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壯碩如牛,前凸後翹,穿着裙子,臉上遍佈皺紋的老女人拿着一把五寸長的大鐵剪,來到門前。
正是龍飛宇口中的“男人婆”。
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屍體,接着又打量的門前三人幾眼,特別是在白衣書生身上停留了好幾息。
這書生長的當真俊俏,只不過老孃不喜歡老牛喫嫩草,要不殺了做成活死人屍收藏起來......
龍飛宇上前討好的說道:“管家,這全是誤會,是這個混混先辱罵我這位兄弟才遭此一劫。”
這位管家在龍府地位可不低,他雖然貴爲公子,卻也不敢招惹對方。
然而男人婆卻根本不理會龍飛宇,而是死死看着林邪衣二人陰冷的說道:
“不管你們是誰,殺了我龍府的人,必須得償命,就讓我這個龍府管家來送你們一程吧。”
說完也不猶豫,鐵剪當錘子使,砸向瀟灑不羈的白衣書生。
“兒敢!”蓮心霧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怒吼一聲,便用短刀將大鐵剪打開,緊接着身體俯衝向前,一刀便直取男人婆的脖子。
後者很快反應過來,一腳踹飛前者,那把大鐵剪也隨之打開,朝着蓮心霧的脖子剪去。
高手過招,自然是招招致命,稍有不慎便是人頭落地。
“看拳!”
浪跡江湖多年的蓮心霧也不是喫素的,一身功夫雖雜亂無章,卻勝在多,而非精。
當即拋棄短刀,雙手成拳,剎那間卻又匯聚力量在腳上,一腳攻向對方下三路。
無奈,男人婆只得放棄進攻,轉而快速後退幾步,一腳迎了上去。
兩隻腳在空中一連互踢十來腳,整整撞擊之聲不絕於耳,最後二人都相繼退了九步。
不同的是,蓮心霧筆直的站着,而男人婆左腳卻有些微微的顫抖。
男人婆揉了揉腿,心中叫苦不迭:好恐怖的內力,疼死我的了,這兩人究竟是誰?
這時白衣書生打開手中摺扇問道:“閣下方纔罵我什麼?”
一股殺意油然而生,衝擊着男人婆的心神。
身爲六品的高手,又是在自家地盤,男人婆自然不會認慫,依舊罵道:“小畜生!”
書生臉色一沉,下一刻摺扇便從手中飛出,打向男人婆。
速度太快了,根本不給男人婆反應的的機會,她的手便活生生被摺扇給打斷。
“啊......”
隨着一聲慘叫,扇子再次回到了書生的手中,他重複了一遍問題:“閣下方纔罵我什麼?”
這回男人婆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選擇沉默,面前這個年輕書生比之身邊的護衛還要強!
然而,下一刻,書生的摺扇又飛出了手,這一次直取男人婆的要害。
後者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卻依舊沒有扇子來的快,無奈只好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扇子要將他喉嚨切斷的剎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一顆黑棋,將扇子打飛,又回到了書生手中。
與此同時,響起了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帶他們過來。”
聞言,男人婆朝着一個方向無比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這才轉頭道:“跟我來吧。”
路上,林邪衣小聲詢問龍飛宇:“方纔開口的是你父親?”
龍飛宇點了點頭,想到自己的父親,黑龍會的當家人,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微微的抖動,心中有一種深深的畏懼。
四人穿過幾個宅院,還有古樸的亭子,來到了一處巨大的宅院之中。
以此估算,龍府佔地面積已經超過了縣衙,穩壓對方一頭,派頭實足。
可以看出,黑龍會凡事都想要與官府比一比。
來到大廳,林邪衣見到了四個人,更準確的說是兩男兩女。
坐在首位太師椅上的一箇中年儒雅文士。
右邊一個散發着成熟風韻,如同熟透的水蜜桃的中年女人,穿着華麗的衣裙正襟危坐。
左邊是一個一身白衣樸素,略顯年輕,俏臉白皙五官精緻的女人,不過此時雙眼微紅,還有未乾的淚水,滿臉的憔悴,明顯是這幾天,常以淚洗面。
下手的是一個年輕人,穿着一身黑色錦衣,腰間佩玉帶,長的與首位太師椅上的中年文士有七八分相似,卻更加的鋒芒畢露,整個人看上去嚴肅而又霸氣。
僅僅一眼,林邪衣便猜出了幾人的大致身份,爲首的一人不用想便是黑龍會的當家人龍文武。
尊崇着左卑右尊,還有左邊女人一身白衣微紅的眼眶看上去傷心至極的情況,右邊的一定是大夫人霖氏,左邊的一定是龍傲宇的生母許氏。
下手不用想,是黑龍會繼承人,文武雙全的龍家大兒子,黑龍會大公子龍天宇。
林邪衣心中想道:這是一家人都湊齊了啊......何着就自己兩人是外人......
男人婆在將幾人帶到大廳時便離開了,太師椅上的龍文武先是上下打量了林邪衣二人兩眼,纔看向自家的三兒子龍飛宇。
當看見對方十指盡斷時,眉頭微皺嚴厲問道:“飛兒你的手是怎麼回事?何人所爲,何人這麼大膽,敢動你!”
雖然這個兒子不受自己的重視,卻也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有些事情該關心的還是得關心。
再者,堂堂黑龍會的少爺被人斬去了十指,讓自己的面子往哪裏擱?
龍飛宇低着頭看了林邪衣一眼,這纔不以爲然的說道:“父親這點小傷無傷大雅,是我在打鬥中不小心受的傷,傷孩兒那人已經被我挫骨揚灰了。”
聽到解釋,龍文武不可置否,卻也沒有繼續多問,而是看向林邪衣語氣冷了下來:“這位公子一看就器宇不凡,卻不知道爲何來我黑龍會鬧事?”
“父親這是孩兒的朋友,方纔鬧出的笑話卻是那守門之人無理在先......”
不等龍飛宇說完,林邪衣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小生白無塵,浪跡江湖多年,偶然結識了龍兄,在他的招攬之下方纔有了加入黑龍會的想法,這次只尋一個落腳之地,若是閣下不歡迎我走便是。”
不卑不亢說完,林邪衣轉身便走。
“哼!我黑龍會豈是你想走便走,想來便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