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的理想國 >第49章:徐庶重孝道
    士頌當然知道,現在的這些名士,並沒有什麼高貴的出身。

    他們除了真心想要在亂世隱居的以外,大多抱着待價而沽,或者就是保持高傲的神態,來使得求賢若渴的諸侯們,對他們真誠邀請,進而受到言聽計從的重用。

    名士們這樣的行爲,士頌的心中表示理解,更還有贊同:知識與大腦籌謀,說起來是虛無,但若對於某件事務有用,那就是無價之寶。

    士頌暗自活動一下站得發麻的腿腳,大笑着說道:“兩位先生遠道而來,頌思慮不周、招待不周,還望恕罪。”

    司馬徽二人連連施禮告罪,士頌淡然地伸手拉住二人:“我們先進屋敘談片刻。”

    周瑜等人見司馬徽二人已然出得屋來,也都走進院裏。

    司馬徽見到許多文武官將與士頌同來,覺得不好意思:“士將軍,您的部伍,”

    士頌回身看了看,再以眼神示意許靖。

    對於領導求賢使用的苦肉計,許靖心知肚明。他拱手溫和地說道:“請將軍與兩位先生敘談,我等暫在院中等候。”

    司馬徽拱拱手,想要詢問許靖的名姓,卻被袁徽攔住了:“請兩位先生進屋說話,袁某也在外面等候。”

    想了想,司馬徽即便覺得難爲情,還是和徐庶跟着士頌進了屋。

    三人跽坐下來,士頌命侍衛送來茶壺、茶碗。

    親自爲兩人倒了茶,士頌率先端起一碗:“請兩位先生飲茶。”

    從未這樣品嚐過茶湯,司馬徽二人喝了一口後,頻頻點頭:“入口微苦,回味甘美。”

    放下陶碗,士頌微笑着答道:“幾如人生,幾如俗世。”

    司馬徽拱手問道:“願聞其詳。”

    “人生苦短,頗多無奈。某雖年少,但前些日子北上暢行長江一趟。見到江水東去,心生諸多慨嘆。”士頌說罷,再悠悠地念道,“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這樣的感慨,再加上蘇東坡的詞句,頓時使得士頌的個人形象光輝偉大。

    司馬徽聽了,頓時拱手:“士將軍真乃天降奇才!”

    士頌淡然地笑了笑,拱手說道:“頌一時感慨,與先生大才終不能比。”

    司馬徽捋須嘆道:“某生性淡泊,的確也有虛度光陰之感。”

    士頌恭維他幾句後,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徐庶:“元直兄行事豪放、學問頗深,更還胸懷大志,實乃年輕俊才!”

    徐庶連忙拱手謙辭:“庶早年頑劣,的確曾經殺死過惡人。現在與司馬先生,以及幾位好友在荊州嬉戲,倒也是悠然快活。”

    士頌稱讚過後,接着說道:“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

    徐庶聽了這幾句詩,先是驚駭他的文采,再就低頭沉思不語。

    士頌再請兩人飲茶後,對司馬徽說道:“天下紛亂,若賢士都隱跡于山水之間,實在不是恰當的時候。

    那樣的話,既委屈了自己的才學,又辜負了上天的旨意。頌雖不才,願以一己之力,在衆人的幫助下,爲天下的安定、萬民的康樂,去奮身做事。”

    司馬徽稱讚後,再要微笑着解釋幾句。

    士頌拜禮說道:“某請先生千里來到南海郡,先生肯定知道某的良苦用心。”

    司馬徽連忙還禮:“徽被您盛情請來,只是想親眼看看南海郡之現況。”

    士頌乾脆地說道:“司馬先生在隱士、才子之中的名望頗高,頌望先生以天下蒼生爲念,請先生爲頌指點迷津、延攬人才!”

    司馬徽聽了,立刻陷入了沉默之中。

    文士自恃對世情看得通透,既不想爲馬前卒白白受死,又不願陷入到文人相輕、遭人排擠甚至陷害的漩渦中。

    士頌見現場沉悶,再次懇請道:“某欲建立理想國,讓諸侯們不再爲圖謀一己私利紛爭,讓天下萬民得享快活人生。文人能夠在廟堂裏說心裏話、武將能夠忠誠地守護國家安寧、學子能有一張書桌、男子牽着耕牛在田間耕作、婦女除了織布以外。可以一邊哄着孩童,一邊餵雞餵豬……”

    他慷慨激昂地說着,司馬徽與徐庶二人默默地聽着,已經開始擡起衣袖拭淚。

    “將軍,庶雖不才,但常以俠士自詡。今千里到來,願爲將軍效犬馬之勞!”徐庶大義凜然地說道。

    心裏暗呼口氣,士頌擦擦眼角後,對他搖搖頭說道:“元直兄慷慨,但頌卻有疑慮。”

    徐庶愕然地看着他:“士將軍,您的意思是,”

    士頌拱手說道:“某知道元直兄最重孝道,現在您的母親還在潁川老家,某擔心您將來會因爲思念母親,而返回曹操控制的地盤。”

    徐庶聽了這話,立刻呆愣着不再發言。

    漢朝以孝爲大、爲重。“二十四孝”的故事裏,有許多是漢晉時期的。

    在這樣的思想意識的背景下,“埋兒奉母”、“賣身葬父”自不必說,劉備飢餒之時,得到劉安的“肉食”供奉,更是驚世駭俗。

    倒也還好,劉大耳朵自己說“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也真的做到了接連丟妻。

    士頌對這些自然有自己的看法,但還是要入鄉隨俗地,以此來打動士人。

    司馬徽皺緊眉頭,看看士頌,再看看徐庶,也沒有再說什麼。

    士頌沉默片刻,忽然展顏笑道:“幸好,某已經派人去接您的母親去了。”

    “啊?”徐庶愕然不已。

    士頌微笑着看着他:“元直兄既然到了頌的身邊,某怎麼可能再讓您於某的眼中消失呢?”

    司馬徽與徐庶聽了,先是微笑,再就哈哈大笑起來。

    徐庶躬身施禮道:“將軍行事果決,庶心悅誠服。”

    三人交談歡愉,司馬徽趁機看向窗外。

    一衆文武官將,即便是有些焦慮,但也仍然站在院中的榕樹下等候。

    “將軍公務繁忙,徽不敢耽誤您時間太多。”司馬徽連忙拱手致歉。

    拉着他的手,士頌笑着說道:“這裏畢竟狹窄,請二位與我回去府衙。”

    說罷,他率先起身,司馬徽與徐庶連忙跟上。

    出了屋子,司馬徽二人站在院中,對衆人拱手告罪:“我們不過是鄉野村夫,讓諸位大才等候,真是愧不敢當。”

    衆人見士頌仍是很恭敬對待這兩人的態度,也都忍下心中的疑惑,或者不快等複雜情緒,與這兩人分別見禮。

    周瑜的眉頭皺了皺,略微拱手後先走出了院子。

    魯肅對司馬徽等人施禮後,連忙追上週瑜,低聲勸說他耐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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