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我房裏發現翠縷亂翻,被翠縷在廊下罵了半晌的那個丫頭叫什麼?”
“豆豆,可機靈的一個小丫頭,讓她進來也行。”
“你先調進內院,帶在身邊帶一段時間,看看再定吧。”
秀禾應下了,又想起一件事。
“夫人說讓姑娘準備着,這一兩日便要去看望舅老爺……”
秀禾停頓了一下,眼珠一轉,嘻笑道,“看望舅老爺家的兩位表少爺!”
葉傾然擡手便要打她,秀禾連連告饒。
“姑娘莫打,我給姑娘揉揉肩,今兒騎馬累着了。”
葉傾然這才笑着作罷,秀禾也不知道她進宮了,只以爲她是去騎馬了。
“下次姑娘可不許把我丟下,一個人去騎馬,萬一摔着,我怎麼辦?”
“好,下次不會了。”
葉傾然舒服地趴在桌上,享受着秀禾的按摩服務,十分愜意。
“秀禾,我想喫葡萄。”
“奴婢去拿。”
不多時,葉傾然聽到腳步聲也懶得睜開眼,懶洋洋道。
“接着按,姑娘我再舒服會兒。”
沒聽到秀禾應聲,她只是又力度適中地給她揉起肩來。葉傾然眯着眼睛,舒服的像只貓。
“秀禾日後你嫁人了,我會捨不得你的。”
肩上的手頓了頓,葉傾然笑了。
“放心,姑娘我若嫁一定帶你一起嫁,不然就帶你浪跡天涯去。不會丟下你,除非,除非你自己想嫁人。”
葉傾然感覺秀禾的手越來越僵,不由回頭笑着打趣道。
“你是不是盼着了……”
話沒說完,她便驚得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身後站着的是蕭楚。
葉傾然咬了咬牙,“王爺……”
“喫葡萄?”蕭楚指指放在一旁的葡萄。
“王爺,我的婢女本來就不聰明,你總讓她昏睡,若傷了她的腦子……”
“無妨,本王有分寸。”
葉傾然咬牙,這叫有分寸?有分寸總爬窗?
“王爺可覺得宋雲此人不簡單?”
“的確有些門道,我還在查。”
“他既然已經與三皇子勾結,王爺就要格外小心!另外,過兩日我會住在我舅舅家,若那神醫有動靜,王爺可讓人到顧府尋我。”
葉傾然眼中閃着自信的光芒,蕭楚不自覺的摸了摸她的發頂,道。
“好!”
葉傾然騰地紅了臉,怒目而視。
“王爺這登徒子作派,湘妃娘娘可知?”
蕭楚覺得葉傾然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他不知道這個姑娘身上到底發生什麼,原來的又冷又木訥,突然就變得生動起來。
還有她對宋雲與葉沐芷那種刻骨的恨意,僅僅是因爲被他們算計嗎?還是其他?
想到宋雲不但肖想她,可能還做了更過份的事情,他就怒從胸起。
“母妃若知,她必然也是歡喜的。”
蕭楚盯着葉傾然的眼睛,一字一頓的答道。然後看着她的臉越來越紅,最後連耳朵都變得可愛的粉紅色。
“你那兩位表兄比起本王如何?”
葉傾然徹底呆住了,什麼跟什麼?
“只是金貴?”
猶豫了半晌,葉傾然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突然想起什麼,便道,“你今天怎麼進來的?”
蕭楚清了清嗓子,“飛鴻帶人把清輝他們引走了,現在應該還在街上過招。”
葉傾然哭笑不得,不過,她的暗衛是不是有些蠢,看來她得好好訓練他們了。
蕭楚看着她微微臻首露出潔白修長的脖頸,感覺有什麼在心底涌動,喉頭乾澀。
“我會去顧府看你的。”
不用啊,有事派人來說一聲就行了,葉傾然想這樣說,可他人已經走了。
之後兩日葉傾然便着手開始準備去顧家的禮物。因母親的嫁妝裏有幾家藥鋪子都由舅舅代管着,她也想趁機收回來,自己經營。
也爲了自己行醫用藥方便。也是爲了積攢財富。
想着經營鋪子,她便又想起前世的葉沐清一無所長,似乎很會看帳。
便去求了母親,想去舅舅家裏,把葉沐清也帶上。
顧氏雖對葉白勳不滿,卻也不至於遷怒一個小姑娘,也沒爲難,便允了。
倒是葉傾然去找葉沐清時,葉三姑娘被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完全不知道這位大姐姐怎麼會想起她?!
到了出門那日,顧氏領着葉傾然和葉沐清向範老夫人辭別。
衛氏與葉沐馨又是說了一陣酸話。說什麼顧氏往孃家帶了三馬車的禮物,排場又大又招搖。
“祖母,我跟三妹妹要在舅舅家住些時日,祖母把我寵得嬌氣,便是牀褥有一絲不舒服,我也睡不安寧。只好讓秀禾把房裏一應用品都帶上了,連祖母給我的小玉碗我都帶上了。”
葉傾然不想理會衛氏的酸話,但還是不着痕跡的解釋了一下。
範老夫人摸摸她的手,笑道。
“我大孫女就是養得嬌,讓你舅舅舅母多擔待些吧。”
“還有三丫頭,頭回去顧家,要知禮有度,切不可讓你母親爲難。”
範老夫人也沒想到顧氏肯帶三姑娘回孃家,不由囑咐了兩句。
葉沐清連忙起身稱是。從頭到尾都是規矩小心。
“祖母放心,我會看好三妹妹。而且我舅母寬厚,家裏沒多的講究。”
範老夫人笑着點頭,看着兩個孫女很是滿意。
一個名動大都,一個從不惹事。比起二房兩個丫頭不知好多少倍。
一邊衛氏偷偷瞪了葉傾然一眼。
“然丫頭,你舅舅舅母經商,家裏金山銀山都有,還能短了你的?倒是你備禮物要精心些,別讓人家笑話。一般的東西可不行,恐得是宮裏的才能讓人家瞧得上。”
“弟妹,這話錯了,宮裏的東西豈能隨便送他人?那可是不敬君王的大罪,我雖是商家女卻也曉得。莫不是弟妹回孃家都用宮裏的東西當禮物?若當真如此還要趕緊尋回來纔是。”
顧氏最討厭這種口舌之爭,可也不怕這種口舌之爭。
“我自然沒有。我又沒駕着馬車往孃家拉東西。”
衛氏三角眼立了起來,連忙自證清白。她與孃家嫂子一向不和,回孃家確實吝嗇的很。
可不往孃家拉東西,可不代表她的帳目清清白白,她自然沒少往二房撈好處。