。

    剛打算揉麪,一個身影旋風似的衝了進來。

    “給我放下!好端端的,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做上廚房裏的活了!”丁老太一臉憤然,到處找胡青蔓,“你媳婦人呢,她就是這麼伺候你的?”

    胡青蔓正端着洗碗盆澆地,聞言擡頭,卻沒說話,只是輕飄飄看了丁老太一眼。

    他們搬過來之後,丁老太來了兩三次,她倒是知道五兒子家弄了一個叫蜂蜜小麪包的東西買,還頗爲欣慰,但是她卻一直不知這小麪包竟然是她兒子做的。

    在她心裏,她兒子可是大少爺,還是個讀書人,自然不可能下廚。

    別說是她兒子,就連村子裏,哪個男人要是進廚房做飯,就會被村人偷着罵軟骨頭窩囊廢。

    見胡氏絲毫沒有認錯的態度,丁老太氣得肺都要炸了,上前幾步,就要去抓她的手。

    “娘,你這是幹嘛!”關元柏連忙去攔。

    胡青蔓當然不會傻傻讓她抓,連忙一退。

    丁老太腳下一滑,下巴掘地式撲進菜地裏。

    關渺渺聽到響動從屋裏出來,看到她奶奶摔倒的姿勢實在太好笑,沒憋住:“噗……”

    丁老太:“……”不孝孫女,你是要氣死你奶奶嗎!!

    關元柏連忙上前扶老太太:“娘,你沒事吧!?”

    胡青蔓放下手裏水盆,上前給老太太檢查傷勢。

    好在,菜地剛刨過,泥土鬆軟,沒有什麼傷,只是下巴被石塊擦傷。

    關渺渺捧了茶壺過來,用涼白開給她奶奶清洗,還偷偷從空間裏拿了碘酒出來擦傷口。

    “泥郭窩擦了生麼。”丁老太一說話就嘴巴痛,說話也含糊不清。

    “奶奶,你說什麼?”關渺渺沒聽懂,還以爲她要喝水,忙給她倒茶。

    丁老太忍痛重複了三遍,見自己孫女還一臉疑惑,真恨不得伸手掐她,氣得差點沒厥過去。

    關渺渺終於反應過來:“哦,奶奶你是問我給你用了什麼藥嗎?這是爹的好友從京城託人送來的金瘡藥,可好用了!”

    丁老太給了她一記白眼。

    關渺渺卻沒看到,轉頭給丁老太找乾淨衣裳去了。

    丁老太見她把自己最好的衣裳翻出來給自己穿,心裏的氣終於消了大半,擺擺手:“不用,鵝回家換。”

    關元柏揉好了面,進了屋:“娘,你還好吧?”

    丁老太偏過頭,不想跟他說話。

    關渺渺就瞪着眼睛聽他爸忽悠,他在京城結識了一位大廚,大廚與他投緣,就教了他幾道喫食,蜂蜜小麪包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大廚有一個規矩,就是他的菜只傳男不傳女,所以他也要遵守大廚的規矩,只能自己動手。

    又道青蔓最近也很辛苦,不僅要操持家務,還要幫着打下手,勞累程度不亞於他。

    丁老太這才把臉轉過來,臉上閃過愧疚神色,原來是她冤枉了兒媳婦。

    不過她卻沒打算跟兒媳道歉,哪有婆婆跟兒媳道歉的道理!

    誰知關渺渺聽了,一拍手掌:“現在誤會解除了,奶奶你快跟我娘道個歉,就啥事都沒有了!”

    丁老太連忙瞪孫女,我不是,我沒有,你可別瞎說!

    可惜她嘴巴痛,一急就說不出話來。

    “娘,快進來,奶奶要跟你道歉呢!”關渺渺已經轉頭把胡青蔓喊進來了。

    丁老太:“……”

    對上兒子孫女胡青蔓三雙眼睛,丁老太只能硬着頭皮說了一句道歉的話。

    胡青蔓自然不會同一個古代老太太置氣,說起來老太太也是被封建糟粕迫害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他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哪有這麼多閒工夫想這麼多。

    丁老太見胡青蔓一直在忙碌,終於鬆了一口氣,信了他兒子的話。

    只不過,她心疼兒子,想搭把手,卻被關元柏拒絕了。

    關元柏看她一直在院子待着不走,不顧疼痛,找機會幹活,想了想就找件事情給她做。

    丁老太一聽,雙眼放光,立刻擡腿飛似的離開了。

    徐氏正在院子裏餵雞,看到她婆婆風風火火進院子,她擡頭,嚇了一跳,尖聲道:“娘,您、您的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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