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揚鞭,士頌等人奔馳到了車輛近前,全部下來馬匹。
袁徽見到士頌來迎,連忙把在車內昏睡的司馬徽、徐庶二人喚醒。
二人迷迷瞪瞪地醒來,連忙跟着袁徽下車。
士頌快步走近,與袁徽相互致禮後,再聽他做了介紹。
首先施禮,士頌謙恭地說道:“兩位先生辛苦遠來,頌迎接來遲,請勿怪罪。”
兩人連忙回禮,司馬徽笑着答道:“耳聞不如目睹。都說士將軍年輕有爲,今日得見,果然如此。”
徐庶淡然地說道:“在下與司馬徽先生結伴遊玩至此,感謝將軍盛情。”
士頌再次施禮後,微笑着說答道:“孤舟相訪至天涯,萬轉雲山路更賒。欲掃柴門迎遠客,青苔黃葉滿貧家。此地僻遠,頌權且獻詩一首,以表誠意。”
司馬徽與徐庶二人聽了,立刻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對這位年輕將領的好感,陡然間更是大增了許多。
“好才情!”司馬徽稱讚道,“郡守何以過謙至此!我被袁先生請來,只是想多領幾副老花鏡與那個檯燈,再想多品嚐南海郡新得的美食。不成想,我等令士郡守大受攪擾,告罪、告罪。”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士頌伸手邀請,“二位先生遠行疲憊,還請坐車入城。”
徐庶剛要答話,司馬徽已經拱手說道:“感謝士郡守遠迎,我們入城稍歇後,即刻前去拜會您。”
兩人在士頌等人的邀請下重新登車,袁徽只得繼續坐回車內,以便陪伴。
車伕揮動馬鞭,健馬嘶鳴一聲,邁動馬蹄前行。
車輪持續發出“吱呀”的響聲,士頌等人翻身上馬,伴在馬車邊進入了番禺城內。
馬車進了驛館中,士頌陪伴到門口後不再進去,以免打擾司馬徽二人休歇。
“諸位各去忙碌,未時都來這裏與兩位先生見禮。”士頌隨後對各文武官將叮囑着說道。
衆文武聽了皆拱手承諾,周瑜的心中,總是有些不服:這兩個看起來很是平常的人物,士將軍如此看重,卻是爲何?
心中疑惑,甚至嫉妒是有的,可無論是周瑜,還是其他文武官將,對於士頌的命令,只有惟命是從、不敢違拗。
他們目前不過是平凡的文士或者官職低微的武將,都是於現在這個風起雲涌的亂世中,毫不起眼的人物。
對於士頌的知遇之恩,他們只有感恩戴德。
用過午飯後,士頌正在府衙內等候消息,只見衆文武先後到來。
對於士頌如此禮遇司馬徽、徐庶二人,各文武的心中,大多並不以爲然。
士頌也不好對他們說得過多,就只是請他們先坐下。
或者說些各自負責事務的進展,或者交流一些近來的軍務民情,衆人正在說着,只見袁徽匆匆地走了進來。
“袁先生辛苦奔波,頌感謝再三!”士頌開心地說罷,再把他向衆人做詳細介紹。
這人看上去很眼生,但當他自報家門的時候,魯肅、周瑜等人連忙拱手致敬:“原來是袁徽先生。”
說着,他自己也是開心得笑個不停。
士頌先是讚許他後,再探身詢問:“兩位先生現在可否相見?”
袁徽拱手回道:“他們對玉米餅子熬小魚、佐餐的烤紅薯,感到新奇,並讚不絕口。也是剛吃了午飯,他們想要來拜訪您,我還是先來通報您。”
士頌立刻起身:“我這就前去驛館拜訪兩位先生。”
那兩人受到如此高規格的接待,許靖擔心一衆文武暗地裏不服氣,連忙拱手阻攔:“士將軍,似乎不必如此。”
士頌起身繞過公案,拱手略向在場的人道歉後,徑自向外面走去:“推遲議事。”
其他人等見他堅持,自然不好,也不敢各自散去,只得都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驛館外面,士頌詢問在門口迎候的驛丁:“二位先生在做什麼?”
驛丁拱手稟報道:“將軍,司馬徽與徐庶先生一路疲憊。此時二人用過了飯食,正在屋內休息。”
說罷,他就要轉身進去通報。
“且慢。”士頌攔住了他,示意袁徽和自己邁步走進去,其餘人等就在驛館外面等候。
太陽高照,士頌在驛丁的指示下,看向司馬徽、徐庶所住的房間。
窗柵用木條支起來,裏面隱約有那兩人輕微的鼾聲傳出來。
袁徽邁步要進屋通報,被士頌不作聲地伸手攔住了。
“我們就在這株榕樹下等候。”他低聲對袁徽說罷,就安靜地站在原地。
袁徽見他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自己也不敢挪動一下。
驛館外面的文武官將見裏面好久沒有動靜,不禁覺得詫異。
周瑜邁步走進觀看,立刻被士頌搖頭示意安靜後,再退了出去。
心高氣傲的周瑜,見到荊州來的兩個沒有官銜的人,竟然如此狂妄,又可以被士頌這樣恭敬對待,心裏有些氣惱。
皺了皺眉,他想要做出一些動靜來,以顯示自己並不在意司馬徽二人的聲名。
魯肅見他似乎不耐,連忙伸手拽住了他,低聲勸說道:“公瑾,禮賢下士,這是我們都希望得到,也應該願意看到的。”
周瑜與魯肅私交甚好,此時心中不禁一凜。點點頭,他不再作聲。
司馬徽、徐庶二人的確勞累,這一個回籠覺,足足睡了大半個時辰之久。
翻了個身,司馬徽睡得口渴,坐起來喝水時,從窗戶向外張望了一下。
並不認識士頌,但他認出來把自己接到這裏來的好友袁徽。
“元直速速醒來,速速起身。”司馬徽趕緊把徐庶喚醒,兩人整理好衣袍冠帶,走出屋子。
袁徽立刻上前施禮說道:“司馬先生、徐先生,士將軍已經等候多時了。”
在他的介紹下,兩人先是埋怨他沒有立即告知,再與士頌見禮,口稱:“未能儘早迎候將軍,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