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年有這麼大的本事?”
“嘶,我沒有聽錯吧?顧錦年居然要爲國立言?”
“古今往來,爲自身立言者常見,爲國立言?這是要做什麼?”
“爲自身立言者,爲聖人也,爲國之立言者,爲聖賢也。”
隨着顧錦年的聲音響起,無數人震撼不已。
如若今日是顧錦年立言,說些什麼激昂熱血之言,他們絕對不會說什麼,也不會有如此震撼,可顧錦年現在要做的事情。
是要爲國家立言。
這是什麼概念?
滿朝文武都不敢爲國家立言,天下這麼多讀書人,德高望重者也不少吧?
誰敢說爲國家立言?自己都沒有立言,還爲國家立言?
可顧錦年就敢。
不但敢,而且還凝聚出如此可怕的異象。
大夏書院,蘇文景望着這一切,眼神當中滿是震撼。
前些日子,他知道顧錦年因爲和親之事,產生了心結。
所以他纔會親自去找一趟顧錦年。
希望能讓顧錦年走出困境,只是在他看來,顧錦年這個心結太深了,想要解開需要一定的時間。
卻不曾想到,顧錦年沒有選擇解開心結,而是打破規矩,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這是他無法想象的。
面對和親,這件事情蘇文景都沒有半點辦法,他也認爲和親不妥,可他找不到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情。
只能保持沉默。
身份越高,地位越高,所思考的事情就越多,一時的熱血,一時的意氣,不能解決這些問題。
尤其是自己也已經不是少年了。
可顧錦年做到了很多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他打破了規矩。
宰相府內。
聽着顧錦年的聲音,李善陷入了沉默。
今日,顧錦年爲國立言,如若成功,將會給朝堂帶來巨大的變化。
這個人若是再入朝堂,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沉默,心中盤算無數事情。
可此時此刻。
大夏京都。
所有人癡癡呆呆地看向顧錦年。
北門出口。
出嫁隊伍已經不敲鑼打鼓,熱鬧景象瞬間全無。
兩旁百姓在高樓之處,癡癡呆呆地看着這一切。
大夏王朝,這次和親,讓他們感到壓抑,感到憤怒。
區區匈奴人,娶大夏公主爲妻,這本身就是丟人現眼的事情。
但很多百姓其實心裏知道,朝廷既然這樣選擇,必然有朝廷的想法。
他們這種平民百姓也沒什麼好說的,議論兩句,謾罵兩句也就算了,而後顧錦年作千古名詞,再削匈奴國國運,這讓他們無比的激動。
以爲大夏要開戰了。
可沒想到的是,匈奴國居然藉此機會,借題發揮,不但要求更換一位真正的公主。
更是要娶兩個公主離開。
這是奇恥大辱。
真正的奇恥大辱。
只是朝廷答應了,有很多消息散開,百姓們也知道,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紛紛插手。
這讓他們感到氣憤,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但這何嘗又不是給人一種,送女人和親呢?
大夏王朝所面臨的困境就在這裏,永盛大帝知道,若和親,百姓不答應,必然民怨四起,大夏子民都會怪罪他,認爲他和親丟人。
可如若不和親,邊境騷亂,百姓提心吊膽,住在京城的百姓,感受不到那種恐慌。
可住在邊境的百姓卻知道,這有多恐怖,每到深夜,聽到有馬蹄聲就嚇得渾身發抖,全村人不敢睡好一個安穩覺。
就怕匈奴來人,鐵騎橫掃,燒殺搶掠。
所以爲了百姓,永盛大帝寧可揹負罵名,可若問他心中甘不甘心,他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只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辦法。
而眼下。
顧錦年的出現,打破了一切僵局。
禮部尚書楊開望着這一切。
那遠處,顧錦年光芒萬丈,他看似喝醉酒了,可卻給人一種世人皆醉他獨醒的感覺。
宣紙飄動。
顧錦年持筆,方纔的聲音震耳發聵。
“吾名顧錦年,今日於京都北門,爲大夏立下國言。”
“以此文章,揚我大夏國威,凝我大夏國魂,塑我大夏國骨。”
“此文,上敬天地,下敬九幽,尊古今往來,一切先賢。”
聲音在耳邊久久不能消失。
傳遍京都每個人耳中。
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出嫁隊伍都已經啓動了,顧錦年卻還想着力挽狂瀾,改變和親之事,這讓楊開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他也不想阻止,他想看看,顧錦年要爲大夏王朝,立下何等國言。
出嫁隊伍當中。
齊齊木臉色陰沉無比,到了這一刻,顧錦年竟然還出來攪局,公主他都要娶走了。
顧錦年爲何還要來攪局?
他心中有滔天怒火,可這怒火他宣泄不出。
至於一旁的木哈爾,卻臉色難看。
他眼中是無奈,也充滿着好奇,好奇顧錦年要做什麼。
而且,他徹底明白進京時,楊開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不要招惹顧錦年。
他有些後悔了,後悔沒有攔住齊齊木,倘若不招惹顧錦年,就不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面。
匈奴國第二次被削國運。
顧錦年現在爲國立言。
倘若當真立下國言,大夏國運將會增強,敵人變強,就是自己變弱啊。
出嫁隊伍面前。
感受到衆人目光,顧錦年心如止水。
他今日所言,既是爲大夏所言,也是爲自己心中不平所言。
一個國家。
即便遇到任何問題,也絕對不能以和親來解決。
這並非是意氣之爭,而是國運之爭。
大夏王朝,不需要和親,也不需要靠犧牲女人來換取和平。
和親的好處,是邊境太平。
然而這幾日的思考,顧錦年找到了打破規矩的點。
天命之爭。
塑造國魂,鑄大夏國骨。
宣紙面前。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隨後提起毛筆,不過他沒有落筆,而是高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